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不自想未來有望(2 / 3)

很好,出乎她意料的好,這樣的孟隱淵才能回答她的問題,以前一副受氣樣,她看著就難受,也不相信那樣的孟隱淵。

“你能確保我的安全麼?”沒學過功夫,等肚子裏的胚胎成型,她就是弱勢群體中的一員,沒自保的能力當然要尋求外援,很明顯,她有個相當名正言順的資源可用。

“你有危險?”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劍眉輕挑,眼中危險的因子正在凝聚,定定地看著她。

“現在還不知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轉而摟住她的腰,笑得自負。“在孟家堡,你絕對的安全。”

女子吐了吐舌頭,沒告訴他就是自己感覺到了危險才會這麼急著問他的。說真的,她還真是佩服他,才那麼兩次,次次都中彩,不知道是他點好還是她點背……唔,這回微醺是稱心如意了。

男人抱著女子,右手探進女子衣裙下擺,覆上女子占據了整個左腹的傷疤。

“怪我麼?”

痛!他的手指撫過傷痕的每一處,卻意外地帶來了難以料想的刺痛。怪他麼?應該是怪的吧,怪他的不信任,怪他的不分青紅皂白,怪他的不念情分,怪他的蓄意傷害,好多,好多……

“不許怪我,我並不後悔……”

男人的手在那突起的痕跡中間輕輕摩擦,間或在女子耳際吻上那麼一兩下。

水憐雲知道他在摸些什麼,那上頭有個“孟”字。看到傷痕時她會難受,也就盡量忽視它,偶爾間瞥了一眼,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個字。

“這是你屬於我的證據,是我留在你身上永久的印記,要是有別的男人碰你,他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個,知道麼,你是我的!”

女子恍然大悟地點頭,難怪他說他不後悔,原來是大男子主義的獨占欲在作祟啊。

“昨天……我沒多少記憶,你身體還好麼?我聽嘉桐說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我在想我可能會懷孕。”不是說不想生下這個孩子,她也知道這是她生命中最後一個孩子,她命中注定會生下她,但對習慣絕對力量、永遠站在世界頂端的人而言失去這種依持會茫然也是正常。懷微醺時就有這種感覺,那時亂雲經常陪在她身邊,現在的亂雲可沒時間顧她。

“你不想要我的孩子?”陰沉的語調與倏然收緊的手臂讓女子知道抱著她的男人心情極度壓抑,處理不好,沒準她會被他勒窒息,而他下麵的話更是肯定了女子的想法。“你不想生我的孩子,那你想為誰生?那個叫亂雲的?”

“當然不是,亂雲是我的……”兄長……

“夠了,我對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並不感興趣!不是就最好了,憐兒,聽話,為我把孩子生下來。”

男人吻了吻她的發心,急劇打斷她的話,之後又緩了語氣,最後在她耳邊接近於呢喃。

“好啊。”

女子的回答迎來的是男人勒得更緊的擁抱,幾乎將她胸腔之間的空氣都擠出去。稍微掙紮了下,男人才放鬆了些,但仍維持著緊緊抱著她的姿勢。

水憐雲一直在等男人抱滿意了後就放開她,久等不到也就隨了他去,坐在人家的大腿上,也是舒服愜意的很。

“你對他做了什麼,要不然他何以會放我出來?”

女子聞言詫異地轉頭看了眼男人,再三確定後才疑惑地開口問道:“為什麼要用第三人稱來稱呼自己?”她很確定眼前的男人隻有一個人格,而她的催眠術也沒誇張到能引出他的第二重人格,那麼請問,現在這是個什麼狀況?

“那不是我,你喜歡他的情況下他才是我,可你不喜歡他不是麼?甚至能說得上是討厭的吧?”

女子點了點頭,埋首男人胸膛的她沒發現男人在見她點頭後瞬間變黯的神色。

她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孟隱淵,但肯定的是她見到那樣的孟隱淵心裏會不舒服,既然不舒服那就肯定不會是喜歡了,所以說她不喜歡也沒錯。

“在你扔下戒指失蹤後,他就將我囚禁在了他心底深處。哼,那個笨蛋,千辛萬苦找到你後卻連上前把你擁入懷裏的膽量都沒有。”

男人捧起女子的臉,黝黑深邃的眸緊緊看著女子,眼底深處想表達些什麼,卻終究是沒說出來。

他不知道女子對他做了什麼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也知道他會以這種樣子出現肯定是那個笨蛋允許的,那個笨蛋抱著愧疚和悔恨做什麼事都綁手綁腳的,能接近得了憐才怪,他想得到憐,就要將他釋放。

“你沒事抱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白荷依。”雖然被人抱著是很舒服啦,而且這種感覺和亂雲抱她時的感覺也不一樣。

“你當然不是她,你要是她我又何必抱你?若非那個錯將習慣當愛情的笨蛋,我又何苦那般殘忍地對待你?”

男人乘機表明心跡,可惜不是一般遲鈍的某人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算了。”男人見女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挫敗地歎氣一聲,接著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表妹現在怎麼樣了?”要知道,表妹算起來還是他的妾。

“嘖,那不是你的問題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好奇?那個白荷依的命格不是注定好的麼?命中無子、眾叛親離……什麼叫仁慈,就是明知對方命運淒慘時,你自己生活幸福,不當著她麵笑,這就是一種仁慈。她現在生活在當下,不再去希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降臨的死亡,生活也算如意,為何還要去了解另一個人不怎麼樣的近況?

