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宮裏的尖叫聲吸引了不少宮女駐足探知究竟。“快去請禦醫,婉忻小主摔倒流了好多血。”畢竟在宮中磨礪多年,多少也了就些處變不驚的本領。理智的下達了命令,宮女們七手八腳的把婉忻抬到床上。
“婉忻……”驚訝的語氣伴隨著木盆落地的聲音。玉蓉撲到婉忻床前,一臉緊張的問。“她怎麼了?”
“想是婉忻小主在滑倒的時候撞到了頭,禦醫馬上會來為小主包紮的。”被玉蓉氣勢震懾到了,小宮女依舊恭敬的回答,全然忘記玉蓉早已不是她們的主子。
“出什麼事了?”聞訊而至的秀女魚貫而入,七嘴八舌的詢問著。頓時讓狹窄的房間人聲鼎沸。唯有穎琪兒安靜的站在門外,冷眼瞧著屋中的動靜。
知道有秀女出了事,李嬤嬤帶著禦醫迅速幹了來。禦醫自是不敢怠慢的仔細包紮檢查。
“這位小主隻是受了些輕微的皮外傷,並無大礙。待臣為其開服藥,內服外敷,兩日之內便可痊愈。”禦醫開了方子,李嬤嬤命人去跟著禦醫到禦藥房取藥。
禦醫走後,婉忻為從昏迷中心醒來,玉蓉趕緊抓住婉忻的手,輕聲詢問:“婉忻?你覺的怎麼樣,你怎麼會摔倒的?”向婉忻使了個眼色,玉蓉輕捏婉忻的手。
依舊暈眩的婉忻感覺到玉蓉的暗示,虛弱的看了看眾人。“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昨晚我的口很渴,所以想去喝杯水,哪成想腳一滑,便什麼也不記得了。”疼痛讓婉忻抽氣,輕撫被血帶包著的傷口,婉忻委屈的看了玉蓉一眼。
“原來是這樣啊。”李嬤嬤一臉明了的樣子。“既然如此,小主就在鍾粹宮休息吧,等傷好了再補回功課好了。”李嬤嬤一臉諂媚。要知道,秀女出了事,她這個做嬤嬤的也脫不了幹係的。
“李嬤嬤,可不可以讓玉蓉留下來服侍我?”忍著疼痛,婉忻虛弱的說。
“這……”李嬤嬤看著婉忻略帶猶豫。
“那些宮女總是笨手笨腳的。常常弄亂我的東西,害我花費不少時間收拾。如今我有傷在身,行動自然不便。玉蓉比較了解我的習慣。讓她留在這裏打點一切我還放心點。李嬤嬤,你不也希望我早一點好起來嗎?”婉忻冷眼看著李嬤嬤,頗有氣勢的說。
見婉忻如此強勢,李嬤嬤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勉強答應,不過麵對玉蓉,她的態度可就好不到那裏去了。“既然婉忻小主如此‘看重’你,你可要好生伺候著,要是出了任何差錯就為你是問。”不屑的白了玉蓉一眼,李嬤嬤對著眾秀女說:“各位小主請移步到大殿,今天蘇嬤嬤要教大家練習走路。”
待李嬤嬤一幹人離開後,玉蓉和婉忻總算舒了一口氣。少頃,婉忻沒好氣的斜睨玉蓉一眼。“你呀,下手也太狠了吧。要是留下疤可怎麼辦啊。”可是要做皇妃的人,要是在沒見到皇上之前就破了相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這兒有家傳的秘製的金創藥,保證不會讓你留下疤痕的。”玉蓉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小巧的瓷瓶,塞到婉忻手中。家中的父兄常年在外戍邊練兵,時常弄得一身傷,就是靠這個才避免身上留下累累傷痕。
接過瓷瓶婉忻不確信的看著玉蓉,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可行嗎,隻好如此了。
“你說……我們這麼做能瞞過那個人嗎?”萬一被人識穿了,她說不會……
“放心吧,我想那個人暫時不會輕舉妄動的。”殺一個人很簡單,可是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一個人,又要不讓自己受人懷疑的話,那就要經過稠密的部署了。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既然這個人可以想出這樣的法子動手,就說明她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所以她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那隻耳環的主人吧。”拉著玉蓉,婉忻迫不及到的要下床尋找。
“你現在有傷在身,不可以吹風的。萬一讓傷口受了風,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留疤了。”玉蓉拉住婉忻勸道。
“可是……”她不想這麼坐以待斃,她好害怕,她真的好怕。事關自己的生死,她做不到玉蓉那樣的鎮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凶手。我不會讓你出事的。”玉蓉握著婉忻的手安慰到。
玉蓉堅定的眼神讓婉忻的情緒舒緩了不少,知道自己太過緊張了,婉忻試圖深呼吸,緩和下。
“其實我早就想到一個好辦法了。”玉蓉看著婉忻出乎意料的眼神,接著說:“我會讓更多人幫我們找出它的主人。”
一名宮女敲門而入,氣勢淩人。“誰是佟佳玉蓉?”
