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把總和阮捕頭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二人如釋重負的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的互相捶了對方的肩一下,阮捕頭對著把總拱了拱手,認蹬搬鞍上了一旁衙役給牽著的馬,一夾馬腹,馬兒得得得的跑起來,回縣衙複命去了。
縣太爺和師爺正在縣衙等著呢,師爺還好點兒,縣太爺就有些坐立不安了,道:“馬家集那邊的消息可靠嗎?鏢局走鏢不都是和氣生財嗎?這次是為了什麼,如此痛下殺手,實在令人費解!”
“應該不會有錯,再怎麼樣,村裏也有阮七兒的人,聽那村民說,他自己都是死裏逃生的,要不是第一波的攻擊被流矢所傷,恐怕這次也回不來。平時他們見了大車隊大鏢局都是不搶得,隻搶劫些零散過客,隻是最近過的車隊多了,聽說好幾個車隊被別的山頭搶了,所得甚是豐厚,他們才動了心思。也不知道是他們不走運,還是太爺的運氣好,讓他們一出手就碰上了這麼硬得點子,折損了幾十口青壯,腸子都悔青了。恐怕以後幾年應該能消停消停了。”田師爺笑嗬嗬的道。
“唉,也隻好如此想了,幸虧是威武鏢局的人占了便宜,否則就又是一陣紛擾,這次馬家集吃了如此大的虧,希望他們有所收斂,洗心革麵,從此金盆洗手,不要再做這營生了,以後大家也各自太平。”縣太爺自言自語的道。
田師爺心裏對縣太爺的期盼很是不以為然,做慣了壞事的人想讓他們收手那是很難的,那個亡命之徒不都是心存僥幸的,這次失手了,不見得下次就失手,那些土匪強盜難道就從來沒死過人,不過是死了人就認倒黴,成功了就歡欣鼓舞罷了,收手!這縣太爺的美好願望,恐怕是難以實現的。不過馬家集糟了這麼大的變故,確實會消停一段時間,他們也可以過幾天舒心日子。
“確實如此,馬家集受了如此大的重創,再不知道悔改,就真的是冥頑不靈,朽木不可雕了,辜負了太爺的一片苦心。”田師爺嘴裏附和道。
“回太爺,阮捕頭帶著人回來了!”一個縣衙的衙役跑進來回話。
“快讓他進來,你看他的表情如何?”縣太爺緊跟著就問了一句。
那衙役差點樂了,他們太爺這小心小膽兒的毛病這輩子也改不了了,當下老實的道:“我看著阮捕頭步履穩健,麵帶微笑,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這就好,這就好,趕快讓他進來!”縣太爺站起來在地上連打了幾個轉而,著急的催促道。
阮七兒這時候已經來到書房的外頭,在台階下站著呢,身穿皂青鑲紅邊兒縣衙公服,腳蹬薄地黑靴,腰及牛皮帶,腰帶上掛著黑皮刀鞘,刀鞘裏麵是一把卷鼻子短刀,身上披著皂青色的厚布料馬上小鬥篷,聽裏頭叫進去,立刻彈了彈身上的衣服,正了正頭上的帽子,邁步上台階,有小廝給打簾子,阮七躬身進去,走到書房正中,雙手抱拳,單腿打千兒,“參見太爺!”
“免了,阮七你快起來,說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縣太爺擺了擺手,讓阮七起來,急著想知道結果。
一旁田師爺在阮七兒進來的時候就站起來,兩人互相打了招呼,田師爺照例坐下,阮七兒卻隻能站著回話。阮七兒是縣令的下屬,是不能坐的,師爺是縣令請的幕僚,是上下級的關係,也是雇主和朋友的關係。縣衙的配置裏麵是沒有師爺的,師爺都是縣令自己出錢請來的,公共場合當然要謹守規矩,今天在書房見麵是私人性質的多些,所以師爺可以坐,阮七卻是到那裏都不能坐的,除非縣令特別恩典。阮七兒是有公職的,田師爺卻是白身,按理是要和阮七見禮的,可是師爺卻是縣令的心腹,平時就是縣丞見了都要客氣幾分,阮七就更不能拿大了,所以今天田師爺跟阮七見禮,阮七就連忙客氣回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