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無心,無情,隻會痛(1 / 3)

兩年後。

身著白色虎袍的夜月秀美的眉頭打起了結,隻因又看見那堆積如山的美女圖。

“新茗——”

“在——”新茗戰戰兢兢地應著。

“把這些給朕扔出去。”

“可是,”新茗十分為難,一張本來清秀的臉此時糾結得不堪入目,“皇上——”他鼓起勇氣,“皇上,你立後的事情都已經折騰一年了,那群大臣們是不會放過您的。”

潛台詞是,你就認命依了他們吧!要不傷身傷心的可是他這個皇帝身旁的隨侍。

夜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在為誰辦事?”

新茗忙跪下,嘴中卻是無奈地求饒:“皇上——”他很慘的好不好?上有太上皇皇太妃,下有各大大臣,全部都逼著他“進言”,可偏偏皇上眼裏心裏隻有去世的淩洛夫人,對其他的女人半點興趣也沒有,難道?皇上是斷袖?

“新茗,你在想什麼?”陰霾的聲音傳來。

新茗頭搖如鼓,“新茗絕對沒想皇上有分桃之好……”哇,新茗忙捂住嘴,他在胡說八道個什麼?

果然,皇上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咧?陰轉多雲轉晴?

隻見皇上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新茗一顆心幾乎飄到嗓子眼,皇上,好美麗啊……

“你說得對。”

“啊?”新茗還覺浸在皇上偶爾才露出的誘人美色中。

“朕有分桃之好。”

“奴才該死!”新茗嚇得忙磕頭。

夜月閑閑丟一句:“你就把這句話帶給那些要你‘進言’的人。”

“皇上……”嗚,他會被吼死敲死的好不好?

伸出白皙的手指折下一枝梅,梅香陣陣,他想起她曾吟過,“藤床紙帳朝眠起,說不盡、無佳思。沉香煙斷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意。”

“小風疏雨蕭蕭地,又催下、千行淚。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

她本來是翱翔於九天自由自在的鳳,她本來是一生也不會了解這樣的詞裏會有怎樣的心酸,是他生生把她逼成了那副模樣。

樹影微動,風吹樹響。

“她最近怎麼樣?”夜月仿佛在和空氣說話。

但眨眼間就有一個黑衣男子單膝跪在他身後,“回皇上,洛淩少主在兩個月前離開洛淩山正計劃著周遊四國。”

是嗎?她終於又有了生氣嗎?

夜月的唇輕輕勾起,幽深的眸中是無盡的思念,如果,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那麼好強,硬要折斷她的羽翼,那麼她還會離開他嗎?

“她在山上都幹了些什麼?”

“少主一直在練功,專修輕功。”

“嗯?”

“聽少主有一次和人談話,說是輕功練好了,以後行走江湖跑得就快了。”

夜月微笑,“她倒是總有計較。”

那麼,她的內力是再也不能恢複了嗎?這樣想著,一絲落寞歉疚浮上心頭,她苦練二十載的功力,被他毀了——

“皇上……”

“你下去吧!”夜月揮揮手。

黑衣人身子頓了一頓,那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皇上呢?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

夜月轉身,“你還有什麼事嗎?”

長發迤邐垂地,美人如玉,手持雪梅,黑衣人不由得怔了一怔,“沒有——”他臉紅地吼道。

夜月被他吼得嚇了一跳,“那個……”他有些猶豫,“愛卿怎麼了?”

黑衣人臉紅得更厲害了,完了,這麼多年他對皇上的美色還有沒有抵抗力,“事實上,事實上洛淩少主最近在酸花樓呆了七天,包下了酸花樓的頭牌豔如。”

“什麼?”夜月手中的花枝墜落在地,繼而怒道:“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黑衣人忙低下頭,嘴中輕喃:“兩個女人……”應該沒問題吧!

他還未說完夜月氣急敗壞地打斷他:“這世上看起來像女人的多了,更有刻意男扮女裝的,洛淩那家夥眼神也不好,現在江湖險惡,她怎麼就不讓人省點心?”

刻意男扮女裝?那樣的男人應該很少吧!相反看起來像女人的……黑衣人隻覺喉頭氣血上升,嗚,皇帝陛下多美麗……

夜月也不管這屬下腦中閃現多少幅旖旎畫麵,幾乎咆哮:“還不快回去給我盯著?”

“啊!是,是……”黑衣人瞬間便消失在梅林之中。

懶洋洋地躺在佳人柔軟的懷抱中,張開嘴,一顆剝好的葡萄滑入嘴中,男子眯著眼睛感歎:“人生得意須盡歡,嗚哇哇,美人香一個。”

“嗬嗬,瞧你不正經的樣兒。”醉花樓內的花魁豔如豔若桃李,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男子抱住她的腰身,將胸袋放在豔如胸前的柔軟上蹭了蹭,滿足地呼口氣,“美人好軟好香。”

豔如被她弄得渾身發癢,輕推著洛淩,嬌笑道:“你不要鬧了。”

男子忽然一撲將豔如壓倒在軟榻上,滿臉色情地向豔如飽滿的胸部抓去……

“啊,嗯,哦……”室內傳來陣陣旖旎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砰——”的一聲巨響。

隻見一個從脖子紅到臉的粗獷男人拿著一把關公刀衝進來,看到榻上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連頭頂都要冒出煙來,“洛淩,我要殺了你——”然後“嘩”地衝進來。

洛淩嚇了一跳,邊淩波微步躲閃著邊抱怨:“豔如,管好你家那口子啊!”

一旁的豔如臉色蒼白,去了三分嬌媚,多了兩分清秀,她忙整好自己的衣裳,玩過火了,她現在自身難保好不好!

洛淩瞪大眼睛看著豔如跳到窗口,這、這、最毒婦人心呐!明明是她要玩的,那最後居然丟下她。

“喂,姓沈的,你家親愛的跳窗了跳窗了。”洛淩擋不住了,急得哇哇大叫。

一旁的豔如瞪她一眼,然後如彩蝶一般消失在窗口。

“錦熙——”男子大聲嘶吼著跳出窗子追上去。

終於安全了。

洛淩抹了一把汗呼出一口氣,想起剛剛她和那女人親親我我的樣子,她不由得“嘶”出口,恍然大悟般,“原來我對美人愛好是不限性別的呐!”

這時外麵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想是他們剛剛鬧得聲響太大,驚動了老鴇和一群打手,洛淩注意到房內被沈暮寒那把大關公刀砍得稀裏嘩啦,不由得倒抽口氣,這樣子……

當然是跑!

走在大街上的洛淩一邊吃著狗肉包子,一邊感慨,沈暮寒的脾氣真是暴躁啊!如果他脾氣好點那也是個能讓她肖想一下的美男子啊!話說那對跑跑冤家也真是有毅力,兩年前追到她洛淩寨,兩年後她出山了,居然還在追,而且錦熙那女人越來越會躲哈!那是從女山賊到花魁質的飛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