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2 / 3)

一位好心人送李虹和王芳回家,他說,楊小麗很像一個戰士,她經常追蹤著秘書長和瑞瑞,到處打。王芳說,像瑞瑞這樣的女孩子不靠和男睡靠什麼?連張單人床都混不到。李虹說:她唱得不錯。王芳說:會唱的人多得是。楊小麗早就和秘書長好上了,這個男人是一個鰥夫,開車送李虹的人說:他是不簡單的一個男人,老婆死了十年了,一直沒有結婚,又當爹又當娘。李虹和王芳一起對視了一下一起哈哈大笑。

楊小麗也許不認識李虹了,生了孩子之後,李虹胖了許多和年輕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小相結婚的時候,一再關照李虹,要把方迪帶上。席間全是高朋。李虹才知道,方迪已經調回市財政局了。並且提拔成了正科級。李局長也來了。仍舊摟著李虹的肩膀叫著妹。妹的聲音還在耳邊活生生地縈繞著呢,方迪就被她拉到別的什麼地方喝酒去了。

李虹的笑意越來越少了。她以前喜歡看書的,現在也隻看一些毛毛看的讀物。她感覺大家說話的內容全是她不太知道的事情,心中又不想和大家說話。以前她就討厭扯家常,現在和同學連家長理短也說不上來了。她一個人坐著,眼看著又要開始想著那些汙七八糟的事情了,王芳來了:走吧,我有事情告訴你。李虹說:什麼事情在這說。王芳說:約了劉蘭蘭了,快點。

華燈初上,餛飩店的窗戶上全是鑽石般的燈光和真的一樣炫。王芳要調到省裏麵工作了。

李虹說:挺好的。也許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王芳對李虹說:我看你是真的笨。你是沒治了。找一個男朋友吧。你是不要官,因為你家方迪有了。你也不要錢,因為你們公務員旱澇保收。找個男人吧,談情說愛也行,睡覺也行,找點樂趣算了,人生多短,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會想到我們過這樣的生活嗎?馬上我們就會變得和媽媽一樣老了?

劉蘭蘭說:是的。我也想改變一下,但是好像做不到。

王芳說:你會和朱所長結婚嗎?

李虹知道王芳在擔心劉豔豔的事情,就用鼻子輕視了她一下。

劉蘭蘭說: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王芳說:你別受李虹誤導,你再不結婚,她要離婚和你一起過啦。

劉蘭蘭說:李虹,我不會和你一起過的,你是不是喜歡我的皇後椅啦?說完就笑。

李虹說:何止是皇後椅,最讓我睡不著覺的是縣太爺的床,全是龍,愛死我了。

王芳說:說真的,朱所長真是有情有義的人,我要不是去南京了,會考慮和他生個兒子的。

三個人一起笑。

李虹說:讓朱所長請我們吃點好的吧。

王芳說:我開始發胖了,每天都想吃掉一頭牛。

劉蘭蘭說:他去南京了。

王芳變了臉:幹什麼的?

劉蘭蘭說:不知道,鬼鬼祟祟的。

李虹和王芳都沉默了。

劉蘭蘭說,你們這麼想他嗬,真看不出來。

李虹和王芳還不出聲。

劉蘭蘭說:有什麼事情?

李虹和一王芳一齊說:沒有沒有沒有事。

劉蘭蘭說:他是不是得什麼病了?

李虹和王芳又一起說:不是不是。她們都知道應該說不知道,她們兩次都說錯了,都證明朱所長南京之行的內容她們是知情的了。

劉蘭蘭說:你們何必這樣,這麼長時間不見我,就是為這個。隨便你們不說就算了。

三個人的臉都冷著。

王芳說:李虹,你說。

李虹說:王芳你每次都這樣。

王芳說:你知道我語言組織能力差。

李虹把那天和朱所長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告訴了劉蘭蘭。

劉蘭蘭說,不要緊,我是記日記的。我回家看一下。就知道劉豔豔是哪天走的了。

李虹說:那天我們在餛飩店的。

劉蘭蘭說:是的,我記得。

王芳說:我們一起去你家。

劉蘭蘭的日記上,這一晚劉豔豔和何平沒有回來。第二天和第三天,劉蘭蘭沒有寫日記。

三個人都瞪著眼睛相互看著地

王芳說:何平的衣服還在嗎?

