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3 / 3)

劉蘭蘭怕局麵真的失控,把朱所長叫來了。朱所長一見到劉蘭蘭的老師真是異常殷勤。找來一輛車,把大家帶到海邊一個私人的小酒店,吃了好多大家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也不知道大家是嚇壞的還是喝多了,總之,一起在這個店家的沙發上睡著了。天快亮的時候,劉蘭蘭要去衛生間,睜開眼睛自己嚇呆了。她急忙叫醒了李虹王芳。三個人開始回憶昨天的情形,才想起錢凡和娘娘。這才嚇得全醒了,急忙把朱所長也叫醒了。大家開了燈,到處找錢凡和娘娘。店家也起床了,說:他們小夫妻在樓上的房間了。於是四個人都停止了呼吸。

錢凡和娘娘的婚禮是他們認識的第八天舉行的。因為娘娘的離婚證剛拿到,不能接著就拿結婚證。他們倆隻能對著錢凡父母的遺像發了誓言:永遠不離婚,死了合葬。算是拿了結婚證。李虹說這句話有點像沒有說完像是半句話,王芳說,老師,你不能說那個一點嗬,就是文氣一點嗬,這樣太通俗了。娘娘想了半天才說,大俗就是大雅,就這樣了。第十天,他們去了南京。

他們走了,生活並沒有結束。那天,小相約李虹去看洗臉盆,她結婚要用的,她一直嫌盆上的花太土氣,全是大花大朵的。李虹陪她看了好幾個商店,累得半死了,隻好去餛飩店歇一下。剛好王芳也在。三個人坐到了一起。王芳還沉浸在錢凡的婚禮之中,就脫口說道:婚姻就像賭博,不知道錢凡這次怎麼樣?小相走得很累,火氣有點上來了: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婚姻怎麼是賭博。王芳是從來不得罪人的,她說:我是說我一個同學的,她們剛認識才8天就結婚了。小相說:我還是不同意你的觀點:人家能結婚就是有緣分,認識8年結不了婚的人多得很。王芳喝了一口湯:是的。小相說: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觀點。王芳說:同意。小相說:你這樣就是讓我難堪。王芳說:我媽叫我回家縫被子,你們繼續。說完起身就走。王芳還沒有出餛飩店的門,小相就哭了。李虹心裏也是不痛快,真的,巧遇也惹出麻煩。但她隻好耐住性子哄小相,小相說:我懷孕了,明天要去醫院做人流。李虹說:你結婚就行了嗬。小相說:是那王八蛋叫的,未婚先孕他說影響不好。李虹,我發誓不和他睡了。李虹說:不和他睡和誰睡。小相說:我和你不一樣,要是我丈夫和哪個老女人睡,我肯定拿剪刀把他連根剪了,寧願一輩子守活寡。李虹呆了半天,決定周末去找方迪,她想把小相的話學給方迪聽。

李局長親自開車來接李虹:妹嗬,我今天剛好到市財政局要錢的,走吧。李虹說,還沒下班了,還要回家帶上孩子。李局長說:別帶孩子了,到縣裏還要一起吃飯喝酒玩一會,帶上孩子也沒有時間陪,下次再帶,好啦,聽我一次。

李虹和李局長到了酒店,桌子上的人都滿了,方迪才急匆匆地趕過來:你們都到了嗬。就坐到了李虹身邊:挺快的嗬,幾點出發的?

李虹說:四點三刻。

桌子上立即有人問:四點三刻是幾點?

有人回答:是四點。

有人開始笑。

又有人問:知道是四點,不知道是四點多少?

有人說:就是四點三刻。

有人問:四點三刻是什麼意思,是鍾上的時間,還是太陽的位置。

李局長說,明天開會再討論,每次開會叫你們發言都啞著,現在長本領了。

大家一起笑。李虹也笑。吃了飯,就要去唱歌。

李局長說:縣裏麵的設備太差了,唱歌都跟罵人一樣難聽。

李虹更笑了:不會的。

方迪說:你想罵人不?

