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堯168、年羹堯之死(2 / 2)

黛檬表情些微的扭曲,這算什麼?是要說一朝天子抵不過重生人士?還是要說,再高的謀略、再深的防備也抵不過金手指?粘杆處是放著好看的嗎?難道不應該把所有身邊仆從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明白,然後找出探子並合理加以運用?

她怎麼也不信,堂堂雍正皇帝被一個兄弟、一個外臣給糊弄了。

九爺看黛檬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輕笑著開口,“你當我們送進宮去的小太監小宮女能查出來問題來?還不是個個都身家清白,甚至有些人還能查出她祖上某個姑奶奶伺候過太祖的,這樣的人憑什麼不能受到重用?”

黛檬無話可講,兩人洗洗睡了,隻是夢中的黛檬無比嘲諷地拿食指對著虛空處高聲說道:“你將年羹堯弄死了,豈不是又幫了四哥的忙?你丫難道是四爺黨?”

睡醒之後,黛檬還隱約記得那個夢,她自我檢討,究竟自己有多小心眼兒,竟然連幫四哥一個忙都不樂意?況且自家爺們這麼做的原因還是為了給她報仇。不過,是這樣的吧?

黛檬躺在床上拽了拽正俯身看著閨女睡顏的九爺的辮子,問道:“你弄死年羹堯,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四哥?”

九爺背脊有一瞬間的僵硬,可恢複過來之後說話的聲音沒有絲毫的不同,“主要是為你,可既然能順便幫四哥一把,也是好的。總是大清的江山,四哥坐在那兒要比別人強得多。”

接下來的時光九爺夫婦就宅在家裏逗弄大格格玩兒。如此過了半個月的工夫,西北來了一份折子報喪,年大將軍身染惡疾驟然離世,萬歲爺很是悲痛,年大將軍死後的哀榮遠非其他人可比。好在西北戰事已定,又是後繼有人,年大將軍的喪禮過去之後,除了親近的人就不再提起那個人了。

可這親近之人卻對黛檬恨得咬牙切齒,“我就不相信,這事兒跟九福晉沒有關係!”

“主子,”年氏身邊的嬤嬤連忙安撫地端茶倒水,“您先消消氣,若是您氣個好歹,大阿哥可怎麼辦?咱們那個嫡福晉可是正愁捉不到把柄呢。況且九福晉一個婦道人家,她能做成個什麼?您多心了。”

“我就是知道是她!”年氏將茶盞狠狠摔在地上,“你也不必勸我,這仇我們是結下了。爺快要下朝了吧,抱著大阿哥,我們去給爺請安去。哼,不是說九爺過去跟萬歲爺兄友弟恭嗎?如今還不就是個貝勒?爺一定有辦法整治他們一家的。”

年氏搖曳著纖細的腰肢,扶著嬤嬤的手臂去了前院。要說在年氏沒有入府之前,前院是除了福晉郭絡羅氏之外其他後院女人都不能邁進去的,可自打年氏入了門,就變成兩個女人可以隨意出入前院。再後來年氏生下的阿哥身子骨養壯實了又熬過了天花,郭絡羅氏就再也沒有主動邁進前院過。如今,前院新換上來的一批丫鬟仆從隻知道有年側福晉,而不知道有嫡福晉了。

年氏進八爺的書房如入無人之地,連通報的小太監都直接給打起了簾子。

年氏前一刻還有些倨傲的麵孔一進了內室就變得淒楚可憐,“爺,我哥哥的事情我左右尋思著都不安心。哥哥往日來信說,九弟總派了門人去找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爺,您說,我哥哥他……跟九爺能不能有什麼關係?”

八爺本來對於年氏的不請自來有些個不自在,一聽到這事兒,他也真正用心思考了起來。

“九弟曾經派門人找過你哥哥?”

年氏連連點頭,眼淚沾在了眼睫上卻沒有滴落下來,“哥哥還問過我,是不是外人傳言有誤。爺也清楚,外頭人都說九弟跟萬歲爺親厚,可萬歲爺登基這些年也沒看出九弟受過重用。倒是自打九弟大婚以來,您和姐姐就跟九弟九弟妹交好。所以哥哥就想要知道,是不是九弟跟爺更親厚一些。我當初也問過姐姐了,姐姐說九弟妹是個不大服人的,所以這些年雖然爺總是對九弟示好,但終究沒將九弟的心捂熱乎。我總尋思著爺一天天的很忙,這些許小事就沒跟您提過。可如今看來……也不知道我哥哥是怎麼拒絕了九弟,竟讓他那般嫉恨。”

年氏的眼淚這才一滴滴沿著臉頰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