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麼做呢?”眸光瞬間黯淡不少,緊要關頭她不禁泛起了迷糊。
有兩條路供他選擇,一是擊鼓鳴冤,二是直接闖宮麵見皇帝。第一個法子需耗費大量的時間,她拖不起,剩下的就是第二個法子。
寧心換上清風準備的衣物,對鏡裝扮一番後,徑自離開宮殿前去禦書房。
她是君玄用性命擔保的人,即使這樣光明正大得行走在皇宮裏,都沒有引起侍衛們多大的警惕。
禦書房殿門緊閉,內侍總管安汝海侍候在殿外,全身浸在冷風裏不住得哆嗦著。
遠遠地,他就有注意到宮道上走來的寧心。在宮中打滾這些年,造就他過目不忘的本領,縱然有些眼花,隻消一眼,他便能確定那個人絕非是宮中的妃嬪。
無論她是誰,未得召見就擅自來禦書房的人,他都得攔,拚了命都要攔住。
安汝海朝著內侍揮手,不悅道:“給咱家去把她攔住。”
寧心被帶到安汝海的麵前,她拂開內侍擱在臂膀上的手,從容道:“安公公,民女要麵聖。”
“唐姑娘該清楚宮裏的規矩,聖上豈是姑娘說想見就能見到的。咱家受過太子殿下的恩惠,今日這事咱家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姑娘請回吧。”安汝海規勸著。
“民女今日正是為太子殿下一事而來,勞煩安公公進去通報聖上一聲,就說民女能解開困擾聖上多年的心結。”
聞言,安汝海渾身一震。太子的事滿朝上下鬧的沸沸揚揚,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他,怎能不明白遲遲未下定論,那是皇帝心裏仍有著牽掛的事。
而,寧心口中的心結,正是此事。
他反複看著寧心成竹在胸的模樣,絲毫不敢有所耽擱,匆匆就往禦書房跑去。他走的極快,淩亂的步伐沒有擾亂他該有的想法。
在跨進殿門的前一刻,他喚來守門的內侍做好準備。
半盞茶之後,通往禦書房殿門的長道擺放著各種折磨人的刑具,那都是為寧心一人準備的。
安汝海站在她的身旁,不由小聲得規勸道:“姑娘有心為太子殿下洗清冤屈是好事,可這事搭性命的,姑娘三思呀。”
“安公公忘了殿下是民女的什麼人了嗎?”她這麼做,不光是為了君玄,還有的是為了她自己。
她十分清楚在皇帝眼裏,她始終是個卑賤的婢女,永遠不足以匹配得起高高在上的君玄。正是他的輕視,她更加不能那樣要求自己。
他可以忍受罵名,那麼作為站在他身畔的她,又怎麼能畏懼這點皮肉之苦呢。
“姑娘……”安汝海眯起眼縫,輕輕地喚道。
寧心褪下鞋襪交由內侍手中,望著眼前的火炭,一咬牙,抬足就踏了進去。
燒得通紅的火炭在烈火裏不停煆燒著,雙腳勉強站穩,她能聞到從底下飄來的焦味,忍受著莫大的痛楚,她勉強向前挪動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