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對董建華的采訪很短,總共隻讓他說了兩三句話(沒有說出什麼立場或觀點),然後便是主持人對他的評論,說他回歸前是個生意人,毫無政治經驗可言,上任後恰恰遇到金融風暴、經濟衰退、樓市下跌,以及2003年涉及全球的薩斯,所以港人對他怨言頗多。
一個港人共產黨員、全國人大代表接受了采訪。他說,采取一種既擁護北京立場又維護香港利益的立場是可能的,盡管在一個開放的社會,這樣做有較大的“風險”。
此後主持人說,民調結果顯示,三分之二的港人要求普選權,其中三分之一的人表示應當立即享有普選權。他還表示,現立法會的代表性不夠,有三分之二的立法會會員隻為少數富人講話,並不替他們所應該代表的三分之二普通港人說話。
這時播放了對一個富商的采訪。他認為,過早給港人充分民主或普選權將損害香港的經濟繁榮和穩定。民主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福利社會”,意味著人人隻想少交稅,多享受。一旦實行普選,政客們就會想方設法討好民眾,最後結果是大量社會資源流向那些隻要享受、不想承擔責任的人,香港因此將變成一個“福利社會”,金融穩定將被破壞,經濟繁榮也將終結。他認為,香港目前狀況之所以好,主要是因為大量社會資源為中等收入者所享有,他們因而總是有機會向上流動,這就從根本上給香港經濟帶來了活力。
主持人問一個“親北京”女士:為什麼要在2008年、2012年才分階段搞普選?為什麼現在不能搞?她反問主持人:英國上院(貴族院)已存在了四百多年,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功能,為什麼不能馬上廢除?她還認為,事實上,現在香港比回歸以前自由得多,每天平均有三起民眾上街遊行之事,回歸之前民眾能夠如此自由地表達意願嗎?
主持人與《蘋果》日報現主編是老朋友,問他對香港回歸十年後的看法。後者說比預想的好,他的報紙仍然存在,話仍然能自由地講;同時也認為,香港的充分民主(普選)極其重要;“保護”了民主,就“保護了”香港,最終也就“保護”了中國。
這時曾蔭權溫和地反駁說:香港隻是尾巴,是身體搖動尾巴,而不是尾巴搖動身體。
另一個被采訪者說,在重大問題上,香港麵臨三種否決權:立法會三分之二票數的表決、特區首腦,以及北京的全國人大常委。
一位深圳官員通過譯員接受了采訪。他不願意談“民主”、“人權”,隻說中國尤其是深圳很能吸引外國直接投資者,原因在於中國政治穩定、市場巨大。如果政治不穩定,市場不巨大,外國投資者會來中國投資嗎?不會來的,因為沒利潤可賺。他認為從根本上講,外國投資者隻關心利潤,不關心人權;在一個全球化時代,大家很自然地隻關心利潤,或隻關心利潤的最大化。主持人向英國聽眾介紹說,香港與深圳經濟聯係緊密,已連為一體;深圳是一個非常繁榮的城市,深圳港口的貨物吞吐量比全印度所有港口加在一起還要大。
彭定康再次表示,他很理解中國人在民主麵前所感到的“緊張”,但不相信中國人不明白,民主是經濟繁榮的保障。沒有民主、法治和自由,經濟繁榮就沒有了基礎。
最後主持人說,十年來香港變了很多,但有一個方麵絲毫未變,那就是它的“熱鬧與活力”。他說,他對香港很有感情,對香港未來充滿了信心。
7月3日星期二
不合邏輯的“重婚”
晚8點看BBC二頻道轉播的今天溫布爾頓網球賽。莎拉波娃敗給小威廉斯。9點上樓休息,看見威廉在卡洛斯房間裏玩電腦,問:你的偶像——美麗性感的莎拉波娃——敗給了威廉斯,你知不知道?他說白天上班時已看過了實況轉播。問感覺如何?他說非常失望。
大約不願繼續談此痛苦話題,他叫我過去看電腦:桌麵正中有一副較大的照片,是他與女朋友的激情深吻,圍繞這幅照片還有七八幅較小的照片,全是女朋友來英國時他和她在倫敦、劍橋拍的二人照。為了讓我看得更清楚,他把畫麵調得更大,說女朋友前次來,沒有機會同我見麵,所以讓我看一看(這時卡洛斯在一旁別有用心咯咯地笑)。女朋友雖然說不上很漂亮,但長得很端莊,性格看上去也很開朗。看來,他們感情很好。
“和女朋友如此分離,你是否有另找一個女朋友的自由?”我問,“就在這裏,就在劍橋。你女朋友在荷蘭是否也有另找一個男朋友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