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有些男人,她連名字都不知道。
前些年,霍潔英有一大嗜好,喜歡玩“149”。而且,玩著玩著,還上癮了。所謂的“149”是行話,英文直譯OneForNine,諧音即一夜情。
從50後到90後,霍潔英可謂是閱男無數。直到一年前,才下定決心,退出了這個灰暗的圈子。原因有二:其一,源於危機感。如果把女人比喻成一件商品的話,三十歲,是一道坎。之前之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價值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自己已經三十三歲,盡管各方麵的條件都屬上乘,但可揮霍的資本也越來越少,是該找個好碼頭,停船靠岸了。其二,一年前,霍潔英例行去醫院做檢查。結果,被查出患有多種婦科疾病。還差點被誤診為HIV攜帶者。並且,醫生還告知,倘若持續惡化,會影響到正常的生育。雖說私生活紊亂,無節製,但一直以來,霍潔英都有一大心願,懷胎十月,延續自己的生命。
綜合兩點,呂子善是不二人選。唯一的缺陷是,他是有婦之夫。
就在她陷入猶豫時,呂子善像隻餓狼般撲了上來。在半推半就中,兩個人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車震”。
當天晚上,霍潔英索性登堂入室,成了呂子善家的女主人。
半途中,呂子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隨即,給魯欣如打去了電話。
一個月前,在一場飯局時,柳茗蕙向呂子善打探,是否認識濱陽城的金牌律師魯欣如。柳茗蕙精明,呂子善也不笨,與其說是在打探,還不如說是柳茗蕙想通過自己,有求於魯欣如。既然她特意問起此事,肯定事先早已知道自己和魯欣如的大學同學關係。
幾番過招,一向嘴嚴的柳茗蕙,稍稍透露點了口風。隻是說,她打算聯合幾個有實力的人,在香港注冊一家投資公司。其它的,一字未吐。
柳茗蕙的背後站著陳必群,而自己的身後又有張宏遠。陳必群和張宏遠,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雖說,圈子裏,一直有他們二人不和的傳言。但至少在表麵上,兩個人依然是稱兄道弟。就衝這一點,柳茗蕙的這忙,他也得幫。
隨後,他把魯欣如介紹給了柳茗蕙。大約過了一個星期,才知道真相。原來,柳茗蕙的合作夥伴是任鴻達和歐芳莉。
“欣如,方便說話嘛。”
“我正在辦公室,起草鼎尚投資的公司規章,有事?”
“欣如,這件事,你能不能往後拖一拖,別辦的太急。如果柳茗蕙問起的話,你就說,涉及到香港的公司法,需要一段時間處理。”
“子善,我這就不明白了。當初,正是你的麵子,我才接下這樁生意的。現在,你反而讓我往後拖。”
“欣如!”呂子善有些急了,“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反正…反正直接影響到我的命運。你就先按我的意思辦。等有機會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子善,你不說,肯定有你不說的理由。但你我畢竟是多年的老同學了,你的忙,我肯定會義無反顧地幫。”聽說影響到呂子善的命運,想必事態一定極為嚴重。魯欣如稍加思索,點頭答應,又說,“好啦,我馬上要陪劉董去趟味美優,去見歐芳莉。劉董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我們再聯係。”
“欣如,就衝你的義無反顧,我也要謝謝你。”
掛了電話,呂子善欣慰地笑了笑,關鍵時刻,還是老同學管用。
戰友和同學,是非血緣之外,最為緊密的關係。平日裏,隻要呂子善願意,每天都有應酬不完的飯局,酒局和牌局。但這些人之所以聚攏在一起,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皆源於利益。利益斷了,彼此的關係也就淺了。尤其是在落難時,能真正伸手的,寥寥無幾。非但如此,某些人還借機來個痛打“落水狗”,置你於死地。
而且,更現實的是,這些人中的大部分,或多或少的都受過呂子善的恩惠。