被莫名其妙的點了名,玉蓉兀自恭敬的回答,“我是。”
“跟我來。”好像讓她來給玉蓉傳話是多大的恥辱一樣,宮女不屑的丟下一句話,轉身便向外走去。
婉忻猛然抓緊玉蓉的手,示意她不要離開。玉蓉輕輕搖頭,低聲說道,“先看看對方是何人,放心吧,那個人不會選擇在白天動手的。”拍拍婉忻的手,讓她放心。
玉蓉亦步亦趨的跟在那宮女的後頭,不知道她要把自己帶到哪裏。日正當空,陽光炙烤著大地。走過的路旁連遮蔽陽光的樹木都沒有,玉蓉用絲帕輕輕的擦著額頭上的細汗,鼓起勇氣輕聲問道,“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那宮女走的急促,玉蓉幾乎小跑跟隨。
“跟著來就是了,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宮女不耐煩的說。
片刻之後,玉蓉被帶到一個水汽氤氳的屋子裏。“你先在這等一會兒。”宮女留下話,便把玉蓉獨自丟在了屋中。
屋中煙霧繚繞,散發著淡淡的藥草苦澀的味道。見久無人來,玉蓉大膽的走入殿內。撥開輕薄的紗帳,一個氣勢磅礴的溫泉水池映入眼簾。池的四周有四座神獸向池中吐著水,它們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座神獸分別代表東南西北,寓意著四方歸一。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個人影靠在池的一邊。玉蓉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可是她清楚感覺到對方那雙眼眸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過來。”低沉嘶啞的聲音穿過濃重的水霧,傳到玉蓉的耳朵裏。
是他?這聲音玉蓉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叫人帶自己到這幹嘛?玉蓉疑狐望著弘曆,並未移步。
“過來……”他加重了語氣,似是有些許的不耐煩。
知道躲不過,玉蓉深呼吸,盈步上前。“皇上有何吩咐?”玉蓉別過頭,不敢正臉瞧他。
此時的弘曆全身赤裸,半濕的雲發散亂於胸前,被溫泉浸泡得有些微紅的古銅色肌膚,讓他渾身充滿了狂野。與以往溫文儒雅他大不相同。
見玉蓉依舊倔強的沒有回頭,弘曆冷哼。“你不是不怕朕嗎,怎麼現在連看朕的勇氣都沒有了?欲拒還迎,是嗎?朕還以為,你是與眾不同的一個,原來你的心機比誰都要重啊。”
聽到弘曆的嘲笑,玉蓉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的肌膚中依舊沒鬆手。他找她來隻是為了羞辱她嗎?難道上蒼真的如此吝嗇,連她想苟且偷安都不施舍嗎?
“為什麼不說話。”弘曆猛然將玉蓉用力拽進池水中。
“啊……”莫名其妙的掉進水中,玉蓉驚呼一聲,慌亂的怎麼也站不穩。嗆了幾大口水的她也不管什麼矜持不矜持,形象不形象的,攀在某個“救命稻草”上猛勁兒的咳著,急促的細喘著。池中溫熱的水浸透了她的全身,衣衫遇水緊緊貼在身體上。雲霧中,她的身材曼妙至極。
弘曆的身體僵直著,低沉的笑從喉中溢出。“看來朕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來向朕投懷送抱的。不過令朕想不到的是,你竟會用這麼大膽的手段來勾引朕。”
不再細喘的玉蓉抬頭,正好對上一雙戲謔的眸子。再看看自己,不僅緊貼著弘曆赤裸的胸膛,兩隻偶臂更是大膽的攀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唇與她的隻有毫厘之差,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氣時噴到她臉上的濕熱之氣。終於意識到他們的姿勢有多麼暗昧,玉蓉像受驚的雛雀一樣,推開弘曆的身體。由於用力過猛的緣故,玉蓉的身體失去了中心,以倒栽蔥的方式向後麵傾倒。正當玉蓉緊閉起雙眼,準備再次摔入水中時,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迅速將她環住。恍惚中,玉蓉又重新回到了方才那個讓她心悸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