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富有深意的看我,我欠身道別。他點點頭,鑽入車內朝我們揮手告別。在車門關上的時候,車窗輕輕的滑下。李爺爺對黃爺爺說。
“哥哥多注意身體。”
黃爺爺擺擺手。他再看向我,說:“點點,謝謝你。”
“啊?不用謝謝的。”
車子緩緩前行,消失在煙雨蒙蒙的仁山路口。
我挽著爺爺進屋,將軍跟著進來。爺爺說:“我還以為你這丫頭會哭的慘兮兮的呢!”
我笑而不語。
躺在綠綠的初夏仁山的山坡上,望著幽藍幽藍的天空,這片天空下是我的故土,這土地上,發生了我幾乎所有的事情,我的生命,成長還有我的蛻變。
總有一天,那個壞脾氣的家夥會把我逮回去,就那樣呆在他身邊吧,隻要兩個人相互珍惜對方,困難也不能輕易擠進來。
李河的爺爺會偶爾給我電話,問一些我成長的事情。我告訴他我的朋友,我的童年,我的成長,他有時還會笑,說從來沒人跟他說那樣的趣事。
身份越高的人,越容易被孤立。
四月五號,家裏人回仁山掃墓。李爺爺來看我的爺爺。
“你是李河哥的爺爺嗎?”宏宇問。
“對。”李爺爺在拔墳頭的草,笑著回答宏宇。
“那我爺爺一定很帥。”宏宇驕傲的說。
“為什麼呢?”爺爺站直腰,挑眉的樣子跟李河極像。
“因為李河哥很帥,爺爺你也很帥,我的爺爺肯定也像我這樣帥!”宏宇把每個人都誇了一遍。
“對,你爺爺帥極了。”爺爺難得一見的郎笑。對著墳墓據三個躬。
傲立群雄的企業家,此時也隻是一個有情有義的老人。
世界上有太多人們想不到的人和事,以一個平常的心我看待,才能豁然開朗。
回去的時候,李爺爺說要跟我沿途散步,去看看淺水河。媽媽要我照顧好爺爺。
我去河邊為他揀來一些雨花石,他很喜歡的樣子。
“奎送了我好多比這些更漂亮更稀奇的,回去我送給你。”
“好。爺爺也想送東西給你,你想要什麼呢?”
他看著我手腕上的手鐲,我搔搔頭想了好一會,尷尬道:“其實李河他並不像他外表看來那麼不討人好,雖然他總是惡言相向,對爺爺你總是冷淡的可惡,可他耳根子軟,心地也很好,所以爺爺你別生他的氣。”
他小心包好我送他的雨花石。
“我從來都不怪他,那小子像年輕時候的我,自負的一塌糊塗。”他無奈又有些激賞的笑,“而且造成現在這局麵的人是我這個爺爺啊。”
“是李河一家人被趕出來的事嗎?”我輕聲問。他看了我一眼,點頭。拉我一起坐在草地上。
“十幾年前,外表風光的king集團,其實外強中幹,危機四伏。那年我太太剛去世,我身體很不好,幾乎所有的事都交給我大兒子打理。因為我次子宗華,也就是李河的父親隻專心醫學,對經營家業的事情很冷淡。大兒子祖華目光敏銳,非常有商業才華,但好賭成性。輸了一筆巨額款項,還借了高利貸。我苦心於king的危機解決當中沒去追根問底,但控製住他在公司的財務支出。
“他將king其中一種化妝品秘方賣掉,還將這個罪名算計到宗華頭上。其實知道宗華不會做這種事,也知道是祖華一手策劃。但king正是用人的時候,我不能將祖華放走。我不想祖上留下的基業毀在我手裏,隻好委屈李河一家。李河有個妹妹叫允茜,跟你一樣討人喜歡。可先天貧血身體很不好。兒媳婦哭著要求我收留她,並治好她的病。我自然答應,並將她留給祖華一家撫養。因為允茜除了她哥以外就喜歡呆在我長孫李昌俊的身邊。她九歲生日那天,祖華外麵闖禍招來的仇人放火燒房子,我來不及救出我的孫女,那可憐的小丫頭……”
爺爺突然間蒼老,眼裏些許淚光。
我聽了三個人講述同一個故事,最讓我同情的是李河的爺爺,他做這樣決定的時候,多麼難過。淚水迷蒙我的雙眼,我低頭抹去。同時瞥見爺爺手臂上燒傷的疤痕。
“李爺爺這傷……”
“沒用的傷疤,寧願燒死的是我。”
是救允茜的時候留下的吧,曾竭盡全力想彌補對李河家的虧欠,所以一直遷就李河的報複與仇恨。
也是因為這樣,昌俊學長也總抱著歉疚的心情,那樣的對待李河。
我不知道該怎樣評價浮華背後的心酸。
“李河總會了解的。”我說,“他真的會懂。”
“點點啊,你知道你手上的鐲子代表什麼意義嗎?”
