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你這是說的哪的話,還記得那時我在轎中,那支羽箭射過來的時候,你不是連眉頭都沒有皺就幫我擋下來了麼?我不過就是被小小的燙傷,又怎麼比得上你那時所受的痛苦,我們是一同對著神靈發過誓言的,你不管做錯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現在不能學琴又不代表著以後不能學,等過幾****手好了,你再一樣教我便是了。”華容搖搖頭,寬慰著她。
婉如眼淚簌簌落下,被華容一一抹去,“娘娘,我……”
“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咱們能夠相識便是緣分,你是我認的義姐,現在是,以後也是,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這就先回去歇著了,你也別忘心裏去了。”
“恩,多謝娘娘寬宏大量。”婉如目送這華容走遠,這時她院中的人才鬆了口氣,剛剛若是華容發怒,這怕這裏所有的人都脫不了幹係,尤其是靜秋,整個人已經癱軟到了地上,渾身冷汗涔涔。
“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華容前腳剛走,婉如後麵便吩咐道,這時候所有人巴不得都離開,畢竟對於自己來說都想要休息一下壓壓驚,待到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跑的飛快。
偌大的院子又隻剩下了她一人,一陣涼風起,她竟然覺得有些冷意,華容和藹的麵容還在眼前浮現,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和彷徨,華容是真心真意想要待她為好姐妹的人。
她這麼害她,良心有些難安,婉如臉上呈現出複雜的神色,這進宮以來,華容是怎麼待她的,就算看不見,她的心也能夠感受到。
可是……腦中突然間浮現了一個場麵,一年前,在華容離開後不久她便離開了小漁村,到了京都第一件事便是要尋找華容,京都那麼大,那時她還是天真活潑的緊,對人絲毫沒有畏懼。
正當她滿街的尋找一位叫容華的女子時,自己早已經被人盯上,她除了華容以外根本不認識一個人,但是她心中華容那樣美麗的女子,若是住在京都,肯定一下子就會找到了。
她當時並不知道華容乃是換了名字,怪不得她找遍了京都的每個地方都沒有容華這個人,這時出現一人,說自己認識她口中的人,她一心歡喜並沒有懷疑,便跟著那人一同離開,誰知那人竟是一個人販子,將她賣到青樓。
從那一刻起,那個活潑可愛的人漸漸被代替,她一點一點改變,在青樓之中她看遍了多少顆肮髒的人心,不知不覺間她也已經變成了那樣的人,活活燒死老鴇,跟了她第一夜的恩客離開以後,不久又滅了那人滿門。
她再也不相信世間的男人,隻要她走過的地方無一沒有災難,當她沒有容身之所來到皇宮想要大幹一場之時,這世間的事情偏偏有這般奇妙。
原來她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人原來藏在這深宮之中,怪不得自己找不到她,原來她根本不叫什麼容華,連給她的名字都是假的,那一刻她笑得無比蒼涼,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華容,既然我是因你才變得如此肮髒,憑什麼你卻享受著天下間最美好的愛,看著華容過的越是幸福,越是幹淨,她的心裏就會作怪。
她想要破壞華容的一切,讓她也看看這世間的黑暗,看著她那張美麗的小臉一點點變得扭曲,想到這裏之前心裏的愧疚早已經拋擲腦後,身體每個細胞都變得特別興奮起來。
如果這時候有人經過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一定會被狠狠的嚇著,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那麼一個美麗柔婉的女子,麵具之下竟然是這般險惡的人。
剛剛離開的華容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原本對婉如的疑問都在她為自己擋了那一箭的時候煙消雲散,沒有人能夠拿自己的命來賭,所以她對自己的這份真心真意的姐妹情自己決不能辜負。
她能夠為自己而死,自己還有什麼不能原諒她的呢,隻是碧玉心中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婉如,從當初她才到宮中,她暗中跟蹤婉如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一直到後來她和皇上發生的事,雖然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巧合。
碧玉卻有些敏感,她甚至不敢想若這些巧合的事情都是一人刻意而為,那麼這個女人是有多麼強大而可怕,可她如果真的要對華容不利,也不會救她了,畢竟那支羽箭來的那麼突然,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一個不懂武功的女子,但是用自己身體去接就已經是很厲害的事情了。
雖然她救過華容,碧玉也隻是暫時打消了疑慮,這世間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麼?華容專門過來向她請教怎麼彈奏,她卻用湯燙傷了華容的手,讓她不能學習。
“娘娘,我總覺得這個婉如不簡單,雖然那麼多次都是意外,可若是將這些意外連接在一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碧玉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