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小黑驚慌失措的從外麵衝進來。
“我不是說今天要你們換白色的衣服嗎平時讓你們穿黑色的你們偏偏喜歡白色的,今天讓你們穿白色的了你們又穿著黑色不放是想氣死我啊。”白依藍一看小黑和後麵幾夥計的衣服的顏色就生氣。
“不是的——不是的——”小黑氣喘籲籲的拍拍胸脯說;“李知府家死的不是他娘而是李知府自己啊!”
“什麼。”白依藍一楞完全沒注意到公孫是非嘴角那抹詭異的笑,暗自敲著手指忽然恍然大悟。李知府今天有血光之災看來是沒躲過啊!至於他娘這下因為他的早死說不定還能多活個一年半載的。
“帶上紙人紙錢去看看吧!”她轉身往外麵走。
“可是掌櫃的說李知府沒兒子送終,要我們帶上雇來的童男童女去。”
“那就帶上啊!”她不耐煩的催促。
“可是都被你派到西城了,厲江也不在人手不夠啊!”小黑著急的解釋。
“師兄!”白依藍突然回頭笑的一連甜膩的往公孫是非這邊貼過去,嚇的離公孫是非比較近的幾個人連忙閃到一邊去免的跟著遭殃。
公孫是非眉頭一皺看著她,故計重施
“我們一起出去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已經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往外跑。
白依藍從來不喜歡做車或者是騎馬,並不是她沒有車或者是不會騎馬而是她認為腳踏實地的感覺才是最好的。拜平時的鍛煉所賜讓她跑起路來一點不比男人差,雖然在公孫是非看來有那麼一點點的滑稽。可是她一點不在乎他揶揄的表情,賺錢才比較重要。
當她拉著他帶人趕到知府府裏時,裏麵已經人滿為患,但她一到立刻有人讓出了一條路讓他們暢通無阻的來到內廳。李知府的娘剛剛哭昏過去,他的結發妻子許氏還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白發人送黑發人看到這副情景確實令人黯然落淚。除了白依藍比較沒心沒肺外其他人已經悄悄抹眼角了,或許還有一個例外的那就是公孫是非,他隻是漠然的找了一個椅子坐在一旁似乎完全不關心。
“夫人請您節哀,現在還是把凶手給抓出來才是正確的。”白依藍拉著許氏憤憤的說。
“還找什麼凶手啊。”許氏大聲哭喊著;“老爺他留下遺書,說絕對不能替他報仇一切是他自願,我們還能在做什麼唔——老爺啊!你怎麼能忍心丟下我們先走啊!你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可憐你現在連個一男半女都沒有難道我們李家真的要絕後了嗎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上天啊!”
白依藍暗地裏翻翻白眼,實在受不了許氏的哭天喊地。她做過那麼多的喪禮還沒見過像許氏哭的這麼誇張的,平時她可沒有現在表現的這麼孝順。“哎呀呀!夫人您就節哀吧!現在入殮才是正事,既然不能報仇那明天就可以入土為安了現在天這麼熱不能放的太久的。”
“可是——可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還沒準備棺材,老爺的棺材木料不能馬虎的。”許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白依藍差點不可抑製的大笑起來,太好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知府的棺材肯定能大賺一筆。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那你現在就派人把棺材送進來吧!”許氏抹幹眼淚站起來拉著旁邊一個中年男子說;“這是家門的弟弟,等一下入殮的事情就由你和他負責吧!我一個女人就不方便管事了。”
“好的。”
和許氏談完李知府的弟弟就直接說;“你準備的棺材是什麼木料的一般的我們可入不了眼。”
“百年的昆侖木怎麼樣。”白依藍囂張的點點頭招呼後麵的掌櫃把棺材抬進來。
李知府的弟弟很是狐疑的看著白依藍滿不在乎的表情,直到黑亮的昆侖木棺材經八個人抬到麵前他才由懷疑轉為吃驚,一雙手激動的摸著棺材左看看右瞧瞧連一點空隙也不放過。“你——你是從那裏弄到這麼名貴的木材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這個棺材就算是屍體放在裏麵一千年也不會壞。其中的價值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是王公大臣也不一定有這個待遇的。這可是我為我自己以後留的,既然現在知府大人英年早逝那我就忍痛割愛,但是沒有一萬兩我可是絕對不會賣的。”白依藍仔細盤算著,看起來很是不舍得把自己的棺材賣給別人啊!
