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了!祖傳三代的神算啊!”白依藍帶著破舊的頭巾遮蓋住芙蓉般的傾城之貌,用黑布隨意的遮住一邊的眼睛百無聊賴的在大街上擺個攤子。她現在對師傅的本事已經沒有多少興趣,既然師傅說她永遠也學不到師兄那麼高的境界那她還學什麼好不如現在乘機出來賺點錢,為以後做打算她和師兄的關係那麼差可不想以後沾他的光。
“算命嘍!神算啊!”沒什麼生意她又喊了兩嗓子,看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幹脆直接躺在椅子上去這樣還比較舒服一點。剛一躺下來了一個年紀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簡陋的粗布衣服一臉憨厚的問;“女神算,俺娘讓你幫俺算算我什麼時候能娶到媳婦。”
“你帶銀子了嗎沒錢我可是不算的。”白依藍躺在椅子上睜開一隻眼睛隨意的看了兩眼,口氣滿是市儈。
“帶了,俺娘賣了一隻豬讓我帶了一兩銀子。”年輕人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兩碎銀子放在桌子上。
“看你這麼憨厚的樣子是注定娶不到媳婦的,哈哈——”她終於不情不願的起身忍不住取笑道。
“啊——”年輕人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白依藍笑夠了正色說道。
年輕人伸出手她仔細看了一會抬起頭說道;“城裏有個王員外知道吧。”
“知道!那是本城最有錢的人。”
“你明天就去他家向他家的千金提親,我包你一個月之內能娶到媳婦。記住去他家提親要你自己親自去,就算他家不同意你還是要去,而且每次去都不能進他家的門你隻能在門外麵去提親明白了嗎?”白依藍煞有其事的說道。
“不明白!”年輕人的回答令她氣的直翻白眼,看他這麼傻乎乎的要不是命好有女人嫁給他才怪!
“你不要明白,你隻要放下銀子按我說的話去做就好了。”白依藍連推帶趕的把年輕人給趕走了,再次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喊著;“算命啊!看風水啊!祖傳三代的神算啊!連天下第一神算袁天罡都自歎不如啊!”
“幫我算一算!”一隻修長細白的手忽然伸到了她的麵前,躺在椅子上的她也沒注意,抬了下眼皮子看了一眼又閉上滿是不屑的說;“男人生了雙女人的手命中必定犯桃花,而且雖然你的手幹淨修長可是在幾步之外就能聞到討人厭的血腥味這證明你命中犯刹!”
“你天生芙蓉麵可偏偏又愛財如命,滿身銅臭味這又怎麼解釋。”男子輕笑出聲,語氣之間滿是揶揄。
白依藍臉色大變一下子坐了起來,由於動作太突然裹在頭山的頭巾和眼睛上的黑布一下子掉了下來,瀑布般的黑發一瀉而下讓公孫是非竟有些看的癡了!也才兩年的時間不見她竟然比在皇宮見的那次還要漂亮,很難想象她就是當年哪個骨瘦如柴的黃毛丫頭。
“是你這個小子。”白依藍嚇的瞪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
“你怎麼稱呼我。”公孫是非雙眼微眯威脅的看著她。
“師——師兄!”她不情不願的改口。都怪師傅要不是師傅沒事這麼念叨他,她也不會記住他這個稱呼啊?
“你怎麼會突然回來。”對於他的突然出現她太過震驚,也許是她這幾年日子過的太悠閑了竟然出門時忘記看今天是不是她的黑道凶日不宜出門!居然遇到這個惡魔突然回來。
“看看你搶了我的玉佩後這幾年都是怎麼混的居然滿身的銅臭味越來越重!”公孫是非薄唇輕揚極盡諷刺之能事。
果然像師傅所說的一樣,是一個極度記仇的惡魔。“不勞你公孫爵爺費心,我滿身的銅臭味總比你滿手的血腥味好吧想必你這幾年殺的人比我算過的命還要多吧。”
“你連皮毛都不懂也能叫算命嗎。”
“你的意思是你殺的人也不叫人了。”她咄咄逼人的反駁,她很清楚師傅現在最擔憂的是什麼,那就是這個小子的殺孽太重。天知道!她除了愛錢之外什麼都討厭特別是殺戮。
“可以這麼說!”公孫是非半是認真的點點頭,好像這個問題很值得他的深思。
“你——你太囂張了!”白依藍被氣的直翻白眼,這幾年朝廷裏因得罪他而死的人不知有多少,而這個小子現在居然在說他們不算是人!那到底什麼人在他眼裏才算是人隻怕當今天下也沒有幾個吧?
