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這兩年來,她卻不曾喜歡上任何男人。
這又是為了什麼?
“四姐,你就是平時接觸人太少。天天悶在家裏,才會東想西想。要是你能多走出去,認識不同的男人,一定會過得更開心。”
她至今還記著他,大概隻是因為這兩年裏她的生命中不曾出現其他異性。
所以,她決定了。
“好,今晚我去赴約。”
聶家姐妹倆出現在梅先生眼前的時候,聶草草分明感覺到他的目光忽亮忽暗。本著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亦不動的原則。聶草草拉著四姐不假思索地坐了下來,“梅先生不介意我們坐在這裏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就是請你……們來吃飯的嘛!”梅先生的目光撩過聶草草停留在聶語笑的臉上,“借這個機會我還要多謝聶老師對我們家梅斯普特的教育。”
“不用謝,應該的。”他交的錢構成她薪水的一部分,這感謝應該是聶語笑來說。
邊吃邊聊約莫一刻鍾,梅先生開始進入正題:“聶小姐今年多大啊?”
“我二十三,我四姐二十六。”牛肉有點生,不如衛千暮做得好吃——聶草草大口嚼著牛肉,順便把埋在心裏的憤恨一起嚼掉。
見她吃得這麼起勁,聶語笑把盤子裏的肉全都挑給她,“慢點吃。”
“聶小姐出自哪所大學?”
“我是東方學院的,純粹是混進去的——我四姐可就不一樣了,從小成績就好,更是一流大學的高才生。”要不是出了那件事,四姐現在應該是很成功的老師了吧!
聶草草怎麼一句都不離她四姐啊?梅先生暗暗參悟,怕不是年紀小第一次與男人約會有點害羞吧!
他盡量找點輕鬆的話題:“聶小姐,您平時都忙些什麼?”
梅先生不時地抬起頭瞄聶草草一眼,瞧她身上的衣著、佩飾,看似不起眼,皆是大手筆。應該出自名門之家吧!
聶草草也沒留神,隨口答道:“我家是開超市的,平時在家裏幫幫忙——哪像我四姐每天都跟動物打交道,特別有愛心。”家裏超市不大,請不起工人幫忙,她隻好一有空就在超市裏幫忙,不僅是她,就連衛千暮這個大少爺也得幫忙搬貨。
她離家有已半月,衛千暮居然還不來找她?!莫非他根本不在乎家裏有沒有人?會不會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帶女人回家胡搞瞎搞?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聶草草用手中的刀叉凶狠地切著肉塊,不料牛肉內暗藏的血汁濺上她的衣服。
“啊!”
她生孩子之後整個人就像吹起的氣球,連她自己都不忍心照鏡子。她一心想減肥,可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食欲。後來衛千暮就給她買了這身衣服,比她生育過後的身材小一號,為了穿上這身衣服她隻好咬緊牙關控製飲食。
待她減肥成功才知道,早在她生孩子之前衛千暮就訂了一大堆大號的衣服,而且全是她喜歡的款型。
嘴上罵他是不知節儉的大少爺,心裏卻欣慰老公不在乎她的體型。
隻可惜了這件衣服,被她用紙巾擦來抹去,原本隻是幾點血,現在看起來卻滿是汙漬。
實在看不下去了,“四姐,你和梅先生先坐,我去洗手間。”
三個人的飯局平白無故成了兩個人的約會,聶語笑著實有些不自在,光是悶頭吃飯不行啊!總得說點什麼,“梅先生至今還是單身啊?”
“算是吧!”再過不久,他應該就能擺脫單身身份,與他心儀的聶小姐雙宿雙棲——此聶小姐非彼聶小姐也。
看聶草草吃飯都把她四姐拖出來,梅先生認定聶語笑對聶草草的影響一定頗大。抓住時機,他為自己爭取援助,“我梅某人孤身漂泊了三十餘載,遇見的女子萬千,我幾乎要放棄對愛情的追求。可我第一眼見到聶小姐簡直驚為天人,我終於明白什麼叫‘一見鍾情’,這也是我將梅斯普特送到寵物學校受訓的原因,我真的非常希望能時刻見到聶小姐……”
轟——
轟隆隆隆隆——
一記拳頭揍向梅先生左邊臉頰,力道之大一拳將他揍到地上。捂著臉,他挨打還不知錯在哪兒。
“你……你是什麼人?”
“尉驟?!”
在這種場合見到他,聶語笑居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異。仿佛她早就料到某一天,他會忽然出現在她眼前,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又或者,其實她一直在等待他的出現。
偏過頭打量著兩年不見的他,不再是學生模樣,他渾身散發的氣質一再宣告他已是成熟男人。
兩年的時間讓他變得愈發迷人,想必多虧了他女朋友的功勞吧!都說一個男人有多少魅力就要看他經曆過多少女人的手打磨而出,憑他的模樣,聶語笑有理由相信他們相隔的這兩年,他身邊的女朋友一定像走馬燈一樣在轉。
“你怎麼來了?”看他的衣著打扮應該已經工作了吧!想必是出差路過碰巧遇上了,還有他身後那個高個子男人,看上去有點眼熟,可她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
等草草從洗手間出來,可以問問她,也許她知道。
對了!“你為什麼要打梅先生?”
聶語笑為自己的遲鈍感到慚愧,梅先生的臉都明顯腫了起來,她竟然才想起來尋問他出場的關鍵性破綻。
她居然還問他為什麼打那個男人?
她居然還敢問?
尉驟齜牙咧嘴的樣子看上去有點駭人,那表情好像她紅杏出牆當場被捕,聶語笑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尉驟,你好像很生氣哦!”她問得好小聲。
可他還是聽到了,“你還有膽問?”他的怒氣一點即燃,“我用盡各種辦法找了你兩年,足足兩年的時間。這兩年裏我不曾安睡過一天;這兩年裏我無論身處什麼樣的環境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時候聶語笑在幹什麼?這兩年我用了所有可以想到的方式思念裏;這兩年我試了各種最愚蠢的方式想讓你感應到我的情緒……可是你呢?”
她怎麼了?聶語笑捫心自問,偶爾她也會想起他,平均每半年想他兩次,也許有三四次的樣子,也許……也許頻率還要高點。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見麵的第一眼,你居然在這裏跟男人約會!”要找男人也麻煩找個像樣點的,根據尉驟的目測眼前這男人標準的窩囊廢一個,還自視甚高。輸給這樣的男人,叫他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