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2)(1 / 3)

老大夫一邊寫著方子一邊道:“小姑娘,幸虧你今日來了這裏,若是再拖下去用這腳走上幾裏路,怕是一輩子都得跛著腳了。”

琪雅驚得抓住老大夫的手:“老先生,那現在呢,我會變成瘸子嗎?”

老醫生笑笑:“我已替你敷藥拿捏過一回,這幾天這隻腳腕都不得再用力,每日按時到我這裏,三個月時間應該可以痊愈。”

琪雅搖頭:“可我還要趕路,不能每日來這裏。老先生,你可還有別的法子?”

老醫生為難地捏捏胡須:“你傷的是足後那條筋,本隻是扭傷,卻因持續用力,那條筋已經斷掉,長時間不續接上去,斷掉的筋脈便會自行萎縮壞死,這隻腳也便廢了。本來我可以以我祖傳手法,不必開刀,隻以指力按摩使兩條斷筋逐漸拉伸,再生長到一處。但這是個慢工細活,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小姑娘你有什麼急事,趕路要比一隻腳還重要?”

琪雅點點頭:“嗯,很重要的。”

老醫生歎口氣,道:“若非要如此,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先用銀針將這兩條斷筋拉扯釘合起來,保證它們不會萎縮,等到你辦完要緊事,再尋良醫好好醫治。”老醫生自顧自搖著頭沉吟:“這法子隻是權宜之計,況且不是一般的痛苦,你這樣的小姑娘必定是忍受不住的。”

琪雅想了想,道:“我能的。”

小馬哥低頭看了看她,便拿著藥方子去抓藥了。

這種疼痛他是經曆過的,他可不想看著個小姑娘疼得哭爹喊娘然後暈厥在地。

小馬哥拎著串草藥包回來時琪雅已經坐在醫館門口等他,小臉煞白,卻還抬頭迎著他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丟在這兒不管……我的銀子不夠結診費。”

小馬哥笑笑:“去買了匹馬,所以耽擱了會兒。”

她那戳著根銀針的腳必定是要小心護著磕碰不得的,這小市集雖雇不到馬車,好在遇上個屠夫,正準備殺馬賣肉,被他攔了買下。

琪雅這才瞧見他身後牽著匹栗色馬兒,不禁單腳跳了起來:“這就是馬?好溫柔的眼睛。我可以摸它嗎?”她這樣說時,已經蹦跳著繞著那馬走了一圈,摸著馬的鼻子耳朵鬃毛脊背,像個對萬物都充滿好奇與熱情的孩子。

小馬哥笑笑地看了會兒,便轉身進了醫館結賬。

老醫生見他來,捏著胡須道:“這銀針封筋我也做過幾十例了,即便精壯好漢也要咬斷幾根木棒,這位小姑娘真是了不得,居然一聲不吭。”

“哦?”小馬哥也有些驚訝,他以為她會哭得很慘。

“不過我順手替她把了下脈,”老醫生深深皺眉,“這姑娘的脈象奇怪得很,像是有一股被壓製住的氣沉在體內,又好像脈中還藏著另一個人的脈……總之,我行醫多年,實未見過。哦,對了,她左手被水母蟄到的地方,我已經替她上了藥,隻是右手綁著的傷口不知情勢怎樣,要替她揭開綢布看看,竟死活不肯。”

“那是被她父親戒尺打腫了,她不想叫人看見,委屈著呢。”小馬哥付好了錢,點點頭便道謝離開。

出了醫館便見琪雅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掛在馬脖子上對他笑:“小馬哥,我上不去。”

他歎口氣,直接抱住她腰肢將她送了上去。琪雅方才還煞白的小臉刷地紅起來,坐在馬背上扭來扭去,很不自在。

“怎麼了?”

“我、我不會騎馬。”琪雅隻得扯了別的理由。

“我知道。”一個大叫著“這便是馬?”的小姑娘,難道還要指望她會騎射之術?說罷他便翻身坐到她身後,繞過她牽起馬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