“果然像是憐會說的話了。”

男人搖頭,輕吻了下女子的左頰,女子沒躲避,臉上也無厭惡神色,男人又輕吻了下她的右頰,頓了頓吻上女子的嘴角,隨後止住,不再繼續。

“我的力量在逐漸的流失,你大概晚上會保持這種模樣,天一亮就會回複到以前的樣子,直到我的力量全部消失,你的這層性格在我麵前估計又會被你強行壓製,為期有一個半月左右吧。”她所做的就是將他被自己深深壓抑了的性格釋放出來而已。

“一個半月啊,真討厭,這麼說來,白天我又要把你讓給那個笨蛋了?”

切,那還不都是你,居然一口一個笨蛋叫自己,還叫得那麼順溜。

“你討厭自己?”

水憐雲也不想做這樣的解釋,但很明顯,男人談到自己時口氣難掩嫌惡。雖然不了解為什麼會有人討厭自己,不過,這好像不關她什麼事才對吧?那她問什麼問?

“當然不會。”討厭他的人是她,他所討厭的是那個被她討厭的自己。為什麼,憐不考慮喜歡上自己甚至是愛上自己的可能呢?難道說,她顆心,全部的感情都給了那個叫亂雲的男人,吝嗇於分一絲一毫給他?

再度把女子抱得緊緊的,男人下巴抵著女子的肩窩,不再說話。

女子聽出他話中的委屈,卻不明白他在委屈些什麼,男人就是知道女子不懂才會避開女子的表情,何苦用已知道的事實來傷害自己第二次?

水憐雲某些方麵的遲鈍孟隱淵在過去的十年裏看得清楚,就算是扯明了說,告訴她,他在不知什麼時候愛上了她,且越愛越深,如今早已不可自拔,恐怕她聽到後根本就不會意識到他很愛很愛她這個事實,隻會糾結於人怎麼可能對已發生的事毫無所覺,隨後找來紙筆和他認真地探討過程,找出蛛絲馬跡以確定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的她,之後她就會像是解決了一樁大事一樣如釋重負,根本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他的愛情不是笑話,這是他僅剩的自尊,給不起任何人。

“喂。放我下來。”她身體無恙時當然不會感覺到不舒服,換成現在,長時間被迫維持一個姿勢,誰受得了?

“不。”

不是說天亮後他就會重新變回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麼?那樣的他是絕對不會罔顧憐的意願像現在這樣抱著她的。憐不願意被他抱著,他可以無恥到從了自己的心願不理會憐的心意,可是到了白天就不可能了。對憐心中有愧的他,再想親近憐也不會付諸行動。

憐不願意被他抱著……

這樣的想法一經產生就在心底蔓延,藤蔓生了刺,紮進心裏,拔之不去。痛,無法抑製的痛,可為何還會覺得幸福?啊,是了,這痛是憐賜於的,是憐唯一願意給他的東西,即便是痛,也是憐給他的。

既然掙脫不開,男人又不同意放開她,水憐雲自動找了個舒適一點的位置,準備入眠。

正常人類,沒有夜生活的人類,到了這個時間應該要睡了。

“累了?抱你去床上睡可好?我陪著你,保證除了抱著你外什麼事都不做。”他沒忘記昨夜他都做了些什麼,也不知道憐會不會懼怕和他同床,可他不想失去這個親近憐的機會。

“嗯。”

懷裏的女子點了點頭,發出一聲輕應,態度乖巧得如同一隻小貓兒。

男人忍不住掀起了唇角,動作輕柔地抱起女子緩步而行。“憐,你打算和衣而眠麼?”他發誓,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隻是單純地不想懷裏的人兒睡得不舒服。“需要我幫忙麼?”

他知道她的睡衣放在哪。

女子又點了點頭,躺在男人懷裏,複又感覺到了自己被男人小心地放到了床上,舒服地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努了努嘴,催促男人為她服務。

男人樂得效勞,輕手輕腳地步到櫃子邊上,又輕手輕腳地打開櫃門,將整齊地擺放在一起的兩套睡衣都取了出來,回到床邊。

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昨晚,他並不是全無記憶,隻是今早醒來時,腦中有一瞬的茫然,這才忘了,現在,他可是什麼都想起來了。不能想起,不能想起……將腦海裏殘留的關於昨夜的記憶壓在心底,握了握拳,鬆開,再握緊,反複數次,睜開了眼睛。心無旁騖地拉開女子腹間的係帶,褪下女子稍嫌輕薄的衣物,以最快的速度為女子穿上睡衣,然後鬆了口氣。

胡亂地套上自己的睡衣後,孟隱淵第一時間跳上了床,將女子摟進懷裏,滿足地合上了眼。

憐,有你在懷裏,對我而言那就夠了。

“孟……隱淵,委曲求全不……適合你……”這樣的不可一世、恣肆瀟灑才是最適合他的模樣,也是她最看得順眼的模樣。“我,不喜歡白天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