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洛杉磯飛往夏威夷的機票一直高居不下,總在400美元盤旋,而一般情況是200美元左右,於是,決定停下來休整,等待便宜的機票出現。我們選擇了住在洛杉磯的郊外Arcadia。這裏沒有城市的喧囂卻有城市的方便。據說這裏住了不少名人,掩映在綠樹中的不起眼的建築都是著名的五星級酒店。其實這裏優良的居住環境不用別人介紹也看得出來。道路兩旁的房屋全是二三層的小別墅。高爾夫球場,網球場,公園綠地的麵積占了二分之一。我們著實享受了幾天悠閑的日子。
這裏的氣候很是特別,沒有想象中的酷熱。隻有中午時分的陽光提醒我們這裏是6月底的加州。太陽一偏西就涼風習習,到了晚上還要蓋上薄被。Hotel Anita是個小巧別致的酒店,由於緊鄰賽馬場,所以房間出租率很高。門口是隨意圈出的兩個月季花園讓我倍感親切。
近處的鬆樹遠處的棕櫚樹,讓我迷惑。總覺得鬆樹是溫寒帶植物,棕櫚樹是熱帶特有,沒想到在同一種氣候下這兩種植物還可以並排生長,隻是反映出不同的季節麵貌。鬆樹春夏秋冬常綠不改,棕櫚不停地抽芽凋萎。不同的植物在同一種氣候裏都會順著天性自由地發展,不同的人生活在同一時代裏是不是也應該順著個性有著豐富的麵貌呢?
Arcadia是典型的海洋式沙漠氣候,濕潤和幹燥在這裏較量著。炙熱的沙漠陽光蒸騰著海風夾帶的潮濕,反應在身上就是熱,但很幹爽。一片公共草地上,幾個胖胖的阿姨級別的人物在忙活著,見我們駐足觀看,就熱情地打招呼。知道我們是中國來的,異常的興奮,清脆的笑聲響徹天空。他們說在為晚上的野餐party做準備。
一共是四家人,會各自帶一些食物來。如果我們願意,他們非常歡迎我倆能過來,還特別強調什麼也不需要我們帶。我倆很高興,馬上就答應了。其實去哪裏我們都有這樣的感受。最真實的是當地人的生活。能走進當地人的生活,看看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法對我們來說是最有意義的。景色是留在照片上的,但人是可以留在心中的。
5點鍾,熟悉的涼風如約而至,我們在路上買了一瓶紅酒和一束鮮花,遠遠地就聽到歡快的笑聲了,情緒一下進入狀態。說是隻有四家人,可規模像是個公司的聚會。他們都是墨西哥人的後裔,移民到美國已經有兩代人了,但生性開朗喜歡生育的傳統保留完好。最多的一家有七個孩子,其他的也是三四個。大人們忙活著燒烤,小孩兒們追逐嬉鬧。那場麵像是演電影,胖胖的墨西哥大嬸舉著火通條,一邊兒低頭扒拉著火裏的炭,一邊大聲嗬斥著亂跑的孩子。眉頭緊鎖笑口卻常開。草地那麼大,可就父母身邊的地兒金貴,孩子們玩命往這邊鑽。你推一下,我拽一把。弄得墨西哥大嬸,胖胖的腰身不停地自轉,聲音也在高八度和低八度間徘徊。幾個男人們若有介事地合作拚裝桌椅,實際興趣在討論釣魚。一個人說到興奮處,連比畫帶表演,誇張的表情像是在演獨角戲。
墨西哥人長得比較有特色,黑色的自來卷發,濃濃的粗眉,大大的眼睛。輪廓硬朗,線條分明。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肢體語言豐富,具有很強的感染力。每個人都像一個演員,不用打板就能進入角色。由於我們的加入,大家決定全說英語。孩子們都沒有問題,有兩個女人不會,但一點兒不影響我們交流。她們和善的微笑是最好的黏合劑。
趁大人們準備食物的時候,我和孩子們玩起了捉人的遊戲。一個人追,叫到誰的名字誰就跑,被抓住了就換做追的人。被追的人跑不過的時候可以馬上停下高叫“冰凍”,他就再也不能動直到有人幫他解凍。追的人再迅速找下一個目標。這樣沒多久我就叫熟了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