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美,不!”綠聆輕聲抗議。
“綠聆,要!”少女固執地道。
好幾名年輕人聚集在蒼野與王家小姐那邊,當綠聆跟蒼天美走近時,她可以聽見他們的談笑聲。
蒼天美繼續用她的扇子遮住她偷笑的臉:“啊,晚安,大哥,王小姐。”她甜蜜地朝蒼野和那位怎麼看都不順眼的王家小姐點點頭,“我和我的老師來和你們打招呼了!”
“綠小姐晚上好!”蒼野盡量以冷淡的語氣向她們打招呼。其實從蒼天美那麼早地推著綠聆和莫伊進舞池起,他就一直覺得很不痛快。這時候一名仆人端著一盤甜酒經過,蒼野抓起其中一杯,一飲而盡,想借以安撫他繃緊的神經。
“他又來了!”綠聆不安地想,她真的無法忍受他那種莫名其妙的邏輯,似乎每一次當她感覺很好的時候,他總是會很奇怪地在一旁生氣,可是天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她隻是希望他注意她,當然,也許,她的決定錯了也不一定。但是,蒼野的溫柔和他時而顯現的優雅就像印刻在了她的心上,想要不注意他真的很難啊!
蒼天美的眼睛閃爍著一跳一跳的鬼火:“綠小姐,請讓我替你介紹我們的一些朋友,我相信你一定還沒有見過他們。王悅,王小姐,她是我們蒼星最好的鄰居紅葉星球的所有人王威廉的長女,這位是綠聆、綠小姐。”她微微朝綠聆扮了一個逗笑的鬼臉。
“你好!王小姐,很高興認識你。”綠聆強迫自己說道。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綠小姐。很遺憾我們沒能早點相遇。”王悅若有所思地說,她隨即偷瞄了一眼蒼野,但是他並未察覺,因為他正瞪著綠聆,好像他是她的所有者又或者保護者似的。
綠聆注意到王悅的表情。顯然地,王悅不習慣被任何男人忽視。
蒼天美的一隻手臂攬住綠聆的腰,極其親密引她轉向其他年輕人。
“綠小姐,如果我不把你介紹給這群流口水的紈絝子弟,待會見他們準會咒死我。”她微笑,“這位是劉威爾先生,他是我們星球的環境設計師大人喲;這位是馬斯傑,天知道他家的金礦是不是遍布了全宇宙;還有這位,你不要以為他隻是一個花花公子哦,雖然每一次的風流雜誌上都會有他的照片;這位當然是唐寧先生,而這位目瞪口呆的小夥子是麥堅諾先生哦。”
綠聆對每個人微笑,他們不約而同地開口,請求明天陪她一塊騎馬,請求允許以後來拜訪她。如此公然的仰慕令綠聆有點受寵若驚。
莫蔚蘭悄悄來到這群年輕人的附近。她注意到蒼天美對綠聆的好感促進了社交界對綠聆的重視,而這樣的行為令王悅懊惱,更注意到蒼野與綠聆之間的火花。
“蒼野,麻煩你護送我去拿菜好嗎?”王悅朝蒼野扇動她的長睫毛,並且瞟蒼天美一眼,這一次,甚至連綠聆也注意到了。她風騷地勾住蒼野的手臂,向天美和綠聆展露一個示威的笑容,開始領他離開這群人。
莫蔚蘭開口了:“哦,蒼野,”她綻出慈祥的微笑,“我真高興你和王小姐相處得這樣融洽,這使我有了一個主意,”她投給王悅一朵燦爛的笑靨,“我將盡快地挑一天,邀請你的家人來蒼星遊玩。那不是很美妙嗎?蒼野?”
蒼野翻個白眼,但還是對母親微笑。看來她是選中了王悅,並且已經著手展開她的撮合計劃。 “你真是太慷慨了,莫太太,”王悅誠懇地說:“確實,那樣會十分美好。我相信我的家人會將你的邀請視為一種榮幸而接受的。”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我今晚就跟你母親商量這件事。”
“天美,你和綠小姐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拿菜?”蒼野靜靜地問道。
在蒼天美答複他之前,莫蔚蘭轉向綠聆,以一種權威的口吻說:“我相信即使你早退,別人也會諒解,綠小姐!畢竟,你幾乎誰也不認識,而我知道,處在這麼多陌生的權貴人士當中是會有一點壓迫感的,晚安。”語畢,她絲毫不理會綠聆的感受便旋轉身,漫步朝餐廳走去。
綠聆望向蒼野,漲紅了臉。她剛被他的母親公然地斥退了,那種滋味實在刺人。
蒼天美若有所思地挽起她的手臂:“我發誓,我的禮儀行為絕對要比我的老媽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將來會和她一樣!”她頓了頓,“至於現在,”她拍了拍手掌,“我有辦法了!”她說,“我來親自送你回去,我們一起到遊廊去坐一會兒,當然了,我還會告訴我的老哥你被別人約走了,哦,想象一下,嗬嗬,這將會發生多麼有趣的故事。”她抿著嘴笑,“我可不想錯過這出好戲!”
綠聆望向蒼天美的眼神裏寫滿抗議,但是她已經將她推了出去。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綠聆隻得任她擺布。
蒼野目送她們離去,並感覺到站在他旁邊的王悅的身體變得柔軟,甚至要向他的身上粘過來。“他們是怎麼回事?”她問,她的聲音裏有一絲說不出是造作還是得意的味道,“那個家庭教師粘得你妹妹很緊呢!”
“也許,不一定吧?”蒼野皺起眉頭,忽然間他對眼前的一切有種說不出的厭倦,“我從未見過天美這樣……這樣友好地和人相處過!”
“我也從未見過。”王悅吸吸鼻子,“但是這樣對她不是很好吧?”她關心地問,“和一個低賤的家庭教師做朋友,蒼野,你應該為你的妹妹好好找一個合適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