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他要是想跟我說的話,我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個局外人,什麼都不知道。都說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管是朋友還是情人,可以不計較對方的過去,可是,真的可以不去知道嗎?
放學的時候,又跑了醫院。推開李河的病房,見到他和崔銀月同時望向我,我有些怯場。輕聲問:“你們都在。”
他們又同時將頭轉回去,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將買的兩份魚片粥放在桌上,開口說:“我買了粥,你們趁熱喝吧。”
又是冷場,我們跟本沒當我存在,李河看都沒看我一眼。此時門被推開,是胖子、江尚、鄭敏秋還有金皙妍。
“點點,你還真是快,已經到這裏了。”說的是江尚。皙妍對我冷淡的笑笑,更不用說鄭敏秋會給我好臉色。他們開始說到昨晚的事,鄭敏秋說:“李河,你現在看清楚愛你的人是誰,傷你的人是誰沒有!”
“話可不能這樣說,鄭敏秋!”胖子為我辯護。
“那怎樣說?她沒經曆過血腥的場麵,當然可以裝作很無辜的樣子了。”
她說完還白了我一眼,我看向李河,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問江尚:“受的傷怎樣?風和浦熙還好嗎?”
“沒誰比你中的彩多,就你最遜。”尚笑著說,李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是!”
“哪有遜?昨天李河為銀月拚命的樣子帥斃了!”
鄭敏秋開始描述那時的情景,我開始脫離了他們的世界。我又一次退了出去,李河是否看見?我不知道,心裏什麼底都沒有了,好像就該到此為止的感覺。
我是這場風波的導火線,罪大惡極。而崔銀月是這場風波掀起的風雲人物,萬人景仰。曆史也是這樣被掩蓋的嗎?
春日的陽光撒滿了大地,樹抽芽,花開花。它們才剛剛開始新一輪的生命,而我,卻在分岔路口內疚,一直在無措的徘徊。
之後的幾天,我都隻是在李河的病房門外,等著護士或醫生開門時偷看他的傷好些沒有。有時能聽見他和阿姨說話的聲音,有時會聽到崔銀月在他的病房裏一邊說話,一邊笑。雖然李河的話不是很多,可是我知道他的身體在慢慢好起來,這樣就夠了。
今天還是像之前那樣,在他門口等著護士小姐換藥,等來等去不見她來。我想從門上那個小窗口偷看,可又害怕。我轉頭時,險些跟護士小姐撞上。可能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直接大聲指責我說:“你這學生,怎麼天天在病人門前鬼鬼祟祟的!”
“護士小姐,我道歉!請你小聲點。”我小聲的懇求著,“拜托……”
“怎麼小聲,你天天躲著又不進去,幹嘛呢!”
她絲毫不領情的開始對著我吼叫,我聽見病房裏傳來唏唏唆唆的聲音,李河下床?我聞聲立刻竄逃!又聽見護士小姐的尖叫聲:“你幹嘛呢!自己把點滴拔了,你這腿能跑了嗎……”
我氣喘籲籲的靠著醫院外的大樹上,電話像嚇魂似的突然響起,是李河!我趕緊關機,又惟恐不妥,把電池給拆了!
我害怕聽到他叫我離開,不許我再來的話,或許他還會對著我咆哮說:我這樣是誰害的!你還有臉來!更害怕的想到他跟崔銀月站在一起叫我走開的樣子。
如果是那樣……我覺得自己很悲慘,蹲在地上我就哭。
次日,是星期四,昌俊學長走的日子。
送走了昌俊學長。不知道要去哪裏,正好趕上城市交友會,學校放兩天的假,之後緊跟著的是周末。來看李河的人肯定很多,我要是去偷看,定會被捉到。
學長前往波士頓的飛機劃過我頭頂的上空,淚水漫出我的眼眶。想到那日我離開仁山的時候,星夢他們的心情,突然間更加悲傷。
我翻開皮夾,急匆匆的趕往車站,我現在就要回仁山,回到擁有我全部過去的家鄉,回到我知道他們過去的朋友身邊去。我已經受夠了擔驚手受怕、自責與莫名惱火的日子!
坐著回仁山的車,心裏異常激動。隻要七個小時,車就會進入仁山站,回到我出生的地方!我會見到奎、星夢、啟泰還有悟。我可以準確說出他們扔掉第一顆牙齒的位置,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曾經做了什麼,知道過去就那麼了不起嗎?我也有一個可以將他們都隔開的世界,他們都進不來的世界。
回到仁山時,心裏有說不出的激動,可能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
我兩手空空的向以前我們家的方向跑去。
“呀!不是一點點嗎?”街坊看到我驚奇的問。
“是!是我,王阿嬸!”我見到熟人特別激動,隻差沒撲上去抱住她。
“你這丫頭突然蹦出來!爸爸媽媽他們也都回來嗎?”
