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芩絲已經吃完飯,唐柏凱將餐盤擺在一邊,在床沿上落坐,然後牽起她的手在唇邊細吻,英國那邊他已經安排好了,當然所謂的安排不是指他回英國就職的事,而是……他已經事先和芩絲的父母以及他的父親加上早就退休在家的大衛·瓊斯商量好,進行一次大的逼婚行動。這次他一定要她點頭答應,相信孝順父母的芩絲一定會在父母的萬般催促下同意他的求婚的。雖然這樣有點卑鄙,甚至可以說小人,但他已經別無它法。
他要這麼多年的等待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他要她成為他的妻子,然後他就能一直、一直的守著她。名正言順。
“怎麼啦?在想什麼?我喚你都沒聽到。”芩絲伸手推推了唐柏凱,從他進來後就一直愣愣的拉著她的手,不知神遊到哪裏啦,奇怪的很,平時他都不會這樣。
“啊!你說什麼?”剛回過神就看見芩絲幾乎整個貼上來的小臉,唐柏凱嚇了一跳的退開。
“我說你怎麼啦?在想什麼?我喚你半天你都沒聽到,說出來聽聽。”
幹笑幾聲,唐柏凱自然不會把他想地說出來,“沒事。回英國的事得拖延幾天,英國還要再派一個人來頂替我現在的工作,最快也的三、四天的樣子,所以安安心心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你父母擔心吧!”
“哦!”爸媽,她已經好久沒想到他們了,不知他們最近過的怎樣,回英國就能看到他們了。
“真乖。”輕捏她的臉,唐柏凱愛昵地微笑。
“柏凱,你今天怪怪的。”皺眉的凝視他,她說不上來,隻覺得詭異。
“沒事,你多心了。”他同意歐陽昊來看望她,但隻是提及芩絲的病狀並沒有說他們要回英國,芩絲不說有她自己的原因,而他更不可能給情敵機會讓他來破壞他原有的計劃。
“是嗎?”相處這麼多年,對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皺眉一個眼神怎麼可能不了解,她的懷疑不是沒有根據,至少他看她的眼神是飄忽,不定的。
“是的。”唐柏凱給予了肯定回答,接著下午上班時間一到就退出了病房。
……
早上起來時發現自己盡然不是在病房中醒來,芩絲驚歎不已,她和唐柏凱兩人都慶幸的以為她已經克服了心理障礙,然後就沒事了。哪知病情隻是被激化了,又凶又猛。
一睜眼,淺黃色的天頂,像是……“柏凱,我在家裏?”芩絲不敢致信的大聲驚呼。
“是呀!昨晚我守了一夜,看來是不用擔心了,沒再發作。”早已起床的唐柏凱穿著圍裙像是從廚房那裏奔進來的立在床尾回答,他的臉上掛著安心的笑容,一點都不像一夜沒睡的樣子。
“太好了。”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就不用回英國,她沒問出口,不過她會問的,隻是不是現在,“你一夜沒睡?”
“天亮的時候睡了一下,後來又醒了。”習慣使然,前些天由於她總是淩晨三點多才發作,所以為了照顧好她怕她有事,一直都睡的不是很熟,幾天下來他的生理時鍾也就自然而然的在那個點有意識的清醒過來,即使像昨天那樣她沒發作也一樣的醒了過來,然後再也睡不著,隻能看著她的甜美睡顏度過漫漫長夜。
“起床吧!我正在做早餐,等會兒出來吃。”剛說完,唐柏凱就急忙的跑出了臥房,因為他想起鍋上還煎著東西。要是胡了,早上吃什麼,便利店的速食麵包,三文智?想想還是算了,大學過後他就拒絕在虧待自己的胃。
……
“我來幫你,今早吃什麼?”雖然吃什麼她不在意,隻是不說話的早晨顯得尷尬。
“雞蛋,火腿,三明治,還有你的蘋果汁。”剛榨的,奇怪她不喜歡吃水果,但鮮榨果汁卻每天必不可少。流失了營養反而不如吃,不過她卻解釋為消化不良,其真正原因是——懶。
“謝謝。”才接過手,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碎了,一片一片和著細微氣泡的濃汁。
唐柏凱擰眉的感覺她是故意的,因為他清楚地看見她在接過時把手縮了回去,所以才會掉在地上,抬頭他想質問她此做的用意,對他不滿嗎?
“你…你怎麼啦?”聲音不自主的提高幾度,唐柏凱不知道她是怎麼了,突然整個身子僵硬的彎曲著撐在大理石台麵上,大口大口的吸氣吐氣,冷汗沿著額滴在冰涼的石麵上,“嘀嗒!”“嘀嗒!”作響。
“我……”好難過。再一次感覺痛不欲生,揪心的壓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的長,而且久。心跳急促的快要蹦出皮肉,血淋淋。
雖然她知道彎下腰蹲著會好些,可卻無法動彈,似乎隻要移動就會死亡。痛,好痛,好痛,一種身體和心靈都快要承受不了的痛,開始蔓延全身,麻痹整個身體、四肢。
誰來救救她,誰來呀?芩絲無助的在心中呐喊,此刻的她就宛如掉進星際黑洞,沒有出口也找不到進口,而光亦不存在,眼前一片漆黑,感觸的是零碎的星空碎片、垃圾,卻不可見物。頭腦發糊,害怕、心慌、恐懼、悲哀……席卷而來。於是,最終心靈感知勝過理智分析,芩絲下一秒不支倒地的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