他一改之前悲痛的表情,笑望著我問。我抬手看了鐲子一眼,臉有些溫熱。
“不知道。李河在我成年生日時送的,還不許我脫下來。”
“那小子,喜歡你很久了。”爺爺有些動容,抬起我的手端詳鐲子,說,“king家族人,每人都有一對。”
“難怪看見昌俊學長也有一隻。爺爺你的呢?”
他抬起右手,是一隻舊黃色的“king”,上麵刻著1929年2月18日。他說。
“在king,是男孩,每人都會有隻有顏色跟生辰不一樣的鐲子。是女孩,就會有鳳凰鐲。同時每隻鐲子都配有一直鴛鴦鐲,king是kingdong,鳳相對就是凰。是送給各自的妻子或丈夫的。”
“這樣啊,好奇怪……啊!”
慢半拍的我才會意,然後愣是說不出話來。李河當時把這鐲子給我,還要我戴著一輩子。
對李河又多些感激。爺爺接著說。
“李河生性不羈,好幾年前一直在幫允茜討公道,弄得人心惶惶。後來他媽為了他受傷後收斂了不少,可養成的獨斷獨行的習慣一直沒改,就像我這老頭,架把刀在他脖子上他都不屑來看我一眼。”他有些無奈跟惋惜。
“他隻是外表那樣,其實心裏會想很多事。”我也知道自己的話沒說服力,李河的個性顯而易見。李爺爺深呼吸,輕鬆了不少似的說:“我看得出來李河很在意你,你要幫我好好待他。”
“……李爺爺。”
“上次從仁山回去,是李河離開李家後第一次和我一起吃飯,第一次跟我坐車回家,一路上都抱著那壇酒。我想到了他小時候圍著我叫爺爺的時光啊。所以心裏特別感激你。”
“別這麼說,其實是李河心裏惦記你才那樣的。”
“人的心裏都有邁不過去的坎,沒有人拉一把自己走不出去。特別是我們家的人,生性都太高傲,李河能遇到你,我也算寬心了。”
他撫弄我的頭,一臉的慈祥。突然想到什麼的他說。
“你知道從仁山回去的路上,李河都跟我說了什麼?”
“什麼?”肯定是在鬧脾氣了。
“可能離開心裏難受,他一直看了窗外很久都不說話。後來他說,‘老頭,我對你大兒子跟女兒加上你的要求不高,你們別太參合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要求也不高,隻要一點點。還有,一點點欠欺負的時候,我自己會欺負她,但是隻能是我,不是你們。’”
“噢!好笑了!真是幼稚的家夥!”
我心裏美滋滋的,因為有李河。同時也很慶幸,李爺爺不是我想的那樣難以接觸,李河有這樣語重心長的爺爺我也不知道有多慶幸跟感激呢。
“我也很感謝李爺爺。”
“噢?為什麼呢?”
“之前見過李伯伯跟李阿姨,我發現……我融不進他們的世界,所以害怕你也會像他們那樣要求。可是見到李爺爺你後,我有更大的信心去……喜歡李河了。李爺爺我能不能一直那麼喜歡李河下去,還有喜歡你嗎?”
“傻丫頭!”他寬和的揉弄我的頭發。“李河的大伯的姑姑隻是覺得有愧於李河一家,所以想給李河做些事情,如果能幫上是最好的,銀月也是不錯的孩子。可是李河沒看上,也不能誤了別人的孩子……”
“臭老頭!你在幹嗎!”
