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說話的人正在擺弄著桌上的紫砂茶壺,帶著雲淡風輕的淺淡的開口:“左澤……”
“我記得,你以前是叫我左爺的,怎麼,難不成現在利用完了,就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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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在這溫暖如春的J國很是奇異。
然而在此時此刻小院外麵的湖邊,卻是誰也沒有賞雪的雅致。
“龍頭。”不大的湖麵忽然浮出了一個人來。
孫星雅望著地上被雪一點一點覆蓋的鮮血,微微揚了揚眉毛,瞳仁中,冰寒一片。
“人已經死了。”檢查湖泊的保鏢自水麵浮起,手上還抓著一具屍體。
“黑道教皇的槍法,怎麼會讓人質疑呢!”孫星雅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淡的問了一句:“去查,這是誰的人!”
“是。”
孫星雅望著地麵的血跡,長長的羽睫垂下,遮住了她眼底的震顫:“去查,……她是不是還活著……”
這一次孫星雅沒有等到保鏢的回答,便轉身打開離開了湖泊。
她是不是還活著?
這個問題一直一直在困擾著趙有成,閉上眼睛,也能看到當時鮮血流出,也能感覺到鮮血在他手上的感覺,趙有成用染滿鮮血的手按住心口。
原來,心髒還是在跳動的。
可是趙有成卻覺得整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待石頭告訴他,蘇朋脫離危險了,趙有成才發現,石頭是打著傘的。
“老大……”石頭的擔心不言自明。
趙有成慢慢、慢慢的推開了石頭給他打著的傘,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已經積落了不少的白雪。
他一點一點的抬起頭,望著天上的飄零落下的鵝毛大雪,可是他卻絲毫也感覺不到冷。
“老大,進去吧,趙晉媳婦的醫術是最好的,不要擔心。”石頭不知道是第幾次跟趙有成這樣的強調了。
趙晉媳婦,其實隻是剛開始左澤會怎麼叫,石頭幾人覺得好聽,也跟著叫,其實出了好聽之外,更多的是因為左澤總是將蘇朋稱呼為老趙媳婦,而每一次趙有成聽了都會悅容上數分,所以某某媳婦這個稱呼很受石頭這樣一杆趙有成手下心腹的歡迎。
即便趙晉媳婦隻是趙晉的情人。
隻是趙晉媳婦的確是醫術最好的,原名姓什麼沒有人知道了,沒有身份證明,隻是自稱姓秦名仁。
今年多大也沒有人知道,客氣的人稱呼她一聲秦大夫、秦醫生,趙晉直接叫她情人(秦仁),石頭等人更喜歡稱呼她為趙晉媳婦。
兩年前趙有成的一次意外裏麵救了趙有成,無親無故孤身一人,趙有成查過她的資料,沒有這個人,處於報恩的心思,將她留在了趙氏,隻用了兩年時間,這人手上沒有死過趙氏旗下的一個人,對於一些不懷好意人明裏暗裏的挑釁或者誘惑,甚至有人開價一千萬要挖她走。
然而秦醫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醫垂死人。
醫生總是受人敬重的,而趙有成此刻卻比兩年前秦仁救了他的那一次還要感謝她。
可是趙有成不敢進去,甚至沒有力氣動彈一份,生和死的等待,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一般。
連一個簡單的抬頭動作,都做的異常的艱難。
看著天上的雪花紛飛,趙有成想起了當初,當年蘇朋也是這樣抬頭望著雪花紛飛的天空的。
“石頭,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秦仁看著遠處白雪紛揚中的趙有成和石頭,又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鮮血,最後才望著床上臉如金紙的人。
“這也在你的計算之內嗎?”聲音平靜無波,然而眼底卻有一絲痛楚。
然而沉睡的人卻無法回答。
紅泥小火爐中的香料燃盡了,最後一縷煙也嫋嫋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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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散去的白霧帶著茶葉的清香。
弄茶的女人抬起頭,並不介意左澤的語氣,而是淡淡的開口:“在左爺身邊的是清蓮,而在明月刀的,卻是清雅。”
左澤望著這個他應該熟悉的女人,曾經被他壓在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此刻卻陌生的有些令人心慌,可他依舊是左澤,罌粟的老大,所以即便如此,也隻是笑了笑,了然的點頭:“原來你叫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