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回來(2 / 3)

“將軍!別鬧,我全身都痛,讓我再睡會……”

“嗬嗬……”將軍還會學人笑了?

今天的床還真暖和,外麵下著雨……淅瀝瀝的響。不過,什麼東西在我背上爬來爬去的?然後圈緊我的腰強製我側身睡覺?難道我還在做夢?夢的感覺有那麼真實嗎?想張開眼睛可是張不開,我往暖暖的地方擠去,暖暖的溫度包圍了我,好吧,那再睡一覺。

“真把你累壞了嗎?”

這憐惜人的聲音還真好聽,昨天在夢裏總能聽到。昨天夢到了有李河的夢,還有……

我揚起嘴角,有些羞澀於昨天晚上的夢。我伸手抱住抱枕,有點熱熱的溫度,沒平時那麼柔軟,我摸索了一陣,不對,抱枕沒那麼高。

“一點點,我當你在邀請嘍。”

“……”張開眼,我端詳抱枕,然後震驚的無法呼吸。閉上眼睛我說:“一定是在做夢,數1、2、3然後張開眼睛就沒了。”

1、2、3!在我麵前似賊還笑的還是李河,他不僅沒消失,還神采奕奕的看著我,而我們正麵對麵的抱在一塊!反射性的低頭檢查著裝。

“啊!”不隻是我未著寸縷,李河也是一絲不掛!腦子轟的炸開,臉燙的吱吱響。

“你你你……我我!”那昨天晚上我不是在做夢了?

“你怎麼一直在抖,冷嗎?這樣好些嗎?”

他長臂一伸,我便貼向他赤裸的懷裏,我想掙紮,未遂。隻能用還能活動的腿往外挪,他輕笑的長腿一撈,將我的夾在他的雙腿間,手環著我的腰完全的貼近他。

這樣全方位的接觸,我更加麵紅耳赤……

噢!反正這樣不對!我要瘋掉了。

“一點點……”他的聲音充滿魅惑。

“啊!你不要叫我!讓我想想,讓我想!”

“好,你慢慢想……”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走動,我在心裏哀號,這下怎麼跟銀月交待?以前做的決心我還能繼續嗎?

“你的手總是亂動要我怎麼想!”

“你想你的,我動我的。”這是什麼論調?那樣我能想嗎?

“你先把我放開!”我用力想推開他,他反而更加收緊手臂,我們的力量是懸殊的。

“昨天晚上你還要我抱緊點兒呢……”他在我耳邊邪惡的點明,我隱約記得昨天的夢境,不對,那不是夢,我大聲反駁!

“我才沒有!”

“有,你還說,李河不要離開我。”

“我沒有!”我都羞的想鑽地洞了,“你快回你的城市去吧!”

“一點點,我們的初吻,我們的第一次都發生在仁山,你高興嗎?”

高興嗎?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為什麼可以這樣理所當然呢?我羞惱自己的一絲的喜悅。我推開他,冷聲道:“回你的城市吧,然後該去哪裏去哪裏?”

“那你跟我回去。”他雖然還是說平靜的音調,可手臂收緊了些。

“我不回去。”

“一點點……你不可以不負責任,而且說話要算話。”他長指輕敲我的背,我欲哭無淚。

“你在要我負責嗎?我又沒說什麼要算什麼話?”

“有,你說‘那件事’可以讓你不離開我,還答應不拒絕我送你的任何禮物,再說你已經把我這個禮物拆了,還吃幹抹淨了,不該負責嗎?”

“什麼!”好笑了!他說的這樣委屈,可是我才是被設計的對象!我有些生氣,“昨天晚上你故意把我灌醉的?”

“沒有啊,都是你自己喝的。”他不緊不慢的說。

我!啞口無言!像吃了黃連的啞巴。我受夠了這樣弱勢的感覺,可事情發展到這地步,我該怎麼辦?

“無論怎樣,你先回去,冷靜後再說。”

“我不要!那時誰知道你又逃到什麼地方去?”

他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表情,任性的抓著我往懷裏帶,不聽我任何的說辭。

“你先回去,我們到時候再說!”

“我不要!你總能找到離開我的千萬理由!”