遇到困難人,要找曾經幫助過你的人,而非你曾經幫助過的人。因為,曾經幫助過的人,會義無反顧地幫助你。而你曾經幫助的人,隨時會出賣你。
在濱陽城,對於呂子善而言,魯欣如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上次呂子善約魯欣如在皇家吃飯,本隻想找他談談心,吐吐口水。但卻有了意外的收獲,在香巴拉上市一事上,劉誌芮為了爭取到盡可能多的籌碼,在葉家個任家之間周旋,正籌劃著多找幾個投資商。
之前在天閣俱樂部,因為柳茗蕙的牽線,請來了歐芳莉這尊大佛。但隨著柳茗蕙的退出,這條重要的“網絡線”也就斷了。為此,劉誌芮又費盡心思,讓顧一雯動員魯欣如。希望借用魯欣如和歐芳莉的關係,再次和歐芳莉搭上線。
隔行如隔山,魯欣如畢竟隻是個專業律師,對於投資領域,可謂是一竅不通。所以,經呂子善遊說,兩個人作了明確的分工,魯欣如負責牽線,呂子善幫著操作。這是他們給出劉誌芮的先決條件,否則,一切免談。
如今,魯欣如是劉誌芮手上的救命稻草,再不情願,也隻好勉強答應。
當然,所謂的操作,絕對不是純粹的朋友間的幫忙。經雙方協議,如果歐芳莉協議,呂子善將獲得一筆不菲的報酬。此外,還將持有香巴拉兩個點的原始股。
前幾天,在劉誌芮的辦公室時,魯欣如當即就給歐芳莉打去了電話,約時間見麵。但不巧的是,歐芳莉正在法國出差。說是大概三四天後回來,具體時間未定。等回到濱陽,一定告知魯欣如。
昨天下午,魯欣如接到歐芳莉的回複,稱她已回濱陽,明天中午十一點到兩點有空。另外強調,如果是談私事的話,她安排餐廳。如果是公事的話,就在她的辦公室。可見,歐芳莉的心思,頗為縝密。
下了樓,魯欣如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劉誌芮的紅色法拉利。最後,還是劉誌芮從黑色的奔馳S600中探出頭,她才上了車。
劉誌芮坐在奔馳的後座,開車的是一位大約三十歲剛出頭的男人。穿著得體,發型也是緊隨潮流,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地男士香水味。看樣子,不像是司機。
“魯律師,先給你介紹一下,犬子汪博謙。”
魯欣如略顯驚訝地“哦”了一聲:“原來是傳說中的濱陽四少之一,汪博謙汪公子啊,幸會幸會。”
平時,但凡有人稱自己為汪公子,汪博謙總是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不過,在劉誌芮麵前,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稱他為汪公子。所謂公子哥,往好了說,是尊稱。往壞了說,是明褒實貶,容易和紈絝子弟劃上等號。
“魯律師,你見笑了,濱陽四少隻是虛名而已。濱陽城比我有能耐的青年才俊,多的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年輕嘛,就應該保持一顆謙遜的心。”劉誌芮滿意地笑了笑,“魯律師,近些年,博謙一直在香巴拉幫我打理生意。至於能力嘛,也是有的。今天帶上他,一來,是讓他多見見世麵。二來,也是多向歐總學習學習。據我所知,歐總可是濱陽四少中的唯一女性,巾幗不讓須眉哪。”
關於“濱陽四少”一說的起源,魯欣如曾聽呂子善提及過。有一次,呂子善,李輝友以及汪博謙等人在友CLUB喝酒時,話題扯到了濱陽有作為的富二代,並給這些人拍了座位。再加上旁人的吹捧,於是乎,他們三個,外加歐芳莉,就成了“濱陽四少”。
其實,這就是汪博謙閑著沒事,自己給自己戴上的帽子。
論能力,汪博謙和李輝友以及呂子善相比,都有著不少的差距,就更別提歐芳莉了。
魯欣如“哈哈”笑了一下,道:“劉董,真要是說起巾幗不讓須眉,在濱陽城,你可是最好的榜樣。”
“魯律師,咱們彼此彼此。”
一路上,劉誌芮都保持著笑容,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不過,她手上的翡翠珠子卻出賣了她。從出發到味美優的總部,劉誌芮一直在把玩著那顆珠子。而且,越接近牛山鎮,速度越快。顯然,她的內心,是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