第32章 你好大的膽子!(1 / 3)

“住手。”憤怒的朝裏走近,傅芸兒瞪著前方臉色一慌的伍禦醫,大聲朝著眾人命令。

“下官見過菀妃娘娘”伍大人一見能說話的回來了,隨及臉色一變,便也上前兩步急忙請安問好。

“伍禦醫,你好大的膽啊!如今未經本宮允許,竟然敢私自燒毀小皇子的衣物,你是不是……”

“娘娘稍安勿燥,下官這麼做,也是為了娘娘為了整個後宮的安全著想啊!”

“為本宮著想,如今小皇子病情未定,你……”

“娘娘,小皇子得的天花千真萬確,如今趁著病情尚未加深,必需得隔離治療啊!”

傅芸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如今她怒意未消的瞪向眼前這個滿口胡言的男子,心裏氣得發狠,卻也想不到可以令他住口的方法。

然而正當傅芸兒愣在原地被伍禦醫說得啞口無言之時,忽然一抹粉紅色的身影閃現,然後隻聽得一記響亮的耳光朝著那伍禦醫臉上抽去,響聲直讓整個喧鬧的悠然殿瞬間靜了下來。

“你……”伍禦醫伸手捂著自己泛滿紅光的老臉,隨及朝著前方的女子瞪去一眼,惱羞成怒的揚手就要打回來。

“來人,將這狗官抓起來。”

清兒退了一步躲開,眼裏泛出狠意,隨及便也對著剛剛才進了屋的小沫等人大聲命令道。

“伍大人你好大的狗膽,竟然還想對菀妃娘娘動手,你可知,菀妃娘娘再不受寵也是皇上的女人,也是小皇子的親娘。如今你一個小小禦醫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你信不信,今兒個娘娘就能將你就地正法。”清兒說得義正詞嚴,眼裏泛出的堅定狠意讓人不敢直視,她望向已經被一群太監侍衛押製起來的伍禦醫,眸光漸冷。

沒料到一個小小的宮女竟有這般氣勢,伍禦醫愣在原地,臉上的巴掌印顯現出來,直襯得整張老臉更加滑稽。

“娘娘你沒事吧?”喘了口氣,清兒回眸關切的望向芸兒,眸間的色彩閃了閃。

恍神間,為何她竟覺得自己在清兒身上看到了紫凝兒?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總是能在清兒的身上,看到凝兒的影子?

兩人對桌而座,同樣是以前他們最愛的窗邊小桌,一樣是兩個月前的桃香釀。

酒坊裏繼續著熱鬧,顧痕也終是耐不住沉默問道“你叫什麼?”

抬眸,映入眼簾是顧痕抬手倒酒的模樣,優雅至極。

顧痕雖不算身居高位,但到底也是朝中鮮少的聰明人,所以,他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才對。而且,他不是早就有點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嗎?想到此,紫凝兒欲出口的話語卡在喉中,她望向對麵認真為兩個杯子斟酒的男子,淡然一笑道“你都知道了?”

聞言顧痕依然沒有抬頭,伸手端著杯子遞到了對桌,隨及又才點了點頭道“剛剛得來的消息,景熙已經去天牢見真正的上官月了。”

不知再說什麼,紫凝兒淺然一笑,隨及伸手捏著杯口朝著唇間遞來。

輕抿一口,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口裏的酒,不如之前的那麼好喝了。

“我想知道,你是上官誠風的人,還是南宮景煜的人?”

猶豫良久,顧痕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手指磨弄著盛滿了酒的白瓷杯子,臉上的神情卻淡然清靜,不帶一絲心緒起伏。紫凝兒望著他半晌,心內隻歎這才是真正的顧痕吧!若不是如此淡然遠慮,又怎能得到皇後娘娘的看重,日漸高升?

“有差別嗎?”這回的笑,終是帶了一抹諷意。

“有”鄭重的一字,加深了眸間的顏色。

若她是上官誠風派來的,等上官府一除,她還可以是自己的朋友。但若是南宮景煜的人,那……他們就隻能是敵人。

隱隱的,紫凝兒仿佛也猜到了這一點。

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個幹淨,紫凝兒起身,隨及正對著底下正一臉錯愕望著自己的顧痕又道“我還有事,不多留了。”

說罷,隨及大步朝著酒坊的門口走去。

可是,正當走到離門最近的一張桌子前時,忽然一隻粗壯的大手,卻是緊緊扯住了她的袖子。

“你這小娘兒們真是毒啊!竟然在我的飯菜裏下毒。”

那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身子半趴在了桌上,右手狠狠抓緊了她的衣袖,臉上已是汗如雨下。如今一臉扭曲的罵著,雖不如之前那麼凶狠有氣勢,但如今,如銅玲般大的眼睛裏,盛滿了恨意與惡毒。

“你胡說什麼?”

一聲輕嗬,紫凝兒拂袖想把他甩開,卻發現自己的力道根本不能動他分毫。

眸間一絲嫌惡閃過,紫凝兒正想再動手,可誰知對方卻率先一步伸手揪上了她的衣襟。

“把解藥交出來。”他咬著牙,一滴冷汗從額上滴落,更染猙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偏過頭,紫凝兒繼續氣定神閑的否認。

“你……”那胡子男正要動手,卻突然聽得身後一聲令嗬。

“放開他”

語畢,那胡子男已經被掀出了五步之外,身子狠狠的砸在了一桌看好戲的客人麵前,直將那一桌好酒好菜全都打翻在地。

“啊!打架了……”

“快跑。”

