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送你回家嗎?”她還是客套的問問,雖然他的傷勢並沒有看起來的嚴重。
“不用了,我家離這很近。”
“是嗎?”芩絲歪頭猜想他的住處。
“就在你就隔壁。”看來她是未曾留意他每天在她窗前刻意行過的身影。
“那我們是鄰居囉!”
“嗯。”
“真好,以後我可以去找你玩嗎?”雖然母親絕對不會同意,不過不再是一個人的感覺真好。
男孩意外她總是出人意表地反應,不過他還是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我要回去了,拜拜!”
“等等,天……”打住口,男孩想了想再開口:“喂!我叫雷昊,你呢?”
“芩絲,篤芩絲。”說完身影就消失在鐵門後,隻留下一瘸一拐的雷昊思考著她的名字,情絲?情思?這是什麼名字?
……
次日,雷昊抱著一個大紙箱翻過她家前院的圍欄,好不容易的等到她母親離開才踮著腳來到芩絲的窗前。
“叩!叩!”雷昊對著芩絲緩慢的做口型:快把窗戶打開。
“你怎麼在這兒?”打開窗戶,芩絲小聲地詢問著。
而雷昊隻是無聲的將懷裏的紙箱抱上窗台推向她。“送給你。”
“這個?”用意為何。
“就當是謝謝昨天你幫了我。”手絹他洗好了,可是不想還她。
“它是……?”
“我的寵物,它叫飯飯。”聽到主人喚她的名字,本來還是昏昏欲睡的飯飯,睜開眼看向兩人。
飯飯是一條品種不錯的黃金獵犬,是雷昊十歲時在街上撿回來的野狗,當時瘦瘦平平的飯飯自然沒有現在這麼漂亮,渾身髒兮兮的差點被他爸一腳踹出去,要不是雷昊堅持,飯飯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可是最近家裏沒錢了他爸打算把飯飯連窩帶種的一起賣出去,別無它法才想到將快下仔的飯飯送走,不過還好是她。
“飯飯,以後她就是你的主人了,要乖乖聽話知道嗎?”拉著芩絲的手讓飯飯嗅嗅後,雷昊抬頭不放心的交代:“以後飯飯就拜托你照顧了。”
“嗯,可是它的肚子……”芩絲指指飯飯脹得不能再大的肚子。
“飯飯快做母親了,當然是大肚子了。”
“母親?”
“是呀!女生長大後都會成為母親生小孩,你不知道嗎?”
“我也會?”芩絲不敢致信的捂住自己的小腹。
“當然啦!”雷昊很肯定地回答的同時卻不知此話帶給芩絲有多大的衝擊。
……
“然後,在他回家後,我抱著飯飯去找我媽,我問她:‘我們可以留下它嗎?’還有……‘以後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小孩,對不對?媽媽。’結果飯飯留下來了,可是我媽卻抱著我哭了,當時我不明白她為什麼哭,不過後來我懂了。”
“這輩子我的心髒是不允許我生小孩的……”芩絲悲哀的捂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好想好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傻瓜。”將失落的芩絲壓靠在自己的胸前,任她酸澀的哭出自己心中的苦楚不去打擾她。
“沒有成為母親的女人都不算一個真正的女人,對不對?”
“現在有很多女性都不願去負擔生孕的痛苦,所以不生小孩的女人沒有什麼罪過?”
“真的嗎?”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芩絲此時隻是要一句肯定。
“嗯。”
“謝謝你,柏凱,你……太好了。”
……
將哭倒在他懷裏睡著的芩絲安穩的放在床上,唐柏凱細心的為她拉好身上的被子然後躺下。閉上眼他還睡不著,腦袋裏盡是之前芩絲所說的話,他從來就沒想過不能生效還會為她帶來如此重的思想包袱,也從來沒真正體會過她之前被病魔纏身隻能躺在床上度日的無奈,也許換個角度,以她的觀點,她父母的關心,他的用心在她看來也許都隻是為她加重卻不能拒絕的負擔。
想到第一次在醫院看見她,那種超越年齡的冷靜、淡定不正是她在第一眼吸引到他的注意嗎?卻沒想過那些曾經令他注目的冷靜、成熟會是用多少眼淚和辛酸換來的。他一直都自以為是這世上最懂她的人卻白目的忽略了這些重點,或許她不接受他,就是因為他無盡的付出他以為對她好的一切卻沒有正視那些是否就是她所要的,而那個將戒指套進她左手無名指間的男子,是否就能做到,還是根本就不要妄想從自己的角度去真正了解另外一個人,隻要以本能反應的愛她,愛她就可以了,也許正是因為少了被人看透的窒息感她反而更能輕鬆的接受。
才發覺感情路上的每一步都像在下棋,舉手無悔,一子錯滿盤皆輸。
……
半夜驚醒過來,覺得心口好悶,本以為沒什麼得不太在意卻發覺越來越痛,一陣陣緊縮讓她雙手握拳動也不敢動的坐在床上喘氣。冷汗已沁濕身上單薄的衣衫。
“好痛……”抑不住痛苦的低呤,芩絲恐懼的顫抖。“好……痛……”
“柏凱。”芩絲開口喚著身旁的唐柏凱,可惜已經熟睡的他並未因此清醒,再想伸手推他時,一陣揪心之痛襲上身來,痛苦之餘隻能抓緊他的手臂,希望一切能快點過去,他能早點醒來。
“怎麼啦?”手臂上傳來的紮肉痛感讓唐柏凱驚醒了過來,支起身打開床頭燈就看見芩絲萬般痛苦的模樣。
“我心……口痛得厲害。”咬牙切齒的把話說完後,芩絲已經快沒氣得趴在床上。
“別急,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於是,衣服都顧不得換,唐柏凱彎身就把芩絲橫抱了起來。
“我……好難過,會……不會……死?”仰在他的懷裏,芩絲說完這句話後就暈了過去。
“不會,不會死的,不要自己嚇自己,芩絲,醒醒,芩絲……”唐柏凱試圖喚醒她,可半天仍不見反應,於是在確定她暈過去後,唐柏凱死命的將油門踩到底的闖過了好幾個紅燈後,終於在十分鍾內到達了醫院,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是深夜三點半,馬路上沒人,不然不出車禍才怪。
還穿著睡衣的唐柏凱抱著昏迷的欽斯出現在醫院急症室時,大家都驚呆了,尤其是當晚值班的醫護人員更是不敢致信的瞪大了眼。
“唐醫師,病人之前有出現什麼異狀?”
“我也不太清楚,我醒來是她已經痛的快沒氣了,隻說心口痛,我擔心是她的心血管斷裂發生的排斥反應。”
“病人心髒有舊疾?”
“嗯,她有非紫紺型先天性心髒病,五年前在英國找到了合適的心髒成功地進行了心髒移植手術,之後按時吃藥沒見有什麼不良反應,最近可能情緒有些不穩,晚上我們吵了一架,不過後來也沒見她出現什麼異常,到底問題出在哪?”唐柏凱想了半天仍找不出病因。
“還是先掛號,做個檢查,你也知道夜間急症使用的儀器就那幾台,不可能很完善,其它的隻能等天亮了。”
“嗯,現在也隻有這樣了,剛才我太急了,都忘了自己是醫生了。”唐柏凱將自己的緊張情緒借以說笑的形式來緩解一下,現在的他還真應驗了一句老話: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怎麼樣?”
“沒什麼,睡著了,現在情況很正常。”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