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液湖邊,林子眠已經能駕馭源液升空,數不盡的勢在交錯縱橫成一張大網,當大勢已成,湖邊的溫度驟減。沛新月微笑著鼓起掌,龍光烈打了個噴嚏,從冥想狀態中醒了過來,問道:“這是咋了?小爺快冷死了。”
林子眠調侃道:“烈哥兒,你那身肥膘莫不是連這點寒冷都擋不住?”
龍光烈反駁道:“發屁,我這不就抱怨下麼?怎麼會真的冷呢?哪怕是北方冰原,爺去蹚個幾次也沒問題,我這三個脈輪可不是吃素的。看看這壯實的身板,是你那細胳膊細腿能比的嗎?”
林子眠嗤笑道:“的確是十分厲害,我都才七個脈輪呢!”
林子眠臉上肥肉顫顫,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隨即小眼一轉,壞笑道:“小眠,看你似乎不服啊?要不咱哥倆切磋切磋?我這實打實的境界難道還怕你?”
林子眠轉過頭去看著沛新月,而沛新月卻是找了顆樹坐了下來,對著林子眠點了點頭。得到沛新月的默許後,林子眠也是有幾分興奮,自己七個脈輪盡開,輪海境大成,還沒好好試煉一番,實在是想看看自己的能耐如何。
龍光烈心中也是如此想的,身上三個脈輪微微鳴動,頂輪眉輪喉輪三處顯出一圈圈的淡藍色的脈紋,仿佛小石子掉進池塘濺起的水紋。
“小眠,小心了。”龍光烈提醒道。
林子眠身上升起七個脈紋,卻比不上龍光烈那般凝實。源液湖裏一股股源流在林子眠的駕馭下形成一道道勢,組成一幅恢弘的圖像。
龍光烈怒喝一聲,身上被一道淡黃色的光暈籠罩,一頭巨象虛影緩緩升起,將龍光烈籠罩其中,隨著龍光烈開始一起衝鋒,沿途還沒散去的淡紅色源氣被迅速撕開,留下一片空白。
在龍光烈衝鋒途中一道道冰牆從地底冒出,阻礙著他的突進,但龍光烈的巨象卻是直接一撞而過,僅僅隻是延緩了一點點它的速度。
林子眠的大勢陡然一轉,地上結起一層冰霜,龍光烈衝擊的身軀一晃,旋即穩住身形,穩妥的減低速度繼續向著林子眠衝去。
而林子眠也已經黔驢技窮,隻能徒勞地用冰牆降低龍光烈的衝勁。
終於龍光烈是衝到了林子眠跟前,毫無保留的一拳向林子眠揮過去,林子眠的手臂上的淺淺冰晶閃著絲絲光芒,也毫不示弱的還了一拳。
兩拳相對,一聲悶響炸開,林子眠手上的冰晶碎裂,兩人紛紛向後退了幾步,繼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看著林子眠略顯蒼白的臉頰,龍光烈說道:“小眠,怎麼這一下就不行了啊!臉就白了,不會被你烈哥打出毛病來了吧?我可是隻出了五成力道啊!”
林子眠針尖對麥芒的說道:“胡說八道!我看你那一身汗,絕對是身子虛。我可也隻是出了五成力哦!”
沛新月從旁邊走過來,打斷了兩人的的談話,說道:“就別抬杠了。表現的一塌糊塗,一個耗幹了源海,一個耗幹了識海,愚蠢至極。”
兩人低下頭去,不敢看著沛新月嚴厲的眼神,隻是認真的聽著沛新月對這場小切磋的點評。
“你們兩個駕馭源氣的能力還說的過去,但是卻沒有充分的利用源氣,你們的戰鬥經驗太欠缺,白白的浪費大量的源氣。一個隻知道施展著源象功死衝,一個知道用冰牆和冰霜來阻攔,真是愚蠢至極。”
“源象功是輪海境的功法,使用本境界的源法的消耗那是你可以持續承受的?那冰牆撞碎得是不是很爽?。”
龍光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沛新月瞪了一眼,馬上收住笑容,低下頭去。
“就算你有先天識海,明明冰牆已經擋不住了,還花費精力去施展冰欄術,有意義嗎?冰霜路既然能那麼好的降低龍光烈的速度,你兩條腿就不知道跑嗎?等著龍光烈耗光他的源氣不就行了?”
見二人神情低迷,沛新月也不再繼續教訓,讓兩人緩過氣來,說道:“魂修體修並不是兩個極端,不是像你們這樣一個以身軀硬抗,一個源法不間斷的施展,真形境時魂修憑借源氣成甲與體修也有近戰之力,體修的源法也不見得比魂修差,兩者不過是兩條不同的道路,但最終還是殊途同歸,不見得有太大的區別。”
“你們也不要太過於沮喪,少癢本來就是境界提升和後天資質培養的地方,以後或進入將軍府,或闖蕩九州,那時才是你們迅速成長的時候,也是大量天才夭折的時候,別看現在你們是佼佼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還要更加的努力啊!”
突然之間大地劇烈的搖晃起來,源液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涸,沛新月也不遲疑,立刻挾著兩人狂奔著離開赤槐林。身邊的赤槐一顆顆的枯萎下去,甚至一切精華都被不可知的存在奪取,變成紅色的塵埃隨風而散,大霧也漸漸消失,但仿佛有一道邊界,這一切的怪異景象到了這條邊界就不再蔓延。
天上的雲層瘋狂的湧動起來,嶒墟裏一道巨大的紅色光柱直插雲霄,將半個天際染成血紅色,數百裏外也能看見這裏的異變。
以往大霧縈繞的赤槐林的中心露出了真麵目,那裏樹木全部死去,以嶒墟為中心輻射到了大半個赤槐林,全是紅色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