為什麼,他就不會想想我的感受呢?惱怒!我張口在他的肩膀上咬下去,淚水也開始泛濫。我真的沒別的辦法可以想,而他總是讓我無路可退,他用力的將我摟在懷裏,力道之大讓我的呼吸有些困難。

“我真的很生氣,每次你都那麼輕易的離開我。”

“是你!是你先離開的不是嗎?!”他就那樣去了米蘭,然後接著留學!

“那天你跟奎那樣的狀況,我該怎麼辦?”

“可你走的不是很幹脆嗎?”我很悲哀,他一去沒音訊。

“我不是告訴你,我每次離開一會就會你身邊的嗎!”他皺著眉頭像在指責。

“可是,距離我們分開到現在才一會嗎?”我心裏一直在抱怨?一直在等他?可他沒來。所以我的愛才那麼空虛,空虛到有點怨恨。

“我早了,去米蘭沒幾天我便跑,奎說明了一切。可是,你這個笨蛋已經回仁山了。我是很想直接殺來把你揪回去,可我沒來。我試著等你,看看沒有我你多久能。可我每天都失望!我想,或許你真的不那麼在乎我,去念書吧,我告訴自己。”

他自嘲的笑。

“你可以為了奎不惜和我翻臉,可以為了悟在台上拚命,可以為了小梅那麼忍氣吞聲。你對什麼都是竭盡全力,唯獨對我們的愛情,你像隻鴕鳥!每次都是我用力的向你靠近,才能得到你的溫度。”

我給他的感覺是這樣的嗎?在我們的感情上,我是等著李河給予然後跟上他,可是我沒有覺得我的愛比他的少。我表現得不夠好吧……我底氣開始不足了。

他越說越生氣,好像每次兩人在在爭辯這些事上,我總是占下風,說到最後全都是我的錯了?

“反正你回去過你的生活就是了。”

“反正我現在想掐死你就是了!我負氣去了法國一年,可每次聽說你都過的很愜意,我曾想過讓你好過的,但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憑什麼我發瘋了的想你,你卻輕鬆自在的生活。憑什麼我那麼努力的將你留在身邊,你卻隨意的走掉。我沒有你不行,所以你也隻能非我不可。”

他的手輕輕的在我脖子上徘徊,聽著他專橫的話語,心裏是高興的,卻還心口不道:“別說的你好像什麼都沒錯,和銀月的婚約的事?還有king繼承人的事。你不說這些是因為什麼?你認為我看重的是什麼?”

我很激動,一直都沒發泄出來的情緒像開了閘的水湧出來。

“你也說,銀月人好家世好,還能幫你實現夢想,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到,你不知道你們的優越感離我有多遙遠……每當你們出雙入對,我像一個傻子一樣聽著別人說你們有多般配!”

“你這個膽小鬼,我不是要你把我占為己有嗎!笨蛋,我根本就不在乎king,更不會蠢到拿幼稚的婚約當回事,我隻要我想要的,比如說你。”

他吻掉我的淚水,吻過我冰涼的鼻尖:“不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一直不認為它們發生在我身上。”

他的唇一直往下……

“優越感?你都沒發現你有多美好嗎?你的真實、倔強都太刺眼,嗯……”

他……他在親哪裏?

頭腦開始空白!這樣的呼吸聲絕對不是來自於我!我連忙咬住手指,全身不能動彈一丁點兒!他從下麵爬上來,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我瞠目望著他,顫抖的厲害。他將我咬在嘴裏的手指拉下來。

“昨晚不是教你拆禮物了嗎?而且你學的很好。”

“……是你……趁人喝醉酒……迷迷糊糊就!”想到這裏我突然惱火!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我低吼,“你怎麼可以這樣惡劣!故意把人灌醉,然後……然後!”

“是你說要拆禮物的。你還提示那件事可以讓你不離開!”

“我哪有!萬一我真的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奎說你一直都在愛著我。”

我的臉立刻竄紅。所以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問奎的話可不可相信?這人的論調真的是!

“好笑了,萬一……”

“萬一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在乎用惡劣的手段讓你再喜歡上我,比如說……這樣……”

他將被子蓋過我們的頭,上下其手。

“喂……你壓得我好重!”