大家一起笑。

李局長說:人家是小夫妻,一定歸心似箭了,就不要鬧了。

方迪就拉著李虹:走吧。

大家就叫道:走吧,進洞房。

方迪還和以前一樣。並沒像王芳說的那樣動作有了明顯的改變。他做完就開始抽煙。李虹說:你怎麼抽煙了?什麼時候學的?方迪說:你和我分居多長時間了,你看看毛毛已經進幼兒園了。我不抽煙怎麼過?李虹轉身摟著他。方迪說:你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這樣?李虹說:我一直是這樣的。方迪說:早知道這樣,我也不敢招惹你了。李虹瞪著眼睛:後悔啦。方迪說:早後悔了。遲早死你手上。說完就掐了煙。

李虹感覺又回到了他們剛結婚的狀態了。天剛亮的時候,方迪又來勁了,這次李虹知道了王芳的厲害。果然,也許是睡糊塗了也許是太忘情了,方迪開始不停地吸吮李虹的耳垂,後來他的舌頭就旋轉著伸進了李虹的耳朵眼兒裏麵,他的舌頭和李虹的耳朵進行了很長時間的纏繞。李虹一動不動,她晚上吃過的東西全部翻到了喉嚨口,她擔心會吐就拚命地咽唾沫,不停地咽。她新咽的唾沫並沒有進到肚子裏麵,她之前的食物也沒有衝出他的喉嚨,新的和舊的都擁擠到了李虹的脖子,她感到自己的脖子快鼓破了。

周一,還是李局長的車送李虹回家。車上隻有司機。李虹問司機:李局長呢?司機說:誰?哦,你是說李縣長。哦,她去南京了。李虹說,她不帶車嗎?司機說:是銀行的車。李虹不出聲了,她感覺到處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鄭家平方迪,她都霸占著。李虹想,也許方迪知道李局長要去南京,他們就把自己成填空物品了,她這樣想著感覺天都塌了,眼前頓時黑了。李虹一路都在嘔吐。到單位已經快下班了,同事說,上午好多人要借錢出差。她才想起單位的財務章還在自己辦公室鎖著。她下了決心永遠也回家了。她剛想到這裏,方迪電話到了:你怎麼走這麼慢的?李虹說:李局長出差了你才讓我過去的對不對?方迪說:你說什麼?李局長一直在縣裏麵,她馬上要回市財政局當局長了,組織部在找她談話,你別亂講嗬。李虹說:她司機說的,能有錯嗎?方迪說:司機懂什麼,她就在縣裏麵。你腦袋瓜嗬,別亂想嗬。李虹的心平和了很多。但是她還不放心,她打了電話給鄭家平。他說:剛從海南回來,在開會了。李虹心又重新揪了起來,她想來想去,隻能約了王芳中午吃餛飩。

王芳說:別和他纏繞了,和我一起去南京當坐台小姐吧。

李虹說:是不是錢凡好了你又瘋了?

李虹說:你打電話給鄭家平,問他是不是和李局長一起去的海南。

王芳說:明確告訴是他們一起去的海南,你怎麼辦?你是聰明的女人,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不是我一個人說你,你去問劉蘭蘭,你要是和劉蘭蘭一樣遇到死朱,你早死沒有影子了,不是我說你,我現在特別崇拜劉蘭蘭,我們都不如她,她的智慧她的從容她的犧牲,以前我是崇拜你的,現在我就崇拜劉蘭蘭,我們加起來也做不到她其中一點。

李虹被她說的暈頭轉向。隻好不出聲了。

王芳說:我說對不對。他明的是欺負你,你自己願意就學我,你自己不願意你學劉蘭蘭。你要都不學,就學李局長,霸占男人,沒有什麼不可以。還有那個小相,就是用青春賭未來。你還想要古代的愛情?全世界隻有你一個人在追求這東西了,可以,你一個人可以追求,但是愛情是必須兩個人一起完成的,懂嗎?

