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西北賑災(1 / 3)

兩人又絮叨了片刻,直到宮娥進殿稟報說是瑾瑄在正廳睡著了,君揚沒辦法這才離開寢殿。

寧心醒來的時候,君玄正斜臥在軟榻上翻閱著手中的奏折,重新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她沒有半點的驚訝。

能醒來,就已經想過除了眼前這個男人外,或許再沒有人能夠這樣待她了。

睡了這麼久,夢境裏糾纏著她的無非都是些與南朝相關的過往。那個人找到文昊是遲早的事,是她太大意沒有早一點料到,現在她能做的大抵隻有那些了。

渙散的眸光逐漸清明,燭光下的身影微微抖動一番,她伸手摸了摸麻木的唇瓣,現在她的模樣,應該是醜的可怕吧。

推枕而起,一麵碩大的銅鏡的出現在她的眼前,隔著重重紗幔,依稀間,她能看到紅腫的不成樣子的唇瓣上塗著一層淺薄的白色粉末,襯的唇瓣愈加難堪。

沒有多餘的驚訝,顯然,這樣的結果早已在她的預料之中。

軟榻上,君玄正欲拿起最後一本奏折,眼角的餘光瞥到床榻紗幔上的身影,身子驀然一滯,緩緩扭頭望去。

寧心掀起紗幔赤足走下床榻,她想要說些什麼,動了動下唇瓣,撕裂的痛楚頓時傳來,下意識的捂嘴轉過身去,指尖上滿是黏稠的血液。

“怎麼了?”

見狀,君玄當即衝到寧心的身前,覆上她的手背挪開,看到唇瓣上的傷勢,他掏出巾帕仔細為她擦拭起來。

“太醫說,傷勢頗為嚴重了點。這幾日可能會影響你說話,等傷勢結了痂就會稍微好一些。我幫你準備了紙筆,有什麼想說的就寫下來,宮人那裏我也有吩咐下去,別想太多,好好休息休息。”

聽他這樣說來,寧心唯有點了點頭應允他為她準備的一切事宜。眼睫輕閃,待她抬手時,赫然想到被關在鐵屋裏的文昊,她能在這裏停留多久呢,別苑裏不止是文昊一人,還有玉真。

什麼都不知曉的玉真,絕不能讓她察覺到文昊的異樣。她得回去,趁玉真發現前就得趕回別苑。

眸光掠過君玄的肩膀,直視到擱在軟榻矮桌上的筆墨紙張,繞過他的身子,徑直走上前去,提筆就寫了幾字,晾在他的麵前。

“我要回別苑去。”

君玄默然頷首,緩緩行至她的麵前,從她手中接過紙張揉成一團,“時辰快到了,別讓他們等太久。守完歲,我就把你送回去,可好?”

從他將她帶出來的那刻起,他就不打算就這樣送她回去,至少在沒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他不放心放她回去。

寧心蠕了蠕唇角,意識到自己不能說話,旋即轉身又寫了張字條:“玉真在等我。”

“那文昊呢?”沉默一會兒,君玄反問道。

文昊是她的至親弟弟,她居然沒有提到他,而是說玉真在等她,那麼,文昊呢,他又上了哪兒去。

果不其然,正如君玄所猜測的那般,寧心的臉色隨著他的話音慢慢沉鬱下來,握住紙張的手指亦不由顫了顫,發出輕微的抖動聲。

他重複著那個動作,把紙張揉成團丟進角落裏的炭盆裏,瞬間就化成煙灰。

“有事,別瞞著我。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平常我都不舍得動你半分,就怕傷著痛著你,現在倒好,你卻成了這樣,我的心,比誰都要疼。寧心,老實告訴我,我要聽實話。”

一手撫上她的臉頰細細摩挲著,用極其溫柔的言語軟化著她的心扉。

他不願看到她把什麼都往自己肩上扛,這樣,她會太累,累到終有一日,他再也把握不住。

她別開臉,不去看他,心裏堵著一大堆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有一日,我想說了,再告訴你,好不好?”她繼續寫著。

深邃的眸光探進她泛著漣漪的眸底,指腹觸到她唇沿的傷口,瞳仁一緊,勉強笑著問道:“要我等多久呢?如果,你還是選擇這樣傷害自己,而什麼都不肯告訴我,那麼,寧心,你告訴我,到時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這次是意外。”她寫字的速度遠不及他說話的快,以致於,她每次都會寫最少的字來表達最深的意思。

有他在,她就不會傷自己太深。隻是,文昊帶給她的震撼及痛心,遠遠超越了這些傷口的痛楚,她沒有辦法才會這樣的。

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生怕他又會有反駁的話語,寧心踮起腳尖伸手按住他正欲啟動的唇瓣,朝著他緩緩搖了搖頭,示意他什麼都不要說。

正廳裏,宮娥捧著不少的茶果進出,通明的燭火點亮太子府的每個角落。

瑾瑄似覺得還不夠,又命宮人提來數盞花燈點在廊道上,引來君揚的譏諷。

“守歲而已,你當是元宵鬧花燈不成?”

“那又如何?隻要本宮樂意,今天賞月就可以,又何須在乎今天是什麼日子。九哥,過了今夜,你可是又年長一歲了,屆時,父皇定會給你指婚,不知未來的九嫂會是誰,要是像寧心這般,本宮倒是挺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