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回家“請罪”(2)(3 / 3)

人們的習慣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蹲在自家的門前太陽能曬到的地上,盡情的沐浴著一年最後一天的陽光,這個古老的傳統就這樣一代一代的延續著,保持著沒有絲毫的改變,他們有的人幹脆幾個人圍在一起,抽著旱煙,說著家長裏短,爭論的臉紅耳赤。

車子從他們的麵前駛過,他們都站了起來,半張著最也不知要說什麼?在他們的臉上,我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節日的喜慶氣色,唯有的隻是滿臉的惆悵和無奈。其實最開心的,就是那幫正在追逐汽車的孩子們,在他們的身上,在他們的笑聲裏,似乎才能感覺到一頂點節日來臨之前的氣氛。

我們家緊靠著村子的北邊,當我開著車子走在北邊的路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裏已經豎起了許多新蓋的房子,所有的院落幾乎都是千篇一律,讓人難以分辨誰是誰家,但也有與眾不同的人家用條形的白色瓷磚將房子從頭到腳整個兒都貼成了白色,遠處一看,總給人一種公共廁所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廁所,心想可能是村委會為了給人民群眾辦好事,專門蓋起的公廁,等走近一看才知道這裏原來是一戶人家,一個比較富裕的人家。

路還是那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不經意間,車子已經開到了自家的門前。

我將車子在門口停下,熄了火,然後靠在坐椅背上,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此時我正在考慮一個問題,我一會兒該怎樣去麵對現實?該怎樣去麵對我的家人?妻子對我進行了最後一次的思想開導,終於讓我鼓起勇氣緩緩的從車上走了出來。

為了給家人一個驚喜,我沒有讓妻子從車上下來,我讓她在車裏等我,其實我不讓她下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萬一父親一會兒動手打我的話,我不能讓妻子看見,更不願讓妻子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無論如何我得先進去,即使是我想像的那樣的話,我也隻能跪在地上忍受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是父親要把我打死我都認了。我不願讓妻子看到那驚心動魄的場麵。

還是那扇黑色的木門,經過歲月的洗刷已經不是那麼嚴實了,大片大片的漆已經脫落,將它的本色暴露在外麵,如同一個飽經滄桑的百歲老人忠實的守護著這個家,它仍舊是那麼的親切,看著它我心裏隻有愧疚。

院牆外麵的白楊樹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記得我離開家的時候,這些樹也隻有大拇指那麼粗,十五年它們猶如一個個堅實而挺拔的衛士一樣屹立在家的周圍,嗬護著這個容顏未改的家。

門是虛掩著的,我用手撫摸著這扇牽動我心的木門,緩緩的將它推開,院子裏沒有人,這讓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突然間又緊張了起來。當我踏進院子的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這讓我感到它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都是那麼的親切,家,我終於回來了,我又回到你的懷抱了,過去的一切如同是一場夢,一切都好像是發生在昨天。

站在院子中間,麵對這個熟悉的家,我猶豫了,步履開始變的艱難。馬上就要看到我那牽腸掛肚的父母了,麵對他們我該怎麼解釋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如今我這個西裝革履,英姿颯爽的年輕人他們會覺得震驚嗎?

這十五年的夢就要在瞬間變成現實,興奮、激動、憂慮、所有的感受在此一並而發。站在院子中間,半天也沒有看見一個人,院子裏靜的出奇,這時候我才聽到從母親的屋子裏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

為了證實我聽到的沒有錯,我站在那裏衝著母親的屋子喊到:“家裏有人嗎?”此時我根本沒有勇氣和膽量直接走進母親的屋子,隻有站在那裏靜靜的期待著父親從屋子裏衝出來,狠狠的抽打著這個不孝的“逆子”。

我剛才的叫喊聲好像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從屋子裏走出來,於是我又喊了一聲,這回終於聽到屋子裏有了回應:“妮子,出去看一下誰來了?看是不是誰走錯門了?”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母親的聲音,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這個聲音就如一股暖流從我的頭頂一直流進我的心田,直到遍布全身,渾身的血液瞬間奔騰了起來,急劇跳動的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十五年總在我耳邊回蕩的聲音,今天終於真正的聽到了,那是母愛的聲音,那是-----------

房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隻見她懶洋洋的將頭探出門簾,看樣子她個頭不高,紅撲撲的臉蛋,穿著一身用花布作成的外套,站在那裏怯怯的看著站在院子中間的這個“陌生人”,半天她才膽怯的問到:“你找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