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選擇了在胡同最深處左側的那戶人家的屋簷下躲避,他們的屋簷下很寬大,足夠五個人藏匿。我緊貼著他們的大門,我能感受到他們大門那冰冷的溫度,我已經顧不得去靜聽屋子裏的動靜,也顧及不了屋裏的人發現我後的種種顧忌,更加沒有心思去抱怨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從影視吧那條路跑出大寨等等的不如意。我拋開了一切顧慮,滿腦子裏盡是無邊的恐懼與令人壓抑的死寂,與其說是我聽到了不如說是我的心感受或是想象到了,那個影視吧的漢子帶著一群與我不共戴天之仇的不良青年,一步一步的隨著緩慢的一皮秒一皮秒地向我走來。他們臉上因仇恨而扭曲變形的表情,是在告訴我,我死定了。
眼看著,眼看著,影子倒映在我的瞳孔裏,那沉悶的腳步聲是在告訴我,還有兩三米就會抓到我了!我的臉憋得通紅,耳中全是自己輕微的心跳聲!我想剛才怎麼就沒把身後的門給打開呢?哪怕撞也要給它撞開啊!或者從那布滿著啤酒瓶的碎玻璃和磨得尖刺的瓦礫上付出一些鮮血的代價跳過去?再或者,剛才怎麼不用盡最後的力氣跑出去?說不定還會有希望的呀!唉,先生,您看,到了這種地步,我還在後悔,真是懦弱,不可救藥啊。我決定等下從他們的身邊飛馳逃走,我又側著耳朵屏息凝神地聽了會屋子裏的動靜,還是那麼的寂靜。我還嚐試推了推身後的門,希望這木門因潮濕而失去了往日的堅韌,外強中幹,一推即翻。但是我忘了越是木門防盜越是薄弱,因此總會給它配上一把鎖。真該死,看來隻好奮力一搏了。
吱嘎一聲,我身後的門突然輕微地打開了。有一雙手將我拖了進去。沒來得及尖叫,我就已經鎮定了下來,原來眼前的正是我在酸角汁商店裏遇到的那個女孩。她的黑發明顯比先前蓬鬆了好多,臉色也很蒼白。她把我拖進來後,把門關好,然後帶我去了客廳。客廳裝修的很好,地板是白瓷磚,牆上有掛燈,掛燈旁是四十三寸的電視機,電視機對麵是一排沙發,沙發上坐著一群人,每人手裏都端著啤酒杯,嘴裏叼著或耳旁夾著一根香煙,在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什麼。
我那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因為在人多且有建築的地方就有一種安全感,就會受到保護,有的時候更勝過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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