“那你還感覺不出,我有多想要你嗎……”

“唔……”他指的是他的……噢!羞羞!

“一點點……”他又是這樣迷惑的聲音。

“嗯……什麼?”

“李河很愛你。”

“嗯……噢!痛!”

“真的太愛你啊……”

今年的平安夜,我的生日,我最為慘烈的一天。以生平最淑女的步伐在仁山的街道上行走。身邊高個子的男生神采飛揚的撐一把大傘。

熟人見麵打招呼,看到李河都用“你撿到寶”的表情看著我,而我除了敷衍的笑之外,必須回頭確定他們走後才敢放鬆,因為怕別人看出了我的不同。

他卻不時的在我頭頂傻笑或微笑。這樣的親昵之後,突然覺得奇怪,好像被彼此印上了獨有的標簽一樣,心裏默默的接受了對方。

這件事之後,還有個讓我驚喜的,喝完酒後竟然不會出現酒精過敏的紅斑,除了李河那家夥在我身上種的草莓。

不過,也有一個讓我汗顏的事情,早上李河穿衣服的時候,看到他背上竟然有我的抓痕!噢!肯定不能怪我,誰叫他弄疼我了!不過……我的酒品到底有多差啊!

不想這些了,回去怎麼跟黃爺爺交待一夜不歸的行蹤,還帶了男的回去。

“李河。”

“什麼?”他地道的仁山回答方式讓我微笑。我說:“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果然他暴跳如雷,怒發衝冠:“你還想要我走!”

“我隻是不想被爺爺……”

“想都別想!”又是這樣囂張跋扈的樣子了,總是能讓人恨得牙癢癢。

“點點!這麼早就放學了?”以前街坊王阿嬸牽著她六歲的女兒逛街,正好打我們對麵走來,她嘴裏問著我,卻一直在打量李河。

“嗯,上午沒課。囡囡,又來逛街了呀?”

“嗯!這個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嗎?”囡囡問了她媽媽想問的問題,我跳過問題介紹:“這個是李河,她是街坊王阿嬸,她的女兒囡囡。”

“阿嬸,囡囡你們好。”

“點點,真是好眼光,交上這麼個英俊挺拔的男朋友。”

“嗬嗬……他哪有那麼好!”慪死了!怎麼碰到那麼多人?四下觀察看還有沒熟人有的話繞道行走。李河湊到我耳邊。

“很疼的話,我背你。”

“……不用!”尷尬!難為情!惱羞成怒!“好笑了!誰害得!”

他衝著我笑,半點歉意沒有。

“以後就不會這麼痛了。”

以後?我吞口水,羞!伸手打了他一掌。

“誰跟你討論這個!”他笑著攬上我的肩頭,在雨裏散步。我突然想到昨天看到的情侶,他們是不是也是在說些臉紅心跳的話?他又發話了。

“我覺得奇怪,是我這個老師太差勁還是你這個學生太笨,親親的時候你不會呼吸,恩愛的時候你又忘記怎樣放鬆。”

“什麼!我哪有那麼差勁?”真是好想鑽地洞,“……算我不好,既然那麼差,你還……還……”

“我是一個盡責的老師嘛。”他打趣,我鼓他一眼。他邪惡的湊到我耳邊,“我愛極了你的表現!”

“好笑了!好笑了!誰跟你討論這個!”

心裏甜滋滋的,又突然暗淡下來。

“銀月怎麼辦?”

“說你腦袋石頭呢!她一直隻是我的朋友。她也挺喜歡你的。”他笑。

“所以才覺得對不起,好像我做了第三者。”

“所以你石頭腦袋不會開竅,欺騙她才對她好嗎?”

也是,不相互喜歡卻在一起也是件不好的事情吧,我琢磨。

“你那麼笨,我們分工好了。”

“什麼?”

“以後你就負責喜歡我,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別的都交給我解決就好。”

“嘁。”我給他一記白眼,“你以為你萬能的?”