李虹想:現在想來,錢凡是幸福的。當災難來臨的時候,她的思想脫離了現實,當幸福來臨的時候,她又回來了。李虹突然明白了什麼,她對王芳說:錢凡是裝瘋的,你相信嗎?

王芳呆住了,接著歎了一口氣:李虹,我真不知道你以前學習成績怎麼那麼好的,每次和你說話,你都在想別的。

李虹說:你相信,劉蘭蘭二姐劉豔豔失蹤嗎?我相信她也是裝的。你有何平電話嗎?說不定她在南京和何平過著幸福的生活了,而劉蘭蘭卻在這裏經常為她流淚。

王芳說:是的,劉蘭蘭吃的苦還不夠多嗎?不管怎麼樣,你還睡過一個方迪有過甜蜜,劉蘭蘭真的什麼都沒有過全部是苦。走去我辦公打電話。

王芳現在是市行信貸科科長,辦公室比李虹局長的辦公室還要大三四倍。她撥了南京114,找到何平的單位,又找到何平辦公室電話。王芳剛要撥何平辦公電話,又放下了電話:我們不能這樣,你想,何平對劉蘭蘭都瞞著,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的。我找我們省行的一個信貸員,她好像和何平他們公司的財務科長關係不一般。

李虹對王芳豎了一下大拇指。

王芳又開始打第二輪的電話。

李虹就倚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她想,方迪如果沒有和自己結婚,就像鄭家平說的,可以專一也可以糜爛。但是他既然結了婚就必須按婚姻的規則行事。要不就離婚。但是離婚自己是無法接受的,那些時光充滿了愛情的時光,都要忘掉,但是即使能忘掉,也不會再愛上別的人了。

李虹還沒有想到點子上,王芳就拉起了她:何平和那個十幾歲的他老鄉小女人,已經結婚兩年了有了孩子。

李虹呆住了,兩年前,劉豔豔剛失蹤的。就是說何平剛回到南京就結婚了?

王芳說: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劉蘭蘭。

李虹說:你感覺劉豔豔好不好?

王芳說:我感覺很不好!

李虹說:我也是的。我害怕了。

王芳說:我更害怕,都怪你。

李虹說:你總是怪我,不是你說崇拜劉蘭蘭,才把我搞進去了。

王芳說:我們可以找死朱。

李虹說:對叫他來。

朱所長是一個有求必應的人。他到了王芳辦公室,看見李虹也在就問:有什麼事情?

王芳對李虹說:你說。

李虹對朱所長說:你和何平還有聯係嗎?

朱所長說:有嗬,你找他什麼事?

李虹眼睛轉了一下對朱所長說:他結沒結婚嗬?

朱所長說:沒吧,他前幾天還問我劉豔豔有沒有消息的。

李虹說:王芳你說。

王芳說:我害怕,我不敢說。

李虹就把省行的信貸員是怎麼找到何平的財務科長;財務科長是怎麼把何平結婚生孩子的事情,以及她為什麼說得這麼明確的,因為何平公司的人都認為那個女孩子很像未成年的小女孩子。

朱所長聽了以後說:先不要告訴劉蘭蘭。我明後天去一趟南京看一下。不過,劉豔豔如果就是這樣沒有痕跡,就是何平有疑點,也難辦他。

李虹和王芳一起點頭。

朱所長剛要離開,王芳突然問:你說何平是不是有疑點?

朱所長說:隻要他對我們隱瞞他結婚這一事實,又是和劉豔豔所恨的這個女的結婚,他肯定有疑點。但是,法律是講證據。

王芳又點點頭,朱所長剛要離開,王芳又問:你認為劉豔豔真的去了徐州?

朱所長說:如果何平有疑點,以前的事情可能都要推翻。

朱所長走了。

李虹說:一個人死了會有味道的。

王芳說;你忘記了我們是海濱城市,有大海無邊的海水深不見底的海水,我們的海邊全是臭魚爛蝦的味道。

李虹說:要不算了。要是劉蘭蘭知道了更傷心。

王芳說:是的是的叫朱所長別去南京了。省得以後他和劉蘭蘭結婚了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