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離心裏還藏了一個秘密,雖然否極泰來,但是這個秘密卻是堵在她的心裏,讓她坐立難安,如果秦玉寒知道,會不會憤怒她的欺騙?
秦玉寒不滿意她的心不在焉,細碎的吻烙在她的臉頰上,慢慢下移,嚴嚴實實的堵在了她的口上,勃發的欲望就像是春天的草芽迎風瘋長,“離兒,我們成親也有些時日了!”
話中的暗示讓莫離的臉紅的像是五月的石榴花,“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就算是她的手藝在高超,但是也不能麵麵俱到,如果被秦玉寒發現她的秘密,會不會?她不敢想象,雖然她不質疑玉寒對她的情意,但是她心底殘存著恐懼,那種得而複失的恐懼。但玉寒說,愛一個人就要為她盲眼,那麼是不是一張皮相,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心思轉念,說與不說間,莫離千萬難。
“王爺,駙馬爺求見!”恰好,下人的通報把莫離又止欲言的猶豫給衝了個七零八落,伴隨而來的是無邊的怒氣,秦玉寒臉上的傷疤,兀自崢嶸,莫離神色一凜,“有請!”秦玉寒坐下,理順莫離的發絲,現在的莫離臉上媚態橫生,活色生香,這樣的莫離,他真的不想讓別人看見一絲半點。莫離臉上有怒氣的時候,臉是漲紅的,但是唇瓣還是冰雪蓮的肉白色,真是奇怪的現象。
“秦尚君見過王爺,王妃!”雖然駙馬也是皇家人,但是皇帝在朝廷上三令五申,要諸位的皇親國戚,把異姓王秦玉寒當做他親生的兄長,不得有絲毫的怠慢。
“駙馬爺何需多禮?”莫離的話跟她的唇瓣一樣冰冷,“平頭百姓,莫要折殺我們!”言語中夾槍雜棒。秦尚君不以為忤,淒然笑道:“現在兩位是炙手可熱勢絕倫的王爺,王妃,我不過是一個駙馬,不過是依附裙帶過活,不要取笑與我!”招招手,下人們魚貫而入,擔子挑子擺滿了整個大廳,“先前,言語衝突,多有得罪,兩位大人大量,海量包含!”打開的禮盒裏,打開的有盛開的雪蓮,小娃娃狀的人參,大個的何首烏,紅殷殷的藏紅花,“傷在臉上,不過是破了相,要是傷在心裏,能用什麼靈丹妙藥呢?”莫離還是不依不饒,想起秦念慈泫然欲泣卻要強裝歡喜的小臉,莫離忍不住義憤填膺,“這——”都是聽鑼聽音的明白人,不用把那層窗戶紙給戳破。
“這又如何?”莫離步步緊逼,她們不是趕盡殺絕的人,但是秦念慈的傷,念慈娘的死,都需要一個人來給個交代。
秦玉寒一直默然不語,看著莫離一個人的唇槍舌劍,忽然道:“駙馬爺曾經在浪裏蛟那裏呆過?”既然是皇帝說的,大概有七八成的真實,對於那個不靠譜的皇帝,他也不敢盡信。
秦尚君的臉一下子刷白,像是心中的隱秘被赤裸裸的暴露在光天下日之下了,強自鎮定,“王爺說什麼,尚君不懂!”但是他的反應卻是證明了一件事,他在浪裏蛟處卻是呆過,而且,皇帝說的話大概真的有可信處。
“聽說還是你手刃的浪裏蛟,想狀元郎一介儒生,不知道怎麼手刃武功告絕的浪裏蛟,像是陰狠的人,隻會對身邊的親近的人不做防備,不知道浪裏蛟同你又是怎樣的關係?”秦玉寒拿起桌上的卷宗,這是從刑部取來的,正好翻到了浪裏蛟的那一頁,“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年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隻要他不說,隻要他不說,沒有人知道的,他的生命中曾經有過這樣的一段過往。身體簌簌發抖,手中端的的茶盞開始不穩起來,卻是佯裝鎮定。
“當年朝廷的懸賞,手刃浪裏蛟黃金萬兩,封萬戶侯,但是你卻沒有受封,潛心苦讀,考上狀元!”秦玉寒像是陳述既定的事實,根本就不理會秦尚君的辯白,“我我我我沒有,根本就沒有,我不認識什麼浪裏蛟,我沒有去鄱陽湖,我沒有套出他的心肝——”秦尚君臉上像是塗了一層白粉一樣的蒼白,秦玉寒臉上浮出了一絲笑,隻是浮出來,像是帶了一張麵具,“駙馬爺,你看過浪裏蛟的案宗?”
“沒有!”狼狽的矢口否認。
“你去過鄱陽湖浪裏蛟的老巢?”秦玉寒的笑容越來越擴大。
“沒有!”秦尚君開始凶狠起來,他為什麼要來這裏,他為什麼要來這裏,親手揭開他血淋淋的傷疤,好疼啊好疼啊,用力的揪住了自己的胸口,指甲透過綢緞,深深的陷到肉裏,臉孔上的表情又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