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麼簡單?”能說話了,真好!蘇藍想。
“你的希望呢?”他盯著她的眼睛反問,她一時語結,“實在想不出來的話,以身相許我是不會反對的。不過嘛,”他忽然壞笑著瞧著她的****,“可不可以麻煩你再長大一些。”
“你!男人都是無聊的視覺動物!”蘇藍別過臉去,小聲嘀咕道,“等本姑娘以身相許,下輩子吧。”
那麼小的聲音,他居然都聽了去,笑道:“你將來別後悔啊。”
“絕對不會!”蘇藍咬牙道。
“我會等著那天的。”男人笑了笑,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蘇藍忽然想起,相識了這些天,居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雖然猜到他很可能是那水月閣的神秘主人,但他不帶自己去水月閣療傷,隻尋了這麼個外表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尼姑庵,卻又不像是那個什麼公子。
見他還有些猶疑,蘇藍繼續道:“你說過的,隻要我去赴約,你便會說給我聽,我去了……”
“陽天城!”他打斷她的話,回頭過頭,笑得宛若一抹豔陽般明亮,“我真正的名字是陽天城!”
不小心被他的光灼到了,蘇藍眯了眼:“好吧,陽天城,我想知道你給我治病的那些名貴藥材多少錢買的?加上你的治療費一起都算上,我好還給你。”為了不讓他難堪,蘇藍並沒有直接問皇宮失竊的事,隻是含蓄婉轉地詢問醫療費用。蘇藍想,但願他不會開出天價。
“皇宮竊案嗎?”陽天城一語道破,“我做的。”
聽他說得豪氣幹雲,蘇藍一怔,壓低嗓門道:“你不想活了,居然去那種地方偷東西!?”
陽天城擺手道:“我隻取了枝萬年何首烏而已,其餘的並不是我偷的。我去那裏看的時候,發現就隻有這何首烏是真的,其餘都是假的。是那些庸醫監守自盜,造了假的將真的換出來賣錢。他們見何首烏丟了,便將那些假的一起都報了失竊。其實,真正最好東西,都不在皇宮。我去宰相府、戶部尚書府、還有太醫院長府上遛了一圈,比宮裏的東西好太多了。今晚要去吏部尚書家裏晃一晃,掌管著眾多官員的升遷大權,總會有些好東西吧。聽說禮部尚書接收外邦朝貢之禮的時候,總會先留下最好的放在家裏,也是非去不可的。刑部生殺予奪一念之間,他們的尚書家裏若沒有藏什麼寶貝,才是奇怪了。大理寺卿也是,兵部克扣軍餉屢有耳聞,他們的尚書恐怕也不會幹淨,……”
聽見他提到自己的父親,蘇藍有些不舒服,打斷他的理論:“反正,你的意思是六部九卿府上一個不落,你都會去探一遍吧?”
“說得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陽天城點點頭,笑了。
蘇藍鼻頭一酸,哽咽起來:“你沒有必要這麼做啊。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你在為我擔心嗎?”陽天城笑嘻嘻地看著蘇藍,一臉痞子像。
“少來!誰會為你擔心!我不過是為我自己擔心罷了,你若出事,我豈不是要在床上躺很久?!”蘇藍撅著嘴不去看他。
“我知道了。你是在擔心我。”他笑著扳過她的臉。
蘇藍淚水瑩瑩地看他,陽天城怔了怔,似乎慌了手腳,忙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拭去:“別哭,丫頭,其實取藥隻是順路而已,並不是純粹因為你的事才去的。安心些,不要太自責。哭多動氣,你的病就難好了。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開開心心的。”
蘇藍看他雖想要做出一副情深的模樣,眼神極為動情,但臉上的總體表情卻極是怪異,似哭又似笑,便不由得“撲哧”笑出聲。
陽天城一甩袖子站起來,皺著眉:“你們女孩子真是難伺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陰晴不定,真猜不出你們在想什麼?”
“猜不出就不要猜啊。”蘇藍笑笑,終於發現他的可愛之處了,原來隻是看著一個人生氣也可以這麼開心。
這,就是所謂的萌動的青春嗎?
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也需要些所謂的緣分吧?不過,他要是長得再帥一點的話,可以考慮當將來的老公。
蘇藍望著窗外,朝曦初露,又是一個清新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