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來人那滿含深意的笑臉,他覺得後背有些涼意,他不怕來人,隻是他怕身後那個靈透的小妖精知道自己的秘密。
“你來做什麼”
他不想讓竹醉聽見自己和來人的對話隻用了傳音。
“不想讓我來?約定的時間到了!”
來人也沒有計較,繼續保持著滿含深意的笑看著他身後的竹醉傳音回去。
“我沒有興趣了!”
他發現來人的視線看向了竹醉,側了側身,恰巧擋住了來人看竹醉的視線。竹醉一愣,向左邊走出了一步,很認真地看著來人。
“你的小姑娘對我很感興趣呢!”
看著竹醉探出的身體,來人很開心地向著她揮了揮手。
他偏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竹醉,走到了她的身邊,伸手一抓,將她扯到了身後。
“走吧,我對那個不感興趣了!”
他似乎很堅決地繼續向著來人傳音。
“嗬嗬,你對一個妖精感興趣,我沒有意見,但是我們的約定我不得不理會!”
來人似乎沒有了在遮掩的興趣,開口說著,來人也相信竹醉能聽見,即使他再摒棄聲音,竹醉也能聽見。他心慌了,這是處於無聊中的仙靈在一起打的賭,他沒有想到他自己到了最後是最怕讓真相坦白的人。
“什麼約定啊?”竹醉有些好奇。
“竹醉!”他轉過頭眯眼看著身後過於好奇的她。這個小狐狸什麼時候不挑,偏偏要調這個時候來搗亂?
接受到他過於冷冽的眼眸,她頓時愣在那裏。
“怎麼?你當真還是不怕‘鎖’嗎?還是你覺得時候不到?”來人看著縮在他身後的竹醉:“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但是,你說過,妖精不會殺凡人?我不知道你的認知是從哪裏來,但是這個賭約時間已經到了,我要看看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那樣?”
“博兮?!”他有些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仙,他能感覺到身後的人僵硬的身體。
“什麼賭約?什麼‘鎖’?還有什麼叫‘妖精要殺凡人’?”竹醉覺得自己冷得透涼,連自己想轉動脖子去看身邊的他都覺得好困難。
“嗬嗬,小姑娘,我們想要知道‘鎖’的極限在哪裏,還有到底一個妖精會無情無義的何種地步?”麵對博兮的話,竹醉無話可回,她身前的梓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梓蓮,你和他到底有什麼樣的賭約?”心中那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怕自己知道所有的事實,但是她卻無法說服自己放棄真相。
“博兮!”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自己無法控製的事情出現,他值得將全部的怒氣吼出來。這一聲吼叫讓整個山都在發抖,博兮似乎也沒有料到他會有這麼大的怒火,愣在當場。他身邊的氣流瞬間變得如疾風般四處流走,他依舊控製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道:“立即給我離開,否則後果你知道!”
“梓蓮,你可以裝作忘記那場賭約,但是這是事實,她現在已經知曉,你看她是如何的行動吧!”
“滾!”
終於他身邊的氣息爆發,不可抑製地衝向了不遠處的博兮。
竹醉呆立在風中,不知道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最後博兮走了,但是卻留下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他看著發絲淩亂的竹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走到她身邊看著珠淚落下的她。
“竹醉!”
“告訴我,什麼賭約?和我有關係嗎?”
“有!”
他無法將真話掩埋,隻得說出實話。
“有什麼關係?”
他伸出手想拉她到自己身邊,但是她卻躲開了。
“竹醉?”
“說吧!”她的聲音沒有因為哭泣而變得破碎,相反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你想聽嗎?”一瞬間梓蓮真的恨自己再那個時候做下了那個賭約。
“說吧!”
“鎖在很早以前就存在,那是約束妖,仙,魔的定律,這三族在洪荒之初原本還算關係和緩,可是後來魔與仙有了摩擦,導致了在凡間的大戰,為了盡快結束上千年的戰爭,於是妖站在凡人和仙一邊,但是很快的妖就晴空翻作了驟雨,對當時領導眾仙的其中四位施下了詛咒,讓其墮落進永恒的輪回中,經曆輪回之苦,後來仙靈還是找到了封鎖魔的力量,將他們逼回了冥海。堵死了所有可能來往於凡間的空間,可是有一個地方還是無法將其封死,那個地方叫天心崖,是一個極端之地,無論什麼力量在那裏用處都不大,而且還有可能粉身碎骨,最後被逼到沒有後路的魔隻得和仙靈定下‘鎖’之約定,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妖,‘鎖’將三界分開,隻要不越過‘鎖’的極限,所有的仙、魔、妖就任其自由,如果越過極限那就將粉身碎骨。”他無奈地看著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言的竹醉,繼續道:“從此以後,仙靈都將妖視為天敵,隻要有妖膽敢越界就會被殺死。每個仙靈都說妖是不可信,不可交,甚至都不可見的生物,但是我覺得不是那樣,我希望不是那樣,但是每個仙靈都如此,於是我就和博兮他們定下了賭約,找到一隻還沒有化形的妖,然後感化他,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會翻臉無情,或者嗜殺如命。而後來我找到了你!”
“是嗎?那麼你覺得你的實驗成功了嗎?”竹醉抬頭眼中蓄滿眼淚,這讓他覺得很心痛。而聽了他的話,她也終於明白,當初為什麼他見到自己沒有殺掉自己,而為什麼他那麼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說:竹醉,如果是你,你會殺凡人嗎?而他為什麼會那麼仔細自己的存在,原來自己隻是他們這些仙那漫長歲月的消遣品,一個賭約就讓可以讓他們蟄伏千年。
“竹醉,聽我說!”梓蓮伸手想拉住她,但是盛怒之下的她揮開了他的手。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做你們的消遣品!”
梓蓮真的後悔,為什麼自己再那次無根花花海回來後就撤下了布在這裏的陣法,不然他就能困住此刻消失在他眼前的竹醉!
“後麵的事情呢?”灰衣佛子伴著山間的嵐,覺得身邊的仙也不是那麼的頑固,至少他也能在敘述這件事情的時候帶著很濃的愧疚。
“後麵的事情啊?”他低下頭深深地吸氣,然後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般看著身邊的灰衣佛子問道:“你覺得竹醉會是那種濫殺的人嗎?”
“不會!”灰衣佛子沒有去做思考,就肯定地說。
“是嗎?”
“你不這麼認為?”
“我也這麼認為,但是太晚了!”他閉上眼,打算繼續講下去,可是異樣的感覺讓他心中開始不安,他覺得是自己太多慮了,但是,最後他依舊遵從了自己心中的感覺,也沒有向灰衣佛子解釋什麼,徑直跑向了竹醉療傷的靜室。
躺在那裏的竹醉沒有任何異樣,但是她胸口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此刻卻血流不止。
“這是為什麼?”他與灰衣佛子都很是不解。
二人手忙腳亂地一陣驚慌,又才將她的傷口止住。
“竹醉,竹醉,千萬不要死,你要讓我知道,那個折磨了我十年的答案,你不能不給我!”他定定地看著竹醉沉睡中的臉龐,那美麗的容顏此刻煞白一片沒有絲毫的血色。
“真的如你所說她滅了一個村莊的人?”灰衣佛子盤腿坐下,然後也邀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