一個聲音大老遠的殺過來,我和爺爺都不敢置信,風風火火的趕來的是李河。他走來拿掉爺爺的手,怒發衝冠的樣子讓人錯愕。
“李河!”我哭笑不得,站起來製止他的無理取鬧。他衝我吼叫。
“少跟這老頭打交道。”
“好笑了!”我受不了他,“是爺爺!什麼時候的?”
“今天早上。”他還不悅的看在一旁的安靜的爺爺。
“那怎麼突然來這?回家跟你爸媽報平安了沒?”他是那種突發奇想就做的人,我抱怨,“等會勞婷阿姨又得著急了。你怎麼做事都不瞻前顧後的?”
“一點點!你就一點不想見到我是吧?”
他的突然出現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或者是太高興了,忘記了我們很久沒見麵。而且一見麵他就突出表現他熟悉的幼稚行為,貌似他一直在身邊沒離開一樣。
“那也不能不給家裏電話呀。”
“知道了,我又不是你這隻笨腦袋,爸爸媽媽也在仁山,聽說這老頭在這,特意跟著來的。順便看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恩人。”
我驚喜的回頭看爺爺,他也動容了。腳下意識的往前邁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李河的父母了吧。這是縱橫商場幾十年的老將嗎?活生生一個父親一個爺爺嘛!
“老頭你的拐杖!別指望我會幫你拿回去。”
我沒好氣的看向李河,撿起拐杖給李爺爺。他看了李河一眼。目光閃亮。李河則是不屑的。他築起拐杖往回趕,生怕他太急會摔傷,我欲跟上去被李河拉住。
“沒見到他兒子之前,他怎麼可能會摔跤。”
“什麼話嘛!”橫掃李河,他用力的把我拉進懷裏,撞得我有些疼。他深深吸氣,慢慢的呼出來。我感受到他澎湃的思潮洶湧向我。我抱住他的腰身。
“我好想你。”
“……我才不相信。”他明顯在鬧情緒,“你對那老頭比對我好。”
“沒人吵架的時候,我特別想你。”
“隻有那個時候想嗎?”他的手臂明顯的收緊了。
“不隻,沒人羅嗦我,我媽又不打電話的時候我也很想你。”他的力道讓我有點不能呼吸了。
“一點點,我讓你自由太久了嗎?”
“我也很扼腕,你怎麼現在就。”
他明顯的放開雙手,可下一秒席卷了我心口不一的嘴。這次我絕對不會忘記呼吸,這次我一定會和他對抗到底,這一次,也絕對能夠纏綿到讓他相信,我真的很想念他。
……
我摟著他的脖子,他俯視我的臉,眼裏有無限的柔情。
“肯定很想我了對不對?”
“隻想一點點啊?”他拿我名字玩文字遊戲,無辜的說著。我了解的輕啄他的嘴,他溫和的笑開。
“一點點要求。”
“隻要是一點點要求。”他寵溺道。
“原諒爺爺他們吧。”
他溫柔散盡,留下一臉的不悅。“這不是一點點要求。”說完他想別開臉,我雙手製止。
“爺爺盡力的去救允茜了,去彌補對你們家的虧欠。”
“誰稀罕。”他惡言惡語。
“爺爺受傷的傷疤……”
“我知道。”他冷冷的瞪著我瞧,“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他。”
噢!我不想跟他吵,但是他這樣能讓人不發火嗎?忍!生怕生氣會適得其反。我很少撒嬌,拉他靠近我,展示我甜蜜蜜的笑容。
“那好吧,你不要原諒爺爺。”
“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我。我再親親他的嘴唇,說:“我決定跟你去生爺爺他們的氣,試著去討厭甚至去恨他們,痛苦有兩個人去分擔,你就可以少埋怨一點了對。”
“一點點!”他製止我再說下去。我巧笑望著他,繼續說:“反正我還沒試著去恨一個人,那很好受吧。”我做出很期待的樣子,果然他生氣了。
“不許!你聽到沒有!”
“沒關係的,別人說一個快樂拿去兩個人分享,就變成兩份快樂。反之,我們兩個人去討厭爺爺他們,他們也會更難過更愧疚對不對?”
