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我走到了影視吧,影視吧裏聚集了一幫人,好像在討論著什麼。我往影視吧裏的那個小屋門望去,屋裏的電腦居然都不見了!我有些好奇,就停下了腳步,身子微微傾斜著向影視吧裏看著。在影視吧一群人中,我看到了昨天的那個小男孩,他很快也發現了我。他發現我後,驚呼了一聲,然後對那群人說:就是他!就是他跟警察告的狀!我昨天親眼看見了的!還有高潔和邢純也看見了!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這些話裏也聽出來眉目了。我很機智,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我沒有往大寨外跑──大寨外麵有幾個不良青年走了過來──我懷疑他們跟影視吧裏的那群人是一夥的,我往大寨內部跑去,因為不諳熟這裏的地形,我見縫插針,哪裏有路我就朝哪裏跑。昨天的那個小男孩見我拔腿就跑,急忙呼喚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趕緊追!他們采取了他的意見,各自帶了自己的武器──那個小男孩帶著一把彈弓,其他的人有帶木棍的,也有帶弓箭的,甚至還有人帶著裝有堅硬而細小的塑料子彈的玩具槍。那槍身很大,狙擊鏡很實用,扳機的弧度也雕刻的剛剛好,簡直就是一把真正的槍──如果它擊殺過人的話。他們帶著這些東西,踉踉蹌蹌地向我追來──但這速度那追得到我?我正欲拐進一個彎角時,不忘回頭露出嘲諷的微笑。我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我居然──看到了一把刀!那種感覺是從來沒有的驚訝,更是一種恐懼!手握大刀的就是那個影視吧的老板,那個平常跟我和睦相處,對我阿諛奉承,甚至還遞過煙給我的那個人!他很快就從那群弱者的身旁經過,速度快的令人無法估量,直奔著我而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差點兒暈了過去。但我的力量還沒有那麼薄弱,我腦中殘存著的本能以及理智發揮了作用。先生,還好我咬了咬牙,憑著平時鍛煉的身體素質跑了下去──不然,現在的我就沒法跟您寫信了。我或許會被群毆致死,被市長先生慷慨的出資埋葬,此時我就會在墳墓低下長眠;我或許會被影視吧的老板一時開恩放過,然後賠了五萬十萬元錢;我或許被他們毆打後,路人慷慨地幫我叫了120,因為及時的搶救我並沒有死,但落著個終身殘疾。總之,想跟他們澄清真相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不顧一切地奮力向前衝去,路旁的商店、窗戶邊和屋簷下都有人在看,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雖然沒有人幫助我,但是,我已經夠知足的啦。那些路人沒有把我當做一個小偷給抓住,這不就是對我莫大的幫助麼?
一些石塊和木箭夾雜著幾粒黃色的bb蛋砸到了我身上,我的身軀不由得趔趄了一下,隨即狂奔而去。我跑進了一個很狹隘的胡同,他們被我遠遠地甩在身後。我實在沒有想到過我身體的本能一瞬間的爆發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這麼快的速度,也許會跟劉翔的百米最高紀錄不相上下吧。正在得意之時,我跑到了這個胡同的最深處。天啊,這居然是個死胡同!一堵布滿著苔蘚的潮濕的圍牆,無情地屹立在我的眼前。我企圖越過圍牆,圍牆上麵有玻璃酒瓶碎渣製成的“防護網”;我想去胡同裏的某家住戶家裏避一避,然而每間屋子的大門都緊緊閉著;我又決定跑出去,換一條胡同走──但是那群窮凶極惡的人的腳步聲已經進入了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