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囚禁(2 / 3)

站在離茶幾最近的一個黑衣人取了插了五顆櫻桃的飛鏢上去,祈鑫捏著飛鏢的尾端旋轉,嘴角勾起的那抹陰鷙讓人毛骨悚然,“老規矩,連環刺。”

?連環刺?這些一直是喬想對她做的,這是個夢,一定是,隻不過這個夢來的比較真實,馨子眼前開始恍惚,實在支撐不住,她頭一沉,失去了意識。

日升日落,雲卷雲舒,窗外的小鳥不知厭倦地叫著,夏天快要到了吧,她喜歡的季節,隻是在這個夏天來臨的時候,她提不起精神去繼續下一步的奮鬥,她被了,三天滴水未進,眼睛一直呆滯地盯著某一個地方不放,沒有焦距,也不知疲倦,隻是眼前的影響都是重疊的,閃著白刺刺的光……。

“少爺,不好了,慕容姑娘暈過去了。”黑衣人一臉的惶恐。

祈鑫不緊不慢放下手中的棋子,“嗯。”他有恃無恐的樣子讓黑衣人摸了把冷汗,“眼睛出血,醫生說,醫生說可能會失明。”

他捏著手中的棋子,輕輕放在棋盤上,隨手從罐子裏又取了一粒:“失明了就自己把眼睛給挖下來……”,一擲,手中捏著的棋子已飛出,穿過那人的頭頂斜斜插在門框上,入木三分。

黑衣人慌亂地擦了把額前的冷汗,唯唯諾諾道:“是。”多餘的字一個沒有他已折身出了房間,隻剩怒氣高漲的祈鑫對著棋盤發愣。

入夢,心湖中心的那個白點慢慢被放大,仔細望去,那是兩具相交的赤裸身軀,再仔細看,他們還慢慢的在動,真的是夢呢,冰凍的湖底怎麼會有人赤裸裸地呆在那裏呢,更何況還是一男一女。

恍恍惚惚間,她似是被人勒緊了脖子,她掙紮著,越掙紮呼吸越困難,眼光開始渙散,湖底渙散成了一片無邊的白,她慢慢的開始一口口往外倒氣,胸口開始悶痛,窒息的感覺讓她想要反抗,隻是掙紮了一下再無力氣……。

“快,快,快去請示歐陽先生,慕容小姐快不行了,要趕緊送醫院才行。”私家醫生開始手足無措,黑衣人看了眼病床上蒼白的容顏,一咬牙,抱起床上的馨子疾身而去。

槐林五月漾瓊花,

鬱鬱芬芳醉萬家,

潭水碧波飄落處,

浮香一路到天涯。

晨風徐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槐花味兒,“手握槐花,餘香在袖;心觸槐花,祥和寧靜。”馨子自言自語著,唇角不覺微微上揚,她探著身子往外,伸出雙手試圖能接住幾朵飄落的槐花吧,風飄過,有幾片槐花瓣兒落到她的掌心,她微微握了放置胸前……。

“慕容小姐,該換藥了。”

身後響起護士小姐的聲音,她側耳仔細聽了一陣子才答:“好的。”她用身體挨著牆走,數著距離才轉彎,護士小姐伸手攙扶了她,遭到她的拒絕,“婆婆沒來嗎?”

“婆婆去教堂了,今天有禮拜做。”

“哦……”馨子撅著嘴角,徑自想著什麼。

醫生說,失明跟恢複的可能性各占一半,這一半的幾率對她來說都是死刑,加上喬的咆哮和祈鑫的沉默都讓她崩潰,她的人生已經走到非常糟糕的路口,下一步該何去何從,沒人能教給她。恐懼、沮喪、厭倦,甚至是憎恨,接踵而來,壓抑著讓她整個人瀕臨崩潰。

入院的那天深夜,她聽不得半點的噪雜聲,她用了僅存的一點耐心,虛弱地央求他們給她半刻的寧靜。

現在的狀況一團糟,盡管病房已經被清空,可怕的窒息卻壓抑得她喘不過氣,刀片在手,她隻要照準手腕輕輕一揮就可以了卻這一切塵世間的煩惱了,她如是想著,在這個時候有人開了她房間的窗子,把一枝的槐花遞到了她的手中,清香撲鼻。

她對花粉有輕微的過敏,唯獨這槐花對她的皮膚無害。

“這枝槐花開得很飽滿,明晨醒來它就可以綻放了,花期至少一個星期,可惜,我把它糟蹋了,失去水分,明晨醒來它就可能會枯萎了。”一個慈愛的聲音,帶著不確定的心態在推測一枝被折下的槐花。

“你是誰?”她帶著戒備的口吻很不友好。

“我是誰並不重要,上帝造人不易,身體發膚更是受之於父母,你沒有權利草率地處決這條生命,我不問你為何要尋短見,無非是些不值得一提的紅塵瑣事,生命很脆弱,你應該珍惜。”

她苦澀地扯著嘴角:“你走錯地方了,我不需要誰來感化,更不需要誰在這個時候對我講什麼人生大道理。”

“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糟糕,反而是你太過在乎它才會徒增許多不必要的煩惱,生活、感情,甚至是物質,不過於強求都會平靜無波,更何況,你什麼都未付出。”

“我什麼都未付出?”她單手撫上雙眼,輕輕扯著覆在眼睛上的紗布,忽然有想要見見她的衝動。

“你不曾付出過什麼,你沒有目標的生活,凡事你都是以自己的感知出發,折磨了自己也連累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