“一點點!憤世嫉俗並不快樂。”他沮喪著,可能是陷入回憶當中,他一直在思考,然後再次擁抱,有些吃力道,“那很辛苦,別人的不快樂會觸發你的不快樂,別人的快樂,又抵觸你的不快樂,所以幾乎感覺不到一點快樂。”
“一點點,不要輕易去恨一個人,我不會讓你去恨一個人,不會讓你感到苦悶。”
又熱淚盈眶了,這個傻瓜幫我想問題能想得那麼透徹,可他自己呢?
“你不想看到我不快樂,你就該明白我看著你傷心時的心情,要你原諒爺爺,不單隻是為了爺爺,更為了你。隻有家人和睦了,自己才能開心起來。”
他的手緊了緊,看似動搖了。我趁熱打鐵,深情的望著他。
“一點點要求。”他聽了沒好氣的看著我故伎重施。我撒嬌:“這回不是說爺爺的事。真的隻是一點點的要求。”他斜視我,不相信。
“不是說隻要一點點要求嗎?”我不依。
“說。”
“再多喜歡一點點一點,將你的怨恨都變成喜歡一點點好不好?”
“我隻喜歡一點點哪能多一點?”他又來了,我給他一記。推開他,
“總之,給你兩個選擇。”
“一點點!”他又不讚同的抗議。
“第一,將一部分我對你的愛轉化成對爺爺他們的埋怨。第二,將要轉移的埋怨變成多喜歡你。”
他受不了我這樣幼稚的說辭橫了我一眼,我抬起下巴。
“如果你選第二項,還有一點點獎勵喔。”
他眼睛發亮,喜悅爬上眉梢。牽起我的手,他問:“一點點獎勵給我嗎?”
“你嫌少啊?”我紅著臉望著半掩的落日,他牽我坐在我常來的草地,輕鬆的往後躺,看著天空又看看我,然後傻氣的笑開。
“我一點都不貪心,一點點就夠了。”
我跟著躺下,枕在他的手臂上,覺得這樣的仁山又是幸福的仁山,有熟悉的一切還有李河。抬眼看著他優美的側臉,彎彎的唇角透露著他的喜悅。
“試著接納爺爺他們了對吧。”
“隻要你在我身邊。”
我抬高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埋首在他的臂彎。
他翻身麵朝我,輕輕整理我的碎發,梳理到耳朵後邊,手輕輕的撫弄我的臉,我沉浸在他給我的溫柔裏。
仰望他,我驚呆了。我看到他眼裏閃耀著晶瑩的亮光,是眼淚。
“李河……”
“怎麼辦呢?我真的太愛你了,愛到怎樣愛都覺得不夠,有些欲罷不能了。”
“傻瓜,不是說隻愛一點點的嗎?”
我已經欣喜若狂了,我吻過他的頭發,他的眉心,他的睫毛……
尾聲
三年後。
“陳啟泰!你家小鬼又尿我們家沙發了。”
李河咆哮的聲音響起,在廚房的我和星夢相互看了一眼,嗤笑起來。星夢大學畢業就跟啟泰結婚了,因為意外的“驚喜”,現在那個驚喜已經一歲多。
“點點,你跟李河要同居到什麼時候?”
“到我不想同居的時候唄。”我削青瓜,打算做涼菜。
“你們跟結婚還有什麼兩樣?”星夢將切好的西紅柿放一塊到嘴裏。
“在‘婚否’欄上,你填已婚,我填未婚。”我笑。
隻是覺得不想結婚,不知道,也許太幸福了,害怕結婚。
“老婆,來治治你兒子!”啟泰有些狼狽的鑽進廚房。
我揶揄他:“陳啟泰,都當了一年多的爸爸還不習慣呐!”
“那小子真的太難纏了。”
“真是的!”星夢洗手擦手就往外走,“還不怪你!那麼不小心,要不然我們現在還兩人世界呢!”
我笑話啟泰,他歎氣,還是滿臉的笑容。星夢失聲叫起來。
“李河你怎麼抱小孩的?噢!我的司嚴!”
我跟啟泰衝出去,李河雙手拖著司嚴的腋窩,將手臂伸直,司嚴下半身光著,被提在半空,雙腳仍然頑皮的扭動。
李河冷著一張略微慌張的臉。說:“再尿我肯定打他小屁屁,呀!臭死了,你們家的小鬼怎麼總是在尿?”
