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府內,一片廣袤的空地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巍峨的山峰虛影,伴隨著一陣響徹雲霄的巨響,崚嶒山降臨在了這片空地上。遠處富麗堂皇宮殿裏的王座上,威嚴的中年人細細的品著揚州王送來的綠懿沙,大殿裏茶香四溢。
“用一枚神符換塊天地本源,終究還是賺了。”中年人的目光穿透了層層帷布,厚厚的城牆,寬厚的大地,落在那塊隻有拳頭大小,流光四溢形狀變幻莫測的火之本源上,甚是滿意。
從眩暈中醒過來,沛新月往山下望去,已經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是心中覺得不妙,催促林子眠和龍光烈趕緊前往源液湖邊的那個挪移源陣。赤槐化成的紅色塵土極大的阻礙了三人的行進,幸好挪移源陣的祭火台已經亮起,保護著源陣不被破壞。
沛新月的雙手迅速的結出一枚玄奧的印記,與青靈石上的源紋重合,四個祭火台燃起熊熊烈焰,青靈石上變得一片朦朧,沛新月示意林子眠和龍光烈站上去。腳下的青靈石已經如同夜空般深邃,沛新月勾結出一個遠方的坐標,三人又感受到了不久前的那種眩暈。
心神沉浸在崚嶒山的涼州王發現了空間的一絲扭曲,心想:“原來這神符竟然還帶來了幾個人,看來是想用挪移源陣逃走。”於是禁錮了那片界域,對著空蕩蕩的大殿說道:“牧離,崚嶒山上有幾隻小老鼠,去看看怎麼回事?”
王座後麵的暗影裏走出一道身影,沒有形體,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是扁平的一個人的影子,那影子向涼州王一拱手,隨即隱入黑暗。
挪移源陣被硬生生打斷,沛新月被空間禁錮帶來的反噬重傷,氣血翻滾,筋脈受損。林子眠焦急的扶著沛新月,招呼龍光烈趕緊清出塊地方讓沛新月躺下,沛新月虛弱的說道:“有人打斷了我的挪移源陣,看來是被發現了,你們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別管我了。”
林子眠是不願意丟下師父不管,讓龍光烈背起沛新月往幸存的赤槐林的大霧裏跑去。還沒走出幾步,腳就被黑暗化成的藤蔓纏繞住,身體也緩緩的沉入暗影,仿佛陷入泥濘沼澤。麵前凝聚著一團黑霧,從裏麵走出一個影子,站在三人的前麵。
沛新月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眼那個影子,遲疑的問道:“影叔叔,是你嗎?”
那影子聽到沛新月的話後,後麵的黑霧附著在影子上,逐漸的化為人形,他披著件黑色披風,上麵雕飾著古老玄奧的紋路,竟是個俊秀的年輕人,沛新月見到他的真麵目,鬆了一口氣,問道:“影叔叔,你怎麼又變成這樣了,我師父給你的那件犼皮已經不能壓製住你的影化了嗎?”
那人摸了下身上的那件犼皮,歎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不過幸好是我過來看看情況,不然你們性命難保啊!去我住處細聊吧!”
一團黑霧籠罩住眾人,消散在原地。遠處大殿裏的黑暗裏走出一個影子,向涼州王說道:“是平涼少癢的幾個學員,我已經處理了。”涼州王沒有興趣去管幾個少癢學員的生死,在王座上靜坐養神。
地下的一個小房間裏一團黑霧緩緩蠕動,林子眠三人從裏麵掉落出來,黑霧凝聚成人形,開口說道:“兩個小家夥,我叫牧離,不用害怕,我和你們老師是朋友。”
沛新月說道:“這時候我的徒弟林子眠,這是他的兄弟龍光烈。這次本來是帶他二人上山修煉,不知為何被挪移到這裏?”
“涼王耗費了一枚神符將這座山轉移過來,想必是那塊天地本源出問題了。新月,你在這把傷療養好,我再送你們回去。”
“你這弟子我是看不透他的底細,和我們有很大的不同,不知是荒源體的哪一種?”牧離說道。“這小胖子的資質還說的過去,不過這境界有點超出他的潛質了,是沾了你師父說的洞天福地的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