“反正你別聽別人說什麼,別在意那些有的沒的。”他不耐煩,“大伯跟姑姑或唐安他們對你說的話都別放心上,隻聽我的就好。”

原來事情他都知道了,我拴住他的手臂。我能為身邊的朋友用盡全力去做任何事,可對李河,卻總是索取跟接受,我習慣他愛我比我愛他多。我真的沒為我們的愛情血拚過,總是等著他打下江山之後去稱王稱霸,想想多對不起他。我連一句喜歡他的話都沒說過,我是多麼殘忍的一個人呢?

“李河。”

“什麼?太想念你叫我名字了。”他一直在笑,心裏很高興吧?隻為我叫了他的名字就神采奕奕的他,在沒有我的時候他有多傷心呢?

我深呼吸,仁山的空氣潮濕幹淨。

“我有沒跟你說過我愛你?”

“……一點點!”自認天下第一聰明的李河又手忙腳亂了。

“有沒有嘛?”

“沒……沒有!”他孩子氣的抱怨,想將之前受到的委屈陳述出來並討要回去。我招手讓他的耳朵過來。他傻笑著湊近,我說:“沒有就沒有嘛!”

“一點點!”他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怒視我。並拒絕了在前進。

“走呀。”我揣他的衣服,他賭氣不走。“呀,你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真是幼稚,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喂!你真的沒有說過!”他橫眉豎眼的指控。

“人家說隻有女孩子才會討要這些肉麻的話。”他生氣的樣子跟以前一模一樣,覺得親切。

“我跟你說了很多遍。”

“我又沒要你說!”我承認我在故意的招惹他。

“你那麼笨,我不說你都不知道我多喜歡你!”他火大的說。

“那你那麼聰明,自然不用我再說了。”我對他無辜的眨眨眼睛。

他愣神了一會,接著怒發衝冠,咆哮:“一點點!”

“好嘛好嘛,耳朵過來。”

“什麼叫耳朵過來?”他不滿,但還是樂意的把耳朵湊近來,又覺得不妥轉頭警告我,“你再顧左右而言他試試看。”

“脾氣真壞!”拉下他的頭對著他的耳朵,用和平時一樣的分貝我說,“易點點喜歡李河。”

“一點點……”他又傻掉了。紅著臉傻笑。

“我愛你。”我對著容易知足的他再說。

“嗬嗬……”他抱起我,在地上轉圈,傘沿轉出幸福的雨花。

不管以後多困難,我都會努力保護我們的愛,努力的跟他一起經營。我要愛他很多很多……

回到黃爺爺的家,我走在前頭,他跟著。

我看到一個七十開外的老人,正在跟爺爺喝酒。他很瘦,卻很精神,身上散發一股安定的權威感。看到我們進來,他們同時看向玄關。

“了了!”黃爺爺高興的吆喝,看到我身後的李河,他表情頓了會,很快的恢複喜悅,“都快去洗手吃飯。爺爺燒了好菜。”

“嗯!”我不禁感激爺爺的從寬待遇。回頭看李河,他的表情陰冷的不像話,怎麼了?我順著他的目光,他正在跟不認識的爺爺對望。

“爺爺,我朋友,李河。”

“我知道,昨天他來過。”

他來過了?我扯李河的衣角,他不依的別開眼睛。

我抱歉的笑笑。那爺爺淡淡的看著他,眼裏有一抹憂鬱的光,這目光很熟悉……

在李昌俊學長看李河的眼神裏經常能看到。

難道……

我這才才發現,他們是相像的。他是李河的爺爺,李河口中百般怨恨的爺爺。

“我們去洗手吃飯。”

我拉李河走。李河沒什麼表情,隻向黃爺爺頷首。到他們看不見的時候,我抱怨。

“是爺爺對吧。”

“我要回去了。”

“那也得吃了飯再走,這麼走掉多沒禮貌。”

“我絕不跟他同一個桌子吃飯!”他鬧別扭的將臉扭開。

“好笑了。”我舉手捧住他倔強的臉,“都這麼大個人了,耍小孩子脾氣?”

“我才不屑跟他耍脾氣。”

“那跟我去吃飯好不好?”