“等你們有小孩就知道。”啟泰挑眉,“能像我們家司嚴就好了。”
“好笑了!”李河嗤之以鼻,啟泰協助星夢套司嚴的褲子,幸災樂禍的說。
“點點小時候可頑劣了,你祈禱以後你們小孩別像她。”
“陳啟泰!”
我橫眉豎眼警告,李河走來摟我的肩膀。
“像我們家點點多好!我就打算生幾個像她的小孩。”
“那我先希望你心髒夠堅強,知道易媽媽哭過多少次動員街坊一起找她們家點點的?”
“陳啟泰你是不是不想吃這飯了?”
他笑,不再說話。星夢使喚我道:“點點,快去幫我們準備房間,司嚴想睡了。”
“你們要住這裏?”李河怪叫。
“難道你要我們回仁山啊?”星夢對李河的發問很不滿意。我敲了李河胸口一下,他揉著胸口還不忘提意見:“去住旅店,再呆下去我們家都是這小鬼的尿。不行!”
“幹嗎不行?”我斜視他,他那人超級喜歡幹淨,還好不不至於到潔癖的程度。他挑眉。
“因為……爺爺要來住一晚。”
“我怎麼不知道?況且家裏不是有兩間客房的嗎?一起住也沒關係。”
說完,我欲往客房幫星夢打點,他一把拉住我。
“羅星夢陳啟泰你們想住就自己去整理,一點點還要準備晚飯呢!”
他還真是能用盡方法去凸顯他的古怪性格。把我往廚房推的同時還不忘了嚷嚷:“讓你們吃一點點做的飯菜,已經是最大限度了,還想要她幫你們打理房間,真是異想天開。”
“真是性格討人厭的家夥!”星夢氣得滿臉通紅。
啟泰安撫她道:“別跟他沙豬主義者一般見識,我去準備。”
我責怪瞪著李河,他撿了塊青瓜放入口中,得意的樣子讓我拿他沒辦法。
“一點點,我們什麼時候要寶寶?”
“真是……”我臉溫熱,他嚼著青瓜壞壞的笑,我推他的腰側,“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嗎?”
“哪裏不喜歡?我不喜歡他家的小孩,我想要我們的小孩!”
“真是好笑的人!司嚴哪裏不可愛了?”
“……其實很可愛。”他笑得很開心,“所以抱他的時候我更想要我們的寶寶了。”
“真的是……”
“我們結婚吧。”
“幫我切胡蘿卜。”
“不反對就表示答應。”他更高興了。
“還不切?”
“我們又不愛吃胡蘿卜幹嗎要買?”
“悟跟宏宇喜歡吃。”
他點頭,很樂意的切胡蘿卜。漫不經心的他問:“老頭子也來的吧?”
“是‘爺爺’。”我糾正。他不屑的輕哼,我說,“是誰生日呀?來幫你慶生你還不滿意?”
“我比較喜歡隻有你陪我過。”
我在心裏哀歎,他一邊笑著一邊切胡蘿卜。我幫他圍上圍裙,他笑著回頭偷了個香。
有他在的地方,我很安寧,感謝上蒼的恩惠。
生日會上來了好多人,我跟他的父母,宏宇,奎,悟,樸風他們。江尚不在,他正在國外遊學。昌俊學長待會兒陪爺爺,銀月還有唐安一起來。
這是李河26歲生日的晚餐,也是一個美好結局的聚會。
後語
其實,這些文字曾被壓在箱底很久,在一次舊物整理中,從一些書籍裏翻出來的。
從以前開始就有這樣的習慣,夜深人靜的時候,趴在床上寫一些自己喜歡的人物,一些讓自己高興或悲傷的情節。有些人與情節構成了一個故事,有些成了隨筆,有些成了沒有下文的斷章。
當我再次翻閱這本挺厚實的冊子時,突然喜歡上了裏麵的故事與人物,所以將它用鍵盤敲出來。敲著敲著,我就在想,原來,三、四年前我有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想象。
06-07年是我腦子的空白時間,我用幾乎所有的空閑時間去打網遊,看動漫。隻寫間斷的日記和不會被珍藏的隨筆。可當再次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手寫文字時,想把文字串連成讓一些人認可或喜歡的故事的想法又激昂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