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有驚無險(2 / 3)

七人之行如今隻剩下四人。她退出了他的房間去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言清卓後未敢再去打擾齊鳴秋,獨自一人來到樓下。

客棧的小二見她一人獨坐桌前,殷勤地上前問道:“姑娘可是要用朝食?”

心情欠佳的她隨便對著小二應了一聲,那小二見此識趣地退了下去。過了沒多久,幾樣簡單的小菜和兩隻白麵饅頭就被端上了桌。“姑娘你先用著,若是還需其他隻管吩咐一聲。”機靈的小二知她有心事,沒再多言,放下小菜轉身退到了一邊。

心中有事自然食欲欠佳,她木訥地兩眼向前隨手拿起了一個饅頭咬下,隻是雖然食欲不佳可這味覺尚在。嘴裏的這口發麵饅頭,發麵不足僵硬難咽不說,還帶著絲絲的酸苦之味。她放下手中的饅頭一口將嘴裏沒有嚼爛的吐在了桌上,揚起半臉對著起先那個小二說道:“小二,這饅頭壞了,沒法吃了。”

那小二聞聲傾身上前賠著笑,道:“姑娘,這可是我們今早剛做的饅頭,怎麼會壞呢?”

用筷子夾起那被咬了一口的饅頭,她對著小二又道:“這饅頭麵都未發足,嚼都嚼不爛,不過這也就罷了,可它竟還有一股子酸味,這叫我如何吃得下。”

聽她這麼一說,那小二拿起剩下的一個饅頭舉到鼻尖聞了聞,然後似有歉意地才又說道:“那行,小的給你換一碗小米粥去,姑娘你且稍等。”

韓容凝輕點了下頭,那小二伸手拿過桌上的兩個饅頭轉身就朝後走。突然一個奇怪的想法出現在她腦中:剛才伸手來拿饅頭的小二,怎麼他的右手虎口和食指之處竟會有如此之厚的繭子。從小跟著師傅習劍的她清楚地知道,這樣的繭子絕對是常年持劍習武才會留下的痕跡,可是這一個客棧跑堂的小二又怎麼會有?

這般想著她便回頭朝著那小二看去。隻見那小二一手端著裝著饅頭的大碗經過身後櫃台結賬處稍作了停留,嘴角對著手中的饅頭努了努,眼神似有閃爍。

果然那小二有問題!

她洋裝無事地悄悄轉回了頭,心裏盤算了下後拉開椅凳起身欲要上樓。

“姑娘,你這朝食還未用完,這就要上樓回房去?”身後的小二見她起身上樓,三步便已跨至她身前笑著問道。

越是這般殷切地詢問就越讓人覺得有古怪。韓容凝故作皺眉一手捂著口一手指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說道:“先前那一口饅頭弄得我滿嘴的酸苦味,這不,想上去漱漱口,喝口茶水,一會兒再下來喝粥。”

“姑娘何須如此上下來回折騰,客棧一樓也有一件客房,如今尚未有人入住,姑娘可去那裏漱口喝水。”

她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這樣不是還要煩勞你們過後再清理,我還是回自己房裏去,一會就下來。”說完故意與他洋裝客套,在他肩上輕輕一拍道了聲謝。如此一來那小二倒也未再起疑,端著碗退進了後麵的廚房。

上樓後的韓容凝沒有立即回房,趁著樓下的人不注意一個閃身進了言清卓與齊言的套間。她進到裏間,看到半醒的言清卓正與齊鳴秋說著什麼,上前一步插嘴便道:“有話稍後再說,此店不宜久留,我們即可收拾行囊就走。”

才醒來不久,半躺在床沿的言清卓聽見她的話焦急地開口問道:“小師妹,出了何事,為何如此慌張?”一旁的齊鳴秋與齊言也都一臉疑惑,紛紛轉頭望著她。她正欲開口與他們稍作解釋,但聽得外間突然有人越窗而入。韓容凝緊了緊手中的淩犀寶劍對他們三人籲了一聲,而後輕輕地靠近房門側身而立。就在房門即將要被人推開之際,她抬手將利劍由劍鞘內抽出,直指來人喉頭。誰知身後傳來一聲‘容凝住手’,韓容凝都還來不及收劍,劍鋒已將來人頸部劃出一道淺淺的血口。

那人提劍抬手在勃頸處摸了一把,然後單指推開韓容凝還架在他頸間的利劍對著房內的齊鳴秋走去。

向前躬身一跪,那人開口便道:“公子,若心已經打聽到了…”

但見齊鳴秋微微一抬手,那人及時收回口中原要稟告之事起身暫退一旁。

而那人這一開口卻讓言清卓與韓容凝著實沒有想到,‘他’竟是一位女子。雖看此人相貌清秀,膚白體瘦,可單單看她一身衣著,從上到下皆為男子裝扮,又因她身形修長不似一般普通女子柔弱較小,若不是她一開口的細聲軟語,韓容凝他二人怎麼也不會將此人想成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安若心瞥見肅立一旁的韓容凝頗為戒備的神情,她低首對著齊鳴秋小聲再道:“公子,此店實有古怪不宜久留,公子和諸位可隨若心由後巷離開。”

“怎麼?姑娘也覺得這裏有問題?”言清卓虛弱的聲音再度響起。

安若心循聲兩眼向他看去,然後說道:“此時還未到辰時,底樓用食之人已不下十人,而若心來時也看見後門處有好幾個彪漢把守。”

剛才已在樓下查覺到不妥的韓容凝聽她這麼一說,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樓下的這些人不像是前日我們剛來之時的那些夥計,雖不知他們是否衝著我們而來,不過我們盡早趁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們發現他們之前走為上策。”

低眉沉思的齊鳴秋一直未有出聲,此時方才對著那安若心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與容凝二人就顧著言少俠在前麵帶路,我與齊言隨後跟上。”回頭對著立於床邊的齊言又囑咐道:“將要呈給聖上的錦緞帶上,其餘隨便收拾下我們這就出發。”

幾人分頭行事,一切看似順利,不料就在即將跨出後巷之際被一原在後門看守之人無意間瞧見了墊在最後手拿包袱的齊言。這一來,店內忽然嘩拉一下湧出多人將他們的去路所擋。

見勢不妙,安若心與韓容凝迅速交換了眼神,二人將雙手攙扶著的言清卓一個轉身,向後推入了齊鳴秋身側。韓容凝提劍出鞘朝著前方擋住他們去路的幾人劍光一閃,瞬時血花四濺,那幾人中劍踉蹌著退後倒下。本與安若心在作纏鬥的幾人見自己的同伴在韓容凝麵前如此不堪一擊,轉身紛紛湧上對她使出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