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震顫仍然在持續,從赤槐林裏掠出七道虹光,駐停在半空中,聚集在一起,臉色都極其難看,其中一位俊美的年輕男子說道:“諸位,這塊天地本源如此暴躁,地下的鎮壓源陣恐怕是禁錮不了它多久,倘若不用那張底牌,你我七人無法將它守住啊!”
說完眾人看著一位老者,等著他的決定。老者思量良久,低聲說道:“那招聲勢太過於浩大,涼州王當時交代不到萬不得之時不可使用,況且這塊天地本源尚未完全成形,現在取走恐怕損失太大了。”
一中年婦女開口說道:“平涼離雍州州府太近,這裏天象大變,這會估計那邊已經有人潛過來探查了,再等下去,待雍州王得到消息,知道這裏有塊天地本源,如果那時他親自來一趟,我們怎麼擋的住?況且涼州王給我們這張底牌不就是防這手的麼?”
老者無奈的點了點頭,伸手在空中一劃,空間出現一陣漣漪,一道裂縫在老者劃過的地方浮現,老者鄭重的從裏麵拿出一個古樸的盒子,七人輕聲吟唱起各不相同的神語,盒身上七條原本相互纏繞的龍竟然遊動起來,這個盒子竟然是七條蛟龍組成的!
蛟龍紛紛遊入老者寬大的袖袍中,空中懸浮著一枚道符,它一出現,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迅速的散播出去,傳到附近的雍並豫三州,向北停息在無盡的冰原中,向西被不可跨越的猿愁山脈攔截。一位位當世大能向涼州方向望去,心中感慨著好多年沒有神符出世了。
雍王府離平涼不過兩個郡縣的路程,而涼王府可就遠的多了。雍州田間一位老農正在馭牛耕地,老農身形有幾分瘦削,但揮鞭間卻是那麼的精神矍鑠,臉上是常年田間辛勤勞作曬出的黝黑,皺痕裏還有著新鮮的泥土,一頭清爽的短發,已經大半灰白了。
一身不該出現在這的華麗的衣裝在田坎上隨風起伏,老農看到這身衣服的主人,停下手中的活計,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倒了一碗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等他喝完了,華服主人才開口說道:“戚老,涼州的諜子傳來消息,平涼郡有塊天地本源,我想請您去奪過來。”
老農扣去鼻子裏的一塊泥,說道:“看來那個老鬼又去閉關了,好多年沒有和他一起去搶東西了,可真懷念呢!罷了,我就去一趟吧!你後麵這三個小家夥我就帶去撐撐場麵,長長見識。還有這塊地你得派人給我犁了。”
三位耄耋之年的乾坤境的大能被稱為小家夥也不氣惱,上前說道:“請前輩帶我等三人速速前往平涼郡。”
老農打了個哈欠,伸手竟將三人抓在手間,握住後說道:“可別被捂死了啊!”空間緊接著扭曲起來,隻在原地留下老農身軀的烙印。
那張神符迎風而長,頃刻間便已經籠罩住整個崚嶒山,林子眠三人哪怕是全速逃跑也沒能躲過這鋪天蓋地的神符,沛新月一咬牙帶著二人轉身前往源液湖所在的地方,他要帶著二人逃出這裏,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座挪移源陣了。
空中的老者說道:“這鬥轉星移神符還要再費你我一番心血啊!各位不要有所保留啊,雍州王的人不久後可就能趕到了,我一把老骨頭可不想再打架了啊!”
恢弘磅礴的神語在天地間響起,幸好神符內的林子眠聽不見,否則立馬就得暈死過去。鬥轉星移神符上麵的符印緩緩亮起,繼而整個神符模糊起來,林子眠三人感覺一陣眩暈,神符和崚嶒山逐漸的變透明,直至消失。
崚嶒山剛剛挪移走,空間就出現一個凸起,老農帶著三個“小家夥”出現在七人的麵前,看著身下的那個大坑,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幾個手腳怎麼就這麼利落呢?這不欺負我這個老人家嗎?”
七人如臨大敵,老者出列說道:“誰敢欺負戚劍老?”
老農卻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段娃娃,你師父健在否?”見對方沒有回到,立刻笑道:“真是可惜啊!我被他壓製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所感悟,祁邟那老王八蛋竟然就死了,可惜我不能報當年東海之濱的羞辱之仇了。我也不能白來一趟,那就教訓教訓你們這班小子解解氣吧!”
遠處走來一名年輕的垂釣客,披蓑衣,戴鬥笠,右手提著一隻小木桶,裏麵還有幾尾鹿耳魚,背後插著根竹釣竿。
那人明明走得慢悠悠的,可幾步就走到眾人麵前,提起木桶數了數魚有幾尾,說道:“八尾鹿耳,戚七劍,你這四人可沒有口福嚐嚐這魚中極品嘍。”
涼州七人皆畢恭畢敬,其中老者尊敬的行了敬師禮,叫了聲師父。蓑衣郞說道:“你種你的田,我釣我的魚,本是閑情愜意的很,何必在這幹瞪眼,不如各回各家,如何?”
老農已是怒發衝冠,大喝道:“祁邟,莫不要目中無人,世人皆雲,劍道一途,涼祁雍戚,不知這些年你可有長進。”
戚老農一跺腳,留下一道虛影,人已至千丈高空,蓑衣郞無奈的搖搖頭,隨即也追了上去。留下涼州七人與雍州三人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