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是不可以？”丁伶跳起來抓住身邊男生的領子，“我高一時向你表白你說不可以，現在為什麼還是不可以？我不接受！”
“別鬧了，丁伶，”段宇對她特別頭痛，“你知道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丁伶委屈得都想哭了，“你暗戀人家有個屁用哪？這樣不給自己機會又不給我機會，我最討厭最討厭你這個樣子。”
好容易勸走了丁伶，剛回到教室就被楊傑薇炮轟：“喂，班長，怎麼回事？我們這個星期不放假？為什麼啊？我都和傳梓約好去遊樂場了。”
“因為上級要來我們學校考察，這個星期的假推到下星期一起放，那時你們再去玩時間不是更充裕嗎？”段宇無奈地撫額解釋。
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楊傑薇咕噥著轉身，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過來，倏然睜大眼睛。
“嚇！”仿佛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跳，“班長，我現在才發現你確實挺帥的。”
“謝謝抬舉，但和傳梓相比還稍遜一籌。”段宇對楊傑薇的口無遮攔失笑。
“那是。”楊傑薇大言不慚地點點頭，沾沾自喜仿佛受到讚美的是她自己。
一年過去，段宇臉上的輪廓更見深刻，頭發削得有些淩亂，左耳綴上了小小的一顆銀耳釘，顯得帥氣中透著一分的玩世不恭。
“帥嗎？”段宇摸摸自己的臉，轉過頭去問紀淩。
“啊？”紀淩一愣，回過神來研究一下段宇認真的表情，想了想便慎重點頭，“帥。”
幾乎天天收情書的男生不帥？邏輯上不成立。
段宇笑逐顏開。
“段宇，我自修請假。”
“嗯。”
楊傑薇剛好拿了作業過來交，聞言一臉忿忿不平，“段宇你真是重色輕友，我上次請假跟你泡了半天，紀淩一開口你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你你你……”
段宇雙手環胸不為所動。
起碼紀淩已經跟他開口，不像高一時不說一句話就曠課，他其實已經很滿意。旁人不知道，但他一點一滴把紀淩的變化看在眼內：紀淩看著他的目光超過５秒，紀淩跟他說的話超過１０句，紀淩一天笑的次數超過３次，紀淩臉上的表情更生動一點點，紀淩主動跟他請假……
仿佛耐心看著一顆種子發芽，把幼小的葉子慢慢伸出來，每一寸綠意的延伸都是一個驚喜，看不見的希望一點一點地充盈他的心髒。
“今晚去哪裏？”見段宇沒反應，楊傑薇臉色不善地瞪著紀淩。
“找一個朋友。”
“理由真充分……”楊傑薇眼角跳了一下，又想發飆。被淩傳梓打斷：“薇薇你看，我給你買了糖葫蘆。”
“哇，太好了，可那間店不是已經倒閉了？”一口幹掉一個，楊傑薇不忘反問，立即把正在生氣的事拋在腦後。
“不知怎麼的又開張了，不過價錢貴了一點點。”淩傳梓遞給紀淩兩串，“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紀淩接過去：“謝謝。”
走到樓梯時，淩傳梓追上來，“紀淩，你下個周末有空嗎？”
“什麼事？”
淩傳梓看著她，一年下來，他麵對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已經不會像當初那麼拘謹無措，但此刻臉上的緊張險些遮不住，“到外麵吃個飯，你可以去嗎？”
紀淩腦筋一轉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不……”
“你先想想，下個星期再回答我。”不想那麼快就接受拒絕，淩傳梓捂住她的嘴巴。
李明序打完球剛從樓梯衝上來，撞見這一幕，他一把扯開淩傳梓的手：“你幹嘛？”
的確是有點曖昧……淩傳梓漲紅了臉，紀淩卻沒事似的看著李明序，“你幹嘛？”
“我幹嘛？”李明序指著自己鼻子叫了起來，“這小子對你動手動腳你還問我幹嘛？”
“他沒有。”紀淩莫名其妙地看著李明序火冒三丈快要抓狂的樣子，覺得沒有再深入解釋的必要，“我走了。”
“你誤會了……”淩傳梓苦哈哈地笑，實在不能理解李明序的怒氣。
“那個人一直在追求你嗎？”紀淩喝一口水，趴在吧台上看車然然擦幹淨玻璃杯。
今晚突然下起大雨，夜森林裏人不多，８號桌那個男人的存在感便明顯起來。紀淩看著車然然的若無其事，實在有點好奇。
“嗯。”車然然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啜飲，慢條斯理地說，“他希望我做夜森林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