“為了大哥一萬兩就一萬兩。”李知府的弟弟終於把頭抬起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知府大人地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她繼續重複著不知道說了幾千遍的話。
“哈哈——!”一道肆無忌憚的嘲笑聲讓白依藍忽然脊背發麻,難道他已經看出了什麼
“喂!你笑什麼難道你沒看到大家都很傷心嗎。”她上前一把拉住笑聲的發出者凶惡的質問。
“這個大家一定不包含你吧。”公孫是非朝她勾勾嘴角加深臉上的笑意。
“你找死啊沒事少胡說。”她附在他耳邊悄聲威脅,平時有些蒼白的臉色因為怒氣而舔多了一抹緋紅讓他有一絲的失神。
公孫是非更靠近了一點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如醇酒般的嗓音低低的呢喃道;“我有胡說嗎這個你應該更清楚吧昆侖木是上古神木早在五百年前就死絕了,唯一的一個還被我送給了老頭子你這那來的隻怕這口破棺材連一百兩銀子都不值吧——”
白依藍著急的一把捂著他的嘴往外麵拉,早知道帶他來是壞事的就不帶來了真是倒黴。
剛出人群白依藍忽然感覺手心一陣刺痛“哇!”的一聲一把放開了他,仔細一看手心一個清晰的齒印泛著血絲。痛的她氣急敗壞的大罵道;“公孫是非你真是找死,我一定和你勢不兩立以後有你就沒我。”
公孫是非一臉漫不經心的雙手抱胸悠閑的欣賞她氣憤的表情,師傅肯定在臨死前鎖住了她身上的一部分記憶,可是憑他的本事卻結不開她的這段記憶。既然結不開的話那他隻好用這最後一招咬斷她的掌紋要修改過的命運重新接上,以前斷開的一切自然會接上。
“老板娘你怎麼了。”小黑著急的拿起她的手詢問道。
“你看!被王八蛋咬的。”白依看攤開掌心吃痛的罵道。
“怎麼都流血了要趕緊上藥才行啊!”小黑掏出手帕仔細的幫她擦拭止血。
“不用了,隻是被隻瘋狗咬了一下,以後在咬回去就好了。現在生意還沒做完先包紮一下就好了。”她自己掏出手絹讓小黑給她包著,一雙大眼始終和公孫是非似笑非笑的眸子對視著,但就是猜不透他眸子裏的含義。
小黑有些一頭霧水,怎麼又變成瘋狗咬的了如果真是瘋狗咬的老板娘要怎麼才能咬回去難道是要她幫她咬不——她才不要,髒死了!
話剛說完就到了入殮的時間,立刻所有人都到了大廳。當蒙在李知府身上的白布被掀開時所有人都有些恐懼的把頭低下。隻有白依藍帶著手下幾個長工上前去抬是屍體放進棺材,她跟在一旁仔細的觀察李知府身上的傷口,也隻有脖子裏有一道劍傷。
很粗但不是很深絕對不是千秋雪那種絕世高手會用的手法,反而像自殺可是他沒必要自殺啊她忽然下意識的回頭看了身後一副看好戲表情的公孫是非一眼,腦海中閃過的想法令她一楞。
她怎麼會猜想事情是他所為呢據說朝中有一個公孫爵爺為人喜怒無常死在他手上的人無數,可是沒有一個是他親自動手或者是他手下動手。因為每一個得罪他的人他都會讓他們自己了結,沒有一個敢違抗他的命令就算是死都一樣。公孫爵爺姓公孫,公孫是非也是姓公孫難道他們是一個人他怪知府保護不周才會要他自我了結而李知府才不讓家人報仇
這個猜測讓她猶如被閃電打到一般猛然跳離公孫是非兩步之遙,並且暗自懊惱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大意虧她還是神算的徒弟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呢她滿腦子賺錢想不到就算了,怎麼連一向謹慎的厲江也沒想到呢
“你怎麼了手還在疼嗎。”公孫是非覺察有異俊美的麵孔忽然迄近問道,想起她剛才嫩白小手上的鮮血竟然多了幾分刺眼,這和他以前對鮮血漠然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的忽然靠近又把她嚇了一跳,看著他離的那麼近的俊顏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臉頰紅的發燙,平時聰明的大腦居然也變的不太靈光。孫子兵法上說美人計有用可現在她怎麼認為要是把美男計也用上效果肯定也不會差是她想法太大膽了,還是現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不適合胡思亂想
“你在想什麼。”公孫是非俊臉微微變色黑段般的長發無風自動,多了些許的不悅。
“呃——沒有,隻是頭忽然有些疼。”她轉過身一臉歉疚的對李知府的弟弟說;“很不好意思,我身體不適要告辭了但後續事情我一定會吩咐我的掌櫃的親自協助,一定幫你全部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