“沒,他們忙!”
“我買了菜了,晚上到阿嬸家吃飯!”
“有時間一定來,我好想念阿嬸做的鹵豬蹄!每次想到都會流口水。”
“你這丫頭!”
我笑著又往前跑,見到樓下的柳阿公,他也驚訝的望著我。我跑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柳老頭,敢說你把我忘記了試試?!”
“鬼丫頭,我可記著你整天偷我的黑白棋呢!怎麼回來了?學校放假嗎?”
我放開他,橫了他一眼,道:“想你了嘛!你不想我回來看你?”
“嗬嗬,鬼丫頭,肯定又是偷跑回來的。”阿公很了解我的狀況,我打馬哈說:“……哪有啊?”
“哪有?那你的行李呢?又是突發其想就亂跑了對不對?你那小性子誰還不知道?問一下街坊鄰居,你媽每次都是怎麼叫你的?”
“什麼?”我當然知道媽媽找不到我時,會滿大街的怎麼叫我的。還是笑著問他,因為被我想被別人知道我的過去。
“‘一點點!你這瘋丫頭又野到哪裏去了!玩綁架嗎!’嗬嗬……”說完我和他一起笑,被熟知的感覺真的不賴,好像可以一掃我心理的陰霾。
“你家已經有人住了,是外地搬來的,現在還沒回來呢。”
他看出我想回家的心思,解釋道。
“我上去看看。”
我跑上二樓,門換了,真是可惜看不到屋子裏麵的擺設,不知道是否還有之前我們家留下的印記?門外的走廊有我和宏宇用鉛筆畫的一些橫線,是我們每次比身高的時候留下的淡淡的痕跡。原來在這裏的時候,宏宇已經那麼高了。
我看看時間是下午五點差五分,奎現在一定是在學校的武術官,我坐上車,不到十分鍾就到學校。
學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那麼大的噴泉?我慢慢看著學校的變化,然後用跑的上武術官。
果然,奎正盤腿坐在地上看著新手切磋,上次他那樣離開了,還真該生他的氣,但見到他時,我連高興都來不及。用以前我慣用的伎倆,踩著不出聲的步子到他身後,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想讓他猜想我是誰。
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我屏息笑著等待他說出我的名字。可是好久他都不吭一聲,隻是僵直的坐著。我屈膝頂了他的背要他作答。他的手蓋上我的,輕輕的拉下來,沒有回頭,聲音有些沙啞,說:“點點。”
“好神!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跑到他麵前蹲著,他的雙眼比平時多了些血絲,直直的注視著我。然後站起來,我也跟著站起來,戳戳他的胸口:“哇!又可以看到奎的好身材,真是太想念了。”
我笑著一邊整理他的武術服,一邊說。見他沒說話,抬頭:“奎,見到我不高興嗎?真是好失望啊!”
他伸手輕輕的碰觸我的臉,像在小心的試探是不是一碰就會消失的泡沫。我笑他的小心翼翼,抓著他的手稍用力按在自己的臉上。
“是真的了!看看,看看,如假包換一點點!”
他又注視我良久,眼裏的血絲增多了,還有些晶瑩的東西。再輕輕的將我攬進懷裏。到這個時候,他一直都是輕輕的,輕到讓人心疼。此後,他才收緊雙臂,慢慢的用力將我揉進懷裏。大家的目光刷過來,我臉紅,拍拍他的背我說:“哈!奎,被我猜到了哦,你肯定是想我想慘了對不對?”
“我太想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苦悶,我亦有些心酸,他是多麼孤單的一個人。
“一點點!”
一個尖叫聲從門口殺進來,奎放開我。我衝了過去:“羅星夢!”
我們抱在一起,她又哭又鬧著說:“我在教室看見還以為是看錯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
我看見尾隨而致的啟泰,他新剪了一個發型,依然十分帥氣。他拍拍我笑歪的頭,說:“過來讓我也抱抱。”
“我怕有人會不高興。”我目光若有所指的看向星夢,她狠狠的推開我說:“他抱你可以,若換了別人我直接一腳過去!抱吧,大家都太想你了。”
啟泰輕輕摟了摟我,說:“終於想開把眼鏡給丟了?”
“才不是……是不小心弄丟的。”我推開他沒好氣的說。
“聖誕節奎從你那回來後,問話也不答應,臉臭得像糞坑裏的石頭,我們都被嚇到了!
星夢又提到上次的事,我給了奎一記白眼,他還是一臉專注的模樣。我說:“下次再那樣,我就不跟你好了。”
他點頭,又遭到我的紅牌警告:“用說的。”
“我去換衣服,帶你去吃飯。”
“對噢!你快去,我好餓。”
奎邁著大步子去更衣室,星夢說:“奎還是最聽你的話,我們叫他說話,大半天都等不到他響一個屁!”
