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秘史(3 / 3)

她在他懷裏微微動了下,她把背貼上他的胸腔,鼻翼裏灌進了隻屬於他身上的味道,甘甜的橙香味裏混合著一股奇淡可辨的血腥味兒刺激著她的淚腺,嗅著清新中夾雜的那絲血腥味兒,馨子握緊了祈鑫的手臂抑止從心底蔓延上的無盡恐懼。

他稍作掙紮,她的手便從他手臂上鬆開,隻是她的手使勁抓住了他的手,她不願就這麼放手,可是誰會給她機會?

她低下頭,讓大滴大滴的淚奪眶而出,吧嗒吧嗒地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變得清脆,隻是它滴在她握著他手的手背上,劃過沒入地毯,瞬間消失不見,昂起頭,她擦拭著臉頰,故作輕鬆地說:“去吧,一會兒真不給你記考勤了。”她繼續剛才的工作。

關門聲響起,她癱軟地掉進了桌與椅的空隙裏,歐陽曾經說過,若有一天他從背後抱住了那個他曾喜歡過的女子,就是已經到了跟她說再見的時候,他還說,他希望那個女子夠聰明,不要追根問底,更不要歇斯底裏,更更不要挽留……。

德國?三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麼?她哽咽著,胃裏傳來了一陣陣的痙攣,咬著自己的手背,她希望用肉體上的痛疼來製止心底生出的死寂,更像以此來緩解胸腔內被攪碎的疼,嗚咽著,已泣不成聲:“祈,祈鑫,有怪我,怪我一通電話都沒打過去嗎?我,我身不由己呀……”她咆哮著,使勁地撕扯著自己。

就這麼還不知道算不算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嗎?

燈光搖曳,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正在瘋狂地釋放內心的寂寞和壓力,吧台邊上坐了兩個相貌出眾,打扮時髦的美女,從這個角度觀察她們可謂一覽無遺,他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一明一滅間,映著他深刻的五官,鬼魅陰鷙。

“我們之間結束是連一句告別的話都不需要的。”馨子望著杯中酒出神,絳紅色的醇酒,喝下去會不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就當那個人的那些話從未對她說起過。

腫的像桃子般的翦水秋瞳,早已沒了它本該存在的神采,一張豔紅的唇,微微蠕動著,想要說什麼,最終她舉杯,“翔子,全天下都曉得的事情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你說我是不是個傻子?”

端木翔子發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用腳踢了那具空虛的軀殼,那具身子借勢倒在了地板上,酒灑了她一身,她也沒有表情,爬在地上,她隻是苦澀地扯著嘴角說:“浪費了。”

“你這個笨蛋,你這個膽小鬼,愛就愛了,幹嘛藏著掖著,幹嘛不跟他說,你以為自己是個仙女嗎,還是你以為像祈鑫那麼優秀的男人一抓一把?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懂吧?那個女人算什麼?隻不過是他的女友而已,訂婚嘛,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一個月以後誰知道誰才是祈鑫的未婚妻,三個月以後誰才是祈鑫的新娘,你都不爭取就放棄,你這個傻瓜。”

端木翔子附耳大吼著,馨子的耳膜都快被她炸掉了,嗡嗡響,“你不要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

翔子把她從地上扶起:“我要不這樣你能清醒嗎?你躲在這裏暗自垂淚,買醉的可憐樣誰能看見,好,要麼你現在跑到祈鑫麵前哭去,別對著我裝熊。”

“你不要這樣,我們之間一直都隻是,隻是……。”她突然發覺,沒有一個像樣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你知道嗎?我們離開的七年時間裏,一直都有她的存在了,在我跟祈鑫沒有一句交流的語言的時候,她們就已經認識了,她做了他十年的同學,五年的戀人,你所謂的近水樓台是這個樣子的吧?”

端木翔子胯下臂膀,懨懨道:“你怎麼知道的?祈鑫他對你說了?”

“翔子,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傻瓜,隻要你們不說的事情我就永遠無法知道?”翔子搖頭,盡管她心裏有這種想法,並且根深蒂固,此情此景這句話她不能說。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很傻,隻有一句甜言蜜語就會相信他全部,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他就可以把天上的太陽摘下來一並給你一樣,我們不算,他對我從來都沒有承諾,他總是很挑剔我的穿著,挑剔我的長相,我們之間的那份輕鬆相處是因為我的在乎在維持,我怕失去他,所以我以一個鄰家姐姐的身份自居,我不去破壞這份假象下隱瞞的事實,可是,可是我也是個女人,當他一麵跟我保持曖昧的關係時,我發現我根本不允許他心裏還裝著別的女人,在水幻他每次接電話都會避開我,我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隻是不想打擾到我,翻看他的QQ聊天,我真的不是故意,可是那些曖昧肉麻的表白是戀人之間才會有的,包括那個相似的網名,隻要他換,那頭必然也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