“我不!”還在倔強。

“那你不吃,我也不吃好了。最好能餓出胃病來。”

“幹嗎你不吃?你要吃!”他皺眉大聲說。

“我不!”我學他倔驢的樣子。他沒好氣。

“知道了,跟你去吃飯。”

麵對李河的爺爺,不免有些壓抑,害怕看到像在king大廈看到的他們的家人一樣的眼神。

他沒有上下打量我,隻是看我的眼睛,精明的眼神像可以把人看穿透。我有些食不知味。他說話了,聲音不大,很中肯。

“你叫易點點?”

“是。”

“老頭!這沒人欠你錢,你少擺討債的臉。”李河十分乖劣。

“李河!”我出聲製止,他白了我一眼,安靜的吃飯。李爺爺沒看李河,注視著跟他說話的我。

“你爺爺易崢嶸跟這位黃爺爺有恩於我李富堂,戰亂那年,要不是他們,我早就命喪黃泉。一直找不到他們啊,今天在仁山,總算意外驚喜雙收。可惜的是你爺爺他先於我走一步。”

“爸爸說爺爺走的時候很安詳。”

他說的驚喜雙收,是找恩人之餘碰到李河嗎?

“爺爺是來找李河的嗎?”

“好笑了,他找我幹嗎!”李河語氣不善,我放在桌下的手掐了他一把,他吃痛的瞪我。我朝李爺爺笑,他也隱約有些笑意。

“不管找誰,我見到的是三個人不是嗎?”

“加我們將軍就四個了。”黃爺爺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提他的狗狗,我們笑起來,氣氛也緩和不少,對李富堂那個神傳一樣的人物也少了畏懼,因為看到他的笑容那麼慈祥。

我以為像他那樣的人,走到哪裏都是保鏢在左右,秘書跟著走。而李富堂像個商人,更像一個軍人。脊梁骨挺直,步伐穩當而均勻。

當我跟爺爺將他們祖孫倆送到門口的時候,黃爺爺將手中的桂花酒遞給李河的爺爺,朗聲說:“自釀的酒,你帶回去喝,好喝的話,再來拿。”

“老哥,你要保重身體啊。”李爺爺接酒的時候,握住黃爺爺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你也是,一隻腳都踏進管材了,還拚命啊?有兒有女還有乖孫子,何必給自己徒添白發。兒孫自有兒孫福,操太多心了也就那樣!”

黃爺爺一直是樂觀通透的人,所以他總是樂嗬嗬的。李爺爺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看向李河,喃喃道。

“有些掛念的事,不能親自解決了死都難瞑目啊。”

心疼,這樣的爺爺跟這樣的李河。我把李爺爺手裏的酒卸下來塞到一直沉默的李河手裏讓他幫提著。他不屑的“嘁”了聲,提著酒。我說:“跟爺爺回去吧。”我在這等你。我想說這句,可沒說出來。

“……”他沉默的看著我,臉上布滿了憂愁。“我不跟他回去行不行?”

“當然不行。我會生氣。”我笑他幼稚的性格。“回去學校,好好念書。我也要好好念書。”

“……”他還是沉默的瞅著我不肯邁步。

“好了,受不了你,把法國的課業修完,我等你。”

他終於露出難得的笑容,才一會又變得很生氣,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他古怪的性格都擺在臉上,我沒好氣。

“又怎麼了?”

“該死的……”他詛咒完畢把我拽入懷裏。我的心猛烈的緊縮,疼痛的厲害,但不能哭,一哭怕誰也離不開誰。深呼吸:“還是小孩子嗎?又不是生離死別。”

我瞥見兩位爺爺在笑,頓時麵熱。李河不理會這些,語氣不善。

“再一會。”

“……好。”我拍他的背。

“天冷要知道圍圍巾戴手套,別跟男生聯誼,不許喝酒,天黑不要一個在街上逛……還有……”

“知道了,我聽你的。”

他羅嗦的功力比我媽媽更甚。但我的心是熱的,推開他:“一路上多照顧爺爺。”

“嘁……”俯視我三秒鍾,轉身,“老頭,走了。”說完他率先坐上司機為他開好的門的車上,手裏提著桂花酒,一眼也沒有再看我,真是奇怪的家夥。眼淚蒙上我的眼睛,他一直盯著另一麵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