她說完就慘遭啟泰的一記彈指神功,她吐吐舌頭跑到我身邊,說:“這些天很背,經常慘遭人身攻擊。“
“那個算不算?”啟泰賊笑著說。星夢臉紅到耳根,我立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暗語”了,我揶揄道:“哈!逮到了,臉紅?”
“一點點!”她嗔怒,拍了我一把,又跑去打啟泰,兩個人打鬧起來。我自然而然的想到李河,心情又糟起來。
晚上給媽媽打電話,她果然是在生氣:“一天都跑哪去!手機又關著!”
“忘記開機了。”我怕李河打電話過來,不敢開機。
“那現在在哪裏?”媽媽不耐煩的說。
“啊?”完了,要是說在仁山,肯定是等著“負荊”回去請罪!
“我問你在哪!”
“在……在仁山。”長痛不如短痛,早說早消媽媽的火。果然,我將電話拉離耳朵的做法是正確的,媽媽的“河東獅吼”咆哮而來。
“仁山!你這丫頭是瘋了嗎?幹嘛突然跑回仁山!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去哪就去哪?!你想過別人的會擔心嗎!嗯?你這野丫頭,氣死我了!”
她的聲音沒有再襲擊過來,我小心的將電話移到耳邊,提高警惕,避免第二場聲波來襲,試探的叫她:“媽?”又趕緊將電話拉開,果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的選擇是對的,媽媽的高分貝的聲音又“如雷貫耳”。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呀!你會事先跟我這個媽說一下嗎?”
“對不起嘛,我實在太想念仁山了才這樣子,你就別生氣了啊?”
“你這丫頭……”媽媽無可奈何甚至有點認命道,“你什麼都沒帶,又去那裏麻煩誰?整個就是一個事精,到處惹事。”
星夢搶下我的電話,說:“阿姨,我是星夢。點點在這我們會看好她的,你不用擔心……她沒帶的東西用我的就好了……不麻煩的……謝什麼,別客氣。好,再見。”
“這不就搞定?”她將電話丟給我,“你還是一頭牛啊,想往哪衝就往哪衝……”
“哎!羅星夢,我剛挨媽媽教訓完,你還要來一次呀?!”
……
那天我一直期待而又懼怕李河的電話,悟在我們玩到一半時才趕來,見到我就拍我的頭:“破布娃娃,真是很想打你一頓。”
“你敢?我要你哥揍你!是不是啊奎?”奎笑而不語,悟怪叫道:“你還用這種台詞啊?”
我得意的揚起下巴。奎對悟說:“悟,打電話叫媽準備房間。”
奎的家很大,以前我、星夢還有啟泰就常跑到他們那過夜,奎的媽媽是個十分熱情的媽媽,任由我們鬧。奎的爸爸在外地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很難得見上一麵。
“我也去奎那裏住!”星夢說。悟一邊打電話一邊說:“哪次你不參合?”
“悟最壞了。”星夢鼓他一眼。悟說:“我當然沒啟泰好了,嘿嘿。喂,媽,你準備一下房間,點點和星夢去家裏……嗯,那丫頭偷跑回來了……什麼?你已經準備好了?……易媽媽已經打電話來過了……好,再見。”
悟掛上電話,對我說:“你家‘如來佛’已經跟我媽電話彙報了你的行蹤,可能我家的飯桌上已經擺上了你最愛吃的菜了。”
“我媽還真是神通,連我要住你們的家的事都猜得出來。”
果然奎媽媽知道我個星夢要到家裏,我們愛吃的東西已經上桌,我們的衣物也已經貯備妥當,我對悟說:“如果我我媽是‘如來’,你媽的道行也肯定夠跟她相提並論,什麼都全了。”
和星夢說了一整晚話,說了很多事,她第二天還要上學,半夜一點多後,我逼她睡覺。剛剛還吵著不要睡覺的她,不一會就進入夢鄉。
我卻一直睡不著,悄悄開了房間的門,走到奎家的天台。那上麵貌似一座小公園,有花有盆景。還有架紫藤花架,紫藤花架下有秋千,旁邊是一個石桌和椅子。也是我們兒時的樂園之一。
我坐在秋千上,望著西掛的上玄月,心裏又惆悵起來。我的家鄉有我熟悉的一切,可是……沒有李河。他不會知道我現在在仁山吧?他從受傷之後就沒再理我,也許我跟他就這樣了……真是這樣什麼都沒有的話……
“點點。”奎什麼時候上來的?
“奎,你還沒睡?”
他將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然後坐到石凳上搖頭。我習慣性的抱怨:“用說的。”
“睡不著。”
“為什麼?”
“這裏一直跳得很快。”
天太暗,我仔細看才瞧見,他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笑問:“為什麼跳得那麼快?”