也不知是由誰起的頭,本是一臉看好戲的人們紛紛起身急匆匆的朝著酒坊外逃去。不難看出,這裏邊害怕的人少,刻意想要躲酒錢的人多。

就那麼一個愣神的時間,整個酒坊瞬間一空。

那胡子男眼見陣勢不對,隨及灰溜溜的便也悄悄往著後廚的方向移去,捂著痛如刀絞的肚子,整張臉都被折磨成了豬肝色。

“唉!你們兩個也真是親兄妹,妹妹剛砸完我的櫃台,哥哥便來砸我客人,如今這小店怕真是得被你們拆了。我九娘這輩子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竟會認識了你們二人”九娘搖著頭挖苦的說著,隨及提步便也自覺的退出了酒坊裏。

自上回兩人被神秘麵具男暗算後,七王爺派人前來救治,她便也知曉了兩人真正的關係。

“謝謝”

淡淡吐出兩字,紫凝兒望著他淺然一笑,隨及轉身便也毫無留戀的往著酒坊外走去。她一早就明白眾王爺之間的爭鬥有多殘酷,顧痕與景熙情同兄弟,他又怎麼可能接受南宮景煜?所以,麵對自己這個跟南宮景煜牽扯萬千的女子,他還能對自己以禮相待,便也算是念舊了。

清楚形勢,紫凝兒一把掀開了酒坊的簾子,提步往外走了出去。

擋風的簾子落下,眼裏緊鎖的身影瞬間被掩蓋。

顧痕攥緊了手心,不讓自己失控的追了出去,仰天微歎一聲,隨及便也對著空無一人的酒坊冷冷吩咐。

“派人跟著她。”

“是”暗地裏有人答應,卻無人出現。

天牢內,幈兒正抱著哭鬧不停的子修在牢房裏來回踱步,上官月站在一旁,著急卻又自責的說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身子弱,如今孩子也不用挨餓了。幈兒,這下可怎麼辦啊?”

孩子哭得聲音都嘶啞了,而她這個做娘的,卻是什麼也做不了。上官月內心無比難受,但如今看著自己的孩子,卻也隻得哀求的望向幈兒。

“小姐別怕,隻是餓到了而已”說著,幈兒伸手將孩子遞到了上官月懷裏。

“可……”想出聲解釋什麼,但看到自己孩子在懷裏哭得不顧一切,不禁也禁不住的噤了聲。

轉身走到牢房門口,幈兒抓著牢門大力搖了起來,一邊搖還不忘一邊高聲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來人啊!”

“喊什麼喊,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吧?”

一條鞭子狠狠的抽到了牢房門口,幈兒手快縮了回來,卻也還是有些害怕的盯著那站在門口一臉凶神惡煞的帶刀獄卒,低聲懇求般的說道“大哥行行好,求你給我們點兒水喝吧!我家小公子如今才剛剛滿月,他……”

“少嘍嗦,不給。”一聲低吼,未等獄中一臉乞求的女子說完,那獄卒便也凶惡著臉色轉身欲走。

“你……”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凶惡,幈兒上前一步狠狠瞪向他,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眼看著那人走遠,幈兒轉身朝著正默默流淚的上官月走去,心裏盛滿了深深的歉疚,眼睛便也跟著紅了起來。

然而正在此時,剛剛那走遠的獄卒卻又走了回來,他的身旁多了位低垂著腦袋的小少年,手裏提著的盒子十分精致,一看就不是貧窮人家該有的。而此時,那提著盒子的少年正垂著腦袋一副緊張害怕的模樣,小腦袋偶爾往著四周望一眼,也是以極快的速度才敢的。

從驚愕與詫異中回過神來,伍禦醫意識到打自己的不過是個宮婢,隨及鐵青了一張老臉便也大聲反駁道“你一個小小的宮婢竟敢對朝廷命官動手,我看你才是活膩了,本官如今為保皇上平安燒這帶病的衣物,有何錯了?”

啪……

又是一記耳光打去,清兒陰冷了眸光瞪向他,隨及見他被打得愣了神,這才冷笑著說道“小皇子乃皇室血脈,僅憑你空口白話便要將他帶出宮去,伍禦醫你是不是太大膽了?據我宮中規矩凡正四品以上妃嬪皇嗣得了重病需出宮療養或隔離救治的,都需禦醫院院長大人親自診斷確認才行,而如今,你趁著皇上剛剛登基無暇處理後宮之事便私自做主,你倒說說,到底是何居心?”

幾句話出,那伍禦醫被清兒吼得一愣一愣,臉色也跟著青了又白,白了又黑。

“來人,去請禦醫院院長大人。”回身,清兒立刻對著閑在一旁的一眾宮女發話,見有人動身往著殿外走去,這才轉眸對著已經臉色慘白的伍大人又道“如今若你識相,就乖乖招出你的幕後主使者,否則,等到馮大人過來查清一切,你們伍氏一族,必是難逃一死。”

“……下……下官沒有被人指使,小皇子他確實是得了天花。”

“哼!”冷哼一聲,清兒直起腰身伸手扶著芸兒繞開院子裏一堆燒焦的衣物,想了想後,又才在進殿前對著底下正欲打掃的宮女們又道“別碰這裏,待那馮大人來了,就叫他親眼看看她禦醫院裏,到底養了些什麼兒狼子野心的人。”

“是”手中的掃把微微一頓,那兩名宮女輕聲回答,然後便也退身出了院子。

“清兒,你這些……”芸兒心底疑惑未解,如今剛一進殿,便也用著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道。

聞言兀自一笑,清兒動了動眸光,這才望著她淺聲回道“原來你也發現了”

跟在紫凝兒身邊大半年,她的那些個招術,話語,神態動作以及搧人的耳光,清兒可不止是見過聽過,就如那耳光,她可是嚐了不少。如今久而久之,她倒也學著學著,變成如今這初有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