李虹說:你要幹什麼?

王芳說:看看上麵有沒有血。

她話剛出口,劉蘭蘭的眼淚就掉下來了了:她不會死的吧,我沒想到她會死的。不會的。

李虹白了王芳一眼。

王芳說:我最近吃得多,人胖腦子就輕了,是我瞎說的。

劉蘭蘭說:我害怕死了。你們今天晚上要陪我。

三個人在縣太爺的床上聊到半夜。李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看見劉蘭蘭坐在皇後椅上喝水。王芳還睡著,很沉,很平靜。

李虹說:你這個床是有問題的,劉蘭蘭,你以後別睡這床了。

劉蘭蘭說:坑蒙拐騙都用上吧,我不會把床送給你的。

李虹說:真的,夜裏麵有人告訴我,王芳懷孕了。

劉蘭蘭瞪大了眼睛:有沒有人告訴你,二姐在哪了。

李虹白她一眼:小心眼,不和你說了。

劉蘭蘭說:你感覺二姐怎麼樣了?我是說直覺。

李虹說:和二姐太熟悉了,感覺她也就是命不太好,不會這麼嚇人的。

劉蘭蘭說:她當時懷著孩子。她不會這樣狠心吧,要說大姐,心直一口氣上來是不能拐彎的,我不是說大姐狠心嗬。

李虹說:等朱所長回來就知道了。

劉蘭蘭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怎麼就嗆著了,她劇烈地咳嗽起來,把王芳弄醒了。她趔趄著站到劉蘭蘭跟前:廁所。

劉蘭蘭小聲對李虹說:何平會不會把死朱也殺了?

李虹一下子站起來:呀,怎麼辦?

劉蘭蘭說:不會的,何平知道,我們都知道他們倆在一起。而且死朱不是吃素的,三十多年的老警察。

王芳從廁所出來:你們沒有睡嗎?

劉蘭蘭說:你懷孕了。不是我說的,是李虹說的。

王芳呆了一下:不要是真的嗬。月經有日子沒有來了。上次是幾號,忘記了。

劉蘭蘭說:日記,你日記。

王芳說:好幾年不寫了。

劉蘭蘭和李虹都對著她發呆。

王芳說:劉蘭蘭你寫日記,你幫我查。

劉蘭蘭說:你月經怎麼會記在我日記上?去醫院查一下。

王芳說:你們真是的,剛尿完了。不行,我現在向你們告別,我去醫院。

李虹說:讓我們去當一回的見證人吧。

劉蘭蘭說:是的,我們陪你。

王芳果真懷孕了。

她又陷到了新的痛苦之中:去不去南京。

人生真是一個苦瓜,橫豎左右裏裏外外全都是苦。

朱所長是第三天回來的。

他把何平帶回來了。

死朱打了電話給劉蘭蘭,劉蘭蘭準備了一個袖珍錄音機。劉蘭蘭又打了電話把王芳李虹叫來了。他們五個人在劉蘭蘭家喝酒。

王芳不能喝酒。劉蘭蘭和朱所長要誘捕或者是擒拿罪犯,不能多喝。李虹隻好拚命和何平喝酒。

何平很自然表情放鬆。他不提劉豔豔也不提那個小女還有他的小狼羔。李虹在南京上學的時候,就經常把何平喝醉了。她今天有點緊張,有點不勝酒力。她開始說酒話:何平當時你為什麼不追求我?何平越來越像一個狡猾的罪犯了,他還是不說劉豔豔:李虹你騙我,你沒有看上我。李虹說:是你沒有看上我,你心裏全是劉豔豔。何平說:是又怎麼樣?李虹說:那你怎麼不娶二姐的。何平說是她不嫁。李虹說:還是你心不誠。何平說:我青春全過去了,我心還不誠?朱大哥,你最知道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