“從你捂住我眼睛,到你坐到你經常坐的位置吃飯,我才確信你是真的回來了,所以,一直跳得很快。”
“那肯定是太高興見到我了。”我用腳撐著地,讓秋千輕輕的蕩起來,“不錯嗎,竟然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
“點點……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學著說很多話給你聽。”
奎低低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裏緩慢的響著,熟悉而又親切。我的心思卻回到了從前,躺在北坡那個碧綠的山坡上,奎坐在我身邊慢慢的,有一句沒一句搭話,突然好想睡覺,奎的話朦朧而悠遠的響著:“點點,我真的很想一直在你身邊。”
我的頭靠在秋千的繩子上,我說:“奎,我也好想……睡覺。”
奎無奈的歎息聲遠離了我的聽覺,迷糊中感覺到奎抱起我往樓下走,之後便是香香的夢境。
星夢上學的時候,還惡心的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別以為我不知道,隻是懶得理她。隻是悟那家夥竟也敢親我的額頭,我怪叫:“司徒悟!你嫌日子過得太太平了嗎?”
我抓了一個枕頭朝他擲去,他笑嘻嘻的跑出房間。星夢打他一下說:“小心你哥扁你。”
“點點睡覺的時候好可愛!”他笑著說,我閉著眼睛,嘴卻得意的笑開,他接著說,“像一隻小豬。”
“司徒悟……討厭鬼。”
我呢喃的抱怨。安靜了一會之後,一隻大手輕撫我的臉,我連眼睛都沒張開,說:“奎,再見。”
“嗬……”難得聽到他的笑聲,我張開朦朧的眼睛,笑望著他,“你不是要去上學嗎?”
他點頭,從地上撿起枕頭,我翻個身。
“我等會會到淺水湖那裏,中午放學的時候去找你去吃飯,去學校外麵那個奶奶那裏吃鍋貼肉好不好?好久沒吃,我好想吃”
他點頭讚成,我拉被子蓋過頭,“路上小心,我再睡一會。”
等了好一會,沒聽見他離開的聲音,我掀開被子,他還在盯著我看,我坐起來,伸手摸他的額頭,再對比一下自己的。他沒有發燒,我說:“你要遲到了。”
“你不會走對不對?”
“到星期天再回去,怎麼像個小孩子?快上學去,你這麼大個人了,還跟我撒嬌嗎?”
他的臉色稍顯紅潤,站起來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我。我伸出一隻手擺了擺,他才離開。才眯了一會眼,電話便響起來,應該是公用電話的號碼,我聽到吵雜的汽車啼鳴聲。我抓起電話:“喂……”
“沙沙……”隻聽見雨聲和一些雜亂的呼吸聲。我又問:“你是誰?”
那個人的呼吸越發大聲,像是在壓抑什麼痛苦,我腦子“轟”的炸開,難道是……我小心的叫:“李河?李河是你嗎?你說話呀!李河你說話!”
對方的電話掛斷……
和奎他們吃了午飯,到街上看悟他們跳舞,可心裏一直在掛念早上的電話。下午他們去上課時,我到了北坡,躺在碧綠的草地上看了藍色的天空上漂浮著的幾朵白雲。我閉上眼睛享受這份寧靜。
想著,就想到了和李河發生的種種,在那個城市遇到的人,經曆的事……
“……當你哭著抱著我的手臂,很需要我的時候……我!我覺得很美好!”
“那我那麼喜歡一點點,她也沒見得對我對好,我該怎麼辦?找崔銀月要公平?”
“所以,以後不管你、崔銀月或是其他的人,別處處為難她了。欺負她的人隻能是我李河知道嗎?隻不是忠告是警告。”
那個自負的人,他都不知道,別人欺負我,我不會太在意,隻有他,才令我害怕到日夜不安。這時,我聽到有人走近我的腳步聲,步伐有些淩亂。奎放學的時間到了嗎?在家鄉的過的時間就是快。他坐到我身邊,我說:“奎,一個人的過去不可以忽略不計嗎?”
“……”他不說話。我聞著青草的味道,又說:“明明向一個人很愧疚的道歉了,但他不原諒你,和所有的人站在指責你的位置上,是不是表示他已經不願意再跟你在一起了?這樣該是怎樣的心情呢?”
我感受到他慢慢的靠近,又說:
“如果相互喜歡的人,男生有著女生許多不知道的事,女生不知情傷害了他後,才發現她一直進不了男生的世界,她選擇離開對不對呢?”
奎話不多,可今天也安靜得太奇怪了。我張開眼睛望向他,然後震驚到無法說話。在我麵前的是李河而非奎。我想尖叫,他捂住了我的嘴,我隻能瞪大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心亂如麻。他皺著眉頭問我:“你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