“你在說的人是你自己,你要知道我現在要你的命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公孫是非忽然欺近她,俊美的麵孔幾乎和她鼻尖對鼻尖,仿佛是要她看清楚他現在說這句話有多認真。
白依藍瞪著他氣的咬牙切齒,就在火藥味越來越重的時候忽然一聲大喊把白依藍嚇了一跳。
“她不是瞎子神算,她是冒充的!大家抓住她。”大街上不知誰忽然喊了一聲,頓時所有人都朝這邊擠了過來。
她一看情勢不對立刻準備收拾攤子,急的手忙腳亂,看人越圍越多幹脆丟下東西拉著公孫是非往人群外麵衝。
風吹揚起她的長發正好撫上他的眼睛,嘴角,耳朵,熟悉的酥麻和馨香令他有些迷醉和失神,甚至有些錯覺。覺的前世他們是不是認識是不是也曾這麼跑過是不是她的長發也曾輕撫在他的臉上——
公孫是非恍然驚醒一下字甩開她的手,讓她重心不穩踉蹌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你在幹什麼。”她好不容易站穩抱怨道;“你害的我以後沒法做生意,現在居然還用力推我,我和你有仇啊師傅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
“少拿老頭子來壓我!還有以後不許隨便碰我。”公孫是非臉色忽然變的十分嚴肅,理理衣服轉身帶頭往山上走。
白依藍跟在後麵被他忽然的轉變弄的一頭霧水,師兄到底怎麼了居然比女人變臉還快她又沒有得罪他怪不得師傅說他是惡魔現在看來師傅一點也沒誇張。
回到了山上這才發現院子裏多了很多的美酒佳肴,這麼大的手筆除了大師兄這個當朝的公孫爵爺也沒有其他人。可是他送這些東西幹什麼感謝師傅的養育之恩她相信他才沒這麼好心。
帶著滿腹的疑惑跑起問師傅這才知道今天是師傅七十大壽!“我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記呢!”她拍拍自己的額頭跑到酒窖把自己收藏好幾年的冰山梅花釀給搬了出來。師傅早就覬覦這幾壇酒今天就當做是孝敬師傅的,隻是讓公孫是非占了大便宜倒是虧大了!
公孫是非斜靠在袁天罡的八卦圖旁皺著好看的劍眉一臉深思的望著圖,袁天罡和依藍談完事情正好從外麵進來就看到他這副樣子。“幾年沒回來怎麼你還沒參透這副圖。”
“這是你唯一一副沒有獻給皇上的推背圖。”公孫是非轉過身問道。
“世人隻知推背圖有三是卷,可誰又曾想到我這還保留了最後一卷。”袁天罡一臉嘲諷的笑道。
“那你自己參透這副圖的意思了嗎。”他幾次回來都無法參透,透過這個圖他似乎能看到一個人孤獨的站在懸崖邊,可這意味著什麼難道是他的功利還不夠深無法看到更深一層的意思
“這是我和李淳風共同研究的,他已經死了我隻知道這副圖牽涉了大唐的命脈。其他的我也不得而知,現在這副圖也就等於變成了沒有謎底的迷。”袁天罡失望的捋捋胡須。
“我是不是變了。”公孫是是非忽然話題一轉把袁天罡嚇了一楞,他從小就極度自負從不願在人麵前談論自己,那怕是他師傅可是他今天大老遠的回來怎麼問了這個問題
“變什麼了。”
“我的命格!”公孫是非握著左手掌心然後慢慢的攤開說道;“我原本是注定永生孤寡之命,可是在來這裏這幾天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我孤絕的情路在發生轉變,會不會意味著我要走到岔路上去。”
“會不會是你算錯了。”袁天罡震驚的看著他,仔細看了半天仍不敢置信的搖著頭說;“錯了!老夫怎麼會算錯呢當初收你時就是因為你命中帶刹且犯孤寡,怎麼會變呢。”
“就是算錯了又怎麼樣結果還不是一樣嗎命犯孤寡。”天生因為克父克母克親人而被丟棄,這麼多年下來難道他真的像自己那麼以為的,都能夠忘記嗎不在乎嗎不——那些世俗所懼怕的孤寡並不是他擔心的,反而是他喜歡的現在如果有改變才是他討厭的。
“既然有改變那也是注定的,我勸你最好別試圖去更改它。逆天而為也不是好玩的事,隻要你不動情就好了,你絕對不能動情知道嗎。”袁天罡嚴肅的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