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夢不到(3 / 3)

“我?我要去廁——所,行不行?”受不了,芩絲無奈的翻眼,不知道她有起床氣嗎?幹嘛來惹她。

“我抱你去。”說這就準備將她整個人大橫抱起來。

“喂——”躲過他伸過來的手,芩絲從另一邊赤腳下床,“我隻是沒事住院修養,不是要死了。”

“不許說死。”激動的低吼,難以想象她會死,他不要她死。

被嚇住的芩絲愣愣地站在床邊,等著他走近撫上他的臉,好像瘦了,明顯的骨骼凸現。“怎麼啦?”不再生氣,不再激動,芩絲平和的開口。

壓住她細嫩的手,磨蹭流連不願放開,“沒事,隻是擔心你的病。”

“你知道啦?”難怪他會那麼激動,隻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她沒說,難道是柏凱?為什麼?他還說了什麼嗎?

“你不想讓我知道嗎?”他反問,因為他想知道,為什麼不是她親口告訴他?

“我……不想讓你擔心嘛!”

“是嗎?”他懷疑。

轉頭看向這間淺黃色的病房,好美,好舒服,不再有白色帶給她的窒息感,分不清是中式古樸還是歐式精致的風格反而給人種做夢的充實。看得出來有人用了心,於是,在心裏默然地說聲謝謝。

謝謝你,昊。

“我要去……”雖然她不反對他繼續拉著她的手纏綿,隻是地板有點涼,而且她還沒刷牙洗臉。汗,自己想想就沒有了情調。

“去吧!”不再堅持抱她去洗手間,歐陽昊鬆手讓她自由行動。

得到特赦令,芩絲就大步跨向洗手間,在洗理台上拿起牙刷將高露潔的茶爽牙膏擠了上去,這裏有她自己的一套洗浴用具,是唐柏凱之前為她準備好的,這比用醫院自備的要安心多了,在她的思想裏,醫院是最幹淨也是細菌最多的‘溫室’,小心點為妙。

才將牙刷沾水放進口裏,準備為她潔白整齊的牙齒再洗一次澡時,歐陽昊的嗓門又不自禁的大了起來。

“你沒穿鞋!”

“歐剛才哦誒你站了半天。”不理他的大驚小怪,芩絲含著滿口白沫含糊的提醒是誰害她沒穿鞋還驚了半天。洗手間的瓷磚地更冷,不過站久了也沒感覺了。

“在哪?”他指她的拖鞋。

扭頭她示意的指了指床的左邊,就離剛才他坐的歐式小圓木椅不遠。拿過她的嫩黃色毛巾小拖鞋,歐陽昊放置在她腳邊,讓她好就穿。

洗完臉,將毛巾擰幹水掛好,芩絲開始正色的看向依在門邊的大個子,“不上班嗎?”

“我要留下來陪你,再這辦公也一樣。”知道她不喜歡自己為了她而丟下工作不管,所以出來的時候還是把礙事的手提電腦帶來了,不過至於用不用由他決定。

“好嗎?”想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畫稿了,心裏卻覺得缺了一角,那是她的愛好,也是她的專長,誓要將它一輩子進行到底,所以成了她的職業。

“沒什麼好不好,我隻知道到要是因為我不在公司就倒了,是我的無能,而公司聘請來的員工都是無能的廢物。”事實是殘酷的,拿多高的薪水就該完成多少的事,做不了的就讓出位子還有的是人在後麵拚搶。

“我也快成廢物了。”他不來催稿,她自己都覺得無顏。

“你生病了嘛!”她有多用功,他是親眼見過而且還有行動證實過,想當時他在門外死求活賴的模樣,歐陽昊無力的莞爾。

笑過以後,芩絲走出洗手間,在一排原木書架上翻找,這樣正好可以背對著他,問:“最近你……過的怎樣?”

來到她身後站立,幾乎挨上她的距離讓她能清楚感受他身上散發的熱氣以及彼此‘噗嗵!’‘噗嗵!’的心跳,隨著他說話的動作,炙熱的呼吸一緊一慢的噴灑在她頸間的動脈上,敏感而帶有情動的氣息。

“你說呢?”見她退避,歐陽昊將她圈在兩臂之間的小天地。

“昊……”她想他但很為難,她要回英國了,他知道嗎?應該不知吧!不然不會無動於衷。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我不去找你,就是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你能過的快樂,結果呢?”歐陽昊不得不質問,他想知道,為什麼她會得精神性心髒病,哈!焦慮型的,是因為他嗎?他隻想知道是因為他嗎?

“昊……”不要逼她,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們在幹什麼?”此時,緊張的情境下,另一個異樣的聲音插了進來。

唐柏凱激動地看著兩人之間的危險距離,要是他在來晚一點,他們……他們會怎樣?停住,不要想,不要再往下想,什麼都沒有,他阻止了一切。深呼吸,他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中午了,去吃飯吧!”再次開口,唐柏凱已經恢複一貫的冷靜文雅,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這樣的變臉及控製調節能力,就是這麼多年他在芩絲身上學會的。聽起來或許很悲哀,但確實如此,愛情就是場戰爭,先愛上的就是被動的,也是敗戰的。他與芩絲,他終是注定的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