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馨子沒有心思跟赤裸裸呈現在眼前的男子搞曖昧,她隻是空虛麻木,空虛到想要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不那麼麻木。
她把視線落在投射在窗簾上的那道月光,白天還是陰雨綿綿,到了晚上天空既然放晴了,隻是,現在是月中了嗎?天上掛著的是一彎新月還是銀月滿盤呢?忽然,黑影一閃,月光被隔斷,下一刻,冒著白煙的槍口已指向那個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太陽穴。
“放開她。”咬牙啟齒的咆哮聲讓那人渾身一哆嗦,肥胖的身軀顫抖著爬到了床角,粗重的欲望被太陽穴傳來的疼痛抵消地無影無蹤。
“我沒有對她怎樣,真的,是真的。”那人一隻手舉過頭頂,一隻手遮掩著自己的下體,樣子滑稽,那人開始對竄進他屋裏的人求饒。
他陰鷙的樣子透過皎潔的月光落入她的眼底,目光相撞,他腳下稍加用力,那人已被他從床上踢出去,撞上對麵的牆滾落到地麵,撞擊聲跟悶哼聲重疊,那人掙紮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覆在她身上的那層絲被早已被那人卷到了床下,她赤裸裸的嬌軀一覽無餘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她難堪地揪起床單裹體。
他一點點的靠近讓她麻木的神經開始複蘇,猛地,他俯下身扯了她的秀發,逼迫她與他對視,她驚慌的朦朧淚眼對視著他陰鷙的眸,心裏衍生上來的恐懼和頭皮傳來的疼痛感讓她想要尖叫……。
砰,一聲巨響,反鎖著的方已經被人從外麵撞開,他反射般把她壓在了身下,用身上的外衣遮了她赤裸的身子,他朝著門口大吼:“滾出去。”
一道刺眼的白讓她無法睜開眼,房間裏的燈不知被誰擰開了,喬陰森的麵孔被燈光照射後拖了長長的暗影投射在牆上,他頭一側,看著倒在地上如死豬般的那人一眼,發狠道:“拖出去給閹了。”
“是”剛才挨了一巴掌的黑衣人在應聲的同時已揮手讓手下人把他抬了出去,動作利落幹脆。
卷了床單,祈鑫把馨子包了個嚴嚴實實,柔軟的嬌軀惹得他眼圈發紅,低下頭,他把臉埋進馨子的發間發號施令:“帶著你的人出去。”
啪啪啪!!“好,很好。”喬陰鷙地拍手笑道,“我說她是水性楊花的放蕩女你還偏不信,怎樣?這樣的女人你抱著也不嫌髒?還是你就喜歡被人用過的女人呢?”那些譏諷裏麵有著不為人知的惋惜和悔恨,他眼紅地看著祈鑫跟她緊緊相熨帖的身軀。
“滾……”
“好,我滾,我滾,可是你別忘了,誰才是那個可以發號施令的人。”喬的扈氣暴漲到極限,他手中的搶高舉著,砰!槍聲響起,站了滿屋子的人一瞬間走得無影無蹤。
她似是被槍聲嚇到,渾身顫抖起來,牙關死死的相互磨著,咯吱咯吱響。
他把她從懷裏扯開,狠狠地捏著她嬌小的下巴讓她跟他平視,他眼底的痛惜被不屑的譏諷取代:“你就這麼喜歡男人呀,啊……。”他咬牙切齒地低吼,眼底的厭惡讓她心寒,牙關咬的越發地緊,胃裏一陣痙攣,惹得她眼底的淚往上湧。
最不堪的樣子也被他看過了,是呀,她想男人想瘋了,被一個剛見麵不足幾個小時的男人抱著都不覺惡心,可悲的是她壓根兒沒想過要反抗。
她自己也痛恨這樣的自己,可是他憑什麼厭惡?憑什麼?她用眼神質問,淚在她扭轉頭時滾滿臉頰。
他討厭她的倔強,僵持著他隻會崩潰,他抱起她從三樓的窗口跳下,飛躍而下的那一刻她的心忽然痛了一下,她抬眸,看他剛燃起怒氣的側臉,要在乎也該是她吧,難道這張臭臉在表明他的不滿?
找到車子,他粗暴地把她扔進後座,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左轉右轉,猛烈的急刹車讓她緊緊抓著後座不放,她目光呆滯,下意識撕咬著自己的下唇,咬破的下唇鮮紅欲滴,妖豔而媚惑。
爬過最後一個旋轉式的轉彎,車子停在了一棟山頂別墅門前,祈鑫按下一個按鈕,鏤空的鐵門自動開啟了,隨著鐵門的開啟,原本沉寂在黑暗中的別墅頓時燈火通明,車子剛停穩,別墅前廳的大門已被大敞開來,夾道站了兩排戴墨鏡的黑衣人,祈鑫把肩上扛著的馨子扔到了其中一人身上,那人身手敏捷,一個轉身,馨子已落在了那人肩上。
祈鑫剛在沙發上落座,早有人從後麵遞了燃著的煙上來,他大口吸著,吐出的煙圈一圈圈灌進了馨子的鼻孔,她恍惚著,咧開嘴角笑了,這一定是個夢,現在的她一定在夢中,眼前的人是喬,絕對不是祈鑫。
直到一根煙燃盡,祈鑫才悠悠道:“了,除了床,屋裏不能有任何擺設,先餓個三天,這期間若是她不小心自殺了……,”他一停頓,身後的人已遞了飛鏢過來,他擺弄著手中的飛鏢,動作緩慢而悠閑,倏然,他手腕一轉,飛鏢已朝著茶幾上擺放的果盤而去,遠遠看去,擺放在最上麵的一顆櫻桃已被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