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馨子,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翔子一直也喜歡著祈鑫,可是翔子已經告白過了,我不用問結果,農曆年那幾天你陰鬱的樣子,還有你們之間別扭的相處模式,我猜都猜得到。”
“姐,你為什麼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著,你知道嗎,你當初若是沒有放棄學業,現在留在祈鑫身邊的人就是你,你知道的,我現在這份工作還是靠祈鑫才得來的。”
祈鑫的新助理,也就是端木翔子,她正在跟她的姐姐端木馨子辦理交接。喬的動作很快,可翔子不知道,或許她覺得隻要留在心愛的人身邊,怎麼都好吧,即便隻是同事關係,所以,喬把她扯進這件事件裏來根本沒費什麼勁兒。
“不是這樣的,我告訴自己,是我的別人是搶不走的,隻可惜……,”一昂頭,一杯酒下肚,馨子皺著眉頭繼續說:“他不屬於我,如果今天沒有蘇雅晴還好有很多別的鶯鶯燕燕,翔子,我沒有資格跟她們競爭,我各方麵條件都夠不上他,我沒有父母,我被父母厭倦到拋棄,甚至連累了你,更不用說家世背景這些俗不可耐卻事關重要的身外物了,翔子呀,你幫我把門關好,我想睡了。”
“姐,你沒事兒吧。”這是酒吧,她跳躍的思維讓翔子擔憂,她在自己麵前從來不會這般失態,即使處在風口浪尖上她也從不這樣……。
水幻城的那條幽深小巷裏,叛逆的翔子跟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在午夜的街頭高歌暢飲,酒精刺激著那群年輕人,有人拿了大麻出來分,等馨子找去他們的時候,那些小混混在剝翔子的衣服,她拚了命跟那些年輕力壯的壞蛋拉扯,她的臉被那群人打腫了,可是她死死抱著翔子,她的衣服成了碎片,肮髒的手在她身上這裏掐一把,那裏捏一把,她保持唯一的動作不變,雙雙死死相扣,她要保證翔子安然無恙。
翔子氣她的軟弱,趁那些人不注意,她一棍敲著其中一個人的頭上,那群人渣揚言要她們姐妹在水幻無安身之地時,那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解救了她們。
那個春風料峭的夜晚,翔子縮著脖子看見馨子咬破手指跟黑衣人簽賣身契約,他保她們姐妹倆人的人身安全,她用十年的時間為他工作。
那是份什麼工作?翔子不知道,她不敢問,隻是現在想想,事情哪裏有那麼簡單?
“有事兒的時候我會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好,沒事兒的時候我才會鬆開口袋讓你們看裏麵的東西,不用擔心我,明天醒來就一切OK。”這就是別扭的端木馨子,當別人為她悲秋傷月時,她還能這般自嘲。
醉這麼一場,能夠忘記些什麼也是值得的,倘若這世上的愛情隻有一種該多好,可以先複製再粘貼,那麼她一定在看見祈鑫的第一眼時就先剪切好,粘貼到她這裏加密存好,不給別人複製的機會,淚順著指縫沒入枕頭,浸濕了沾在腮邊的發……。
翻看著日曆,當她還在緬懷09年不知不覺中在她生命裏消失時,10年的四月份也已經拉開了帷幕,時間老人就是喜歡跟你開玩笑,他總是會讓人或多或少為了他感慨一番,昨晚宿酒的後果並不怎麼樣,至於翔子是怎麼把她放到床上的她也無從得知,她推了翔子臥室的門,那個家夥睡得安然,她扯著嘴角出了家門。
暖暖的春風原來真的可以用愜意來形容,沒有初春的料峭,多了絲柔和,從來沒有感覺春天也如此美妙過。
早起的孩子任父母牽著手走,她留戀的目光停留在孩子稚嫩的小手上許久,直到那個身影變得模糊,昂頭望向那輪朝陽,已經很刺眼,有點炫目了,像極了十八歲那年的太陽,她拎起門邊的垃圾出門,故意選擇他出門的時間去扔垃圾,一上一下,她喜歡與他在樓道相遇,亦喜歡那種沒有眼神交流擦肩而過的感覺。
再往前走就是立交橋下的岔路口,望著路邊已經盛開的迎春花,她眼睛被刺痛,必須要大口地呼吸才能壓抑心口蔓延上來的痛,壓得住便能壓得住眼底洶湧的淚。
等迎春花敗落的時候,他的定親宴會在那座迎春園裏舉行,選擇花落舉行定親宴,寓意是花落結果嗎?
草坪上的小草已經返青,經曆過一個異常寒冷的冬天,它依舊可以生長的茂盛,等再過幾天,她心裏的寒冬過後,她一定也會比現在過得幸福吧?隻是,她心裏這個冬季會不會沒有盡頭呢?
餐盤裏的食物被她切割成了不規則的幾何圖形,一直切,一直切,“馨子,不好吃嗎?要不咱換別家?”劉凱憨憨地問著。
馨子抬頭與他對視,毫無焦點的目光空洞冰冷,優雅的環境伴有名師演奏的鋼琴曲,外加名廚製作的西餐甜點,與心愛的人一起在這裏用餐該是多麼浪漫,隻是他們的心與心隔著的不是一條河,是汪洋的海:“哦,不是,我在想我遞交的應聘簡曆會不會通不過。”
劉凱拍著胸脯道:“放心好了,隻高級會計師這一項頭銜足夠應聘成CFO的助理職位了,更何況你有那麼深厚的資曆,馨子,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呀,捧了這麼多財務實踐經曆和證書還甘願做一個小小的資料員,馨子,最讓我佩服你的地方知道是什麼嗎?”見馨子搖頭,他接著道:“成了設計師祈鑫的助理,隔行如隔山呀,你在短短的時間內竟能突破那個口,厲害。”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別捧我了,捧高了再摔著,要說還得謝謝你這個伯樂呢,若是沒有伯樂,千裏馬再有潛能也隻能被埋沒了。”她說著恭維的話,因為她知道,不管是誰都喜歡聽順耳的話,哪怕那些甜言蜜語裏摻雜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