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六章 從過去到現在(2 / 3)

“為什麼?這是我的。”平安把洋娃娃緊緊地抱在懷裏,生氣地叫道。

“我今天聽到一個詞,叫‘施舍’。我們不過都是依靠別人的施舍而活著的人罷了。你手上的洋娃娃再漂亮也不過是個施舍,我要把它扔了。”他衝過來,憑著力氣一下子就把洋娃娃搶了過去。

平安大聲地說:“不是的。這是馬修女給我的生日禮物!才不是什麼施舍。”

“不是施舍是什麼?她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以為這是她買給你的嗎?這個破東西不過是那些所謂的好心人士的施舍,而你,不過是跟那個洋娃娃是一樣都是被別人拋棄的!”他狠狠地說完這句話,就把手上的洋娃娃一把往地上摔了下去。

平安彎下腰想把那個洋娃娃撿起來,但他卻一腳又把它踢遠了,這下平安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我討厭你,最討厭的就是你了!”她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管於邵,跑到了那個一直以來保護著她的花架下麵。而上帝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把這方天地歸納到自己的羽翼下了……

平安哭了好一會,沒人來找她,讓她覺得既安心又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拋棄了一樣。她想,如果她就這樣子不見,也不會有人來找她的。這樣想著,她的眼淚就更加停不下來了。

“小妹妹,你在哭什麼?”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突然有人出現,平安連忙擦幹眼淚,她抬頭一看,看到一個好高大的哥哥正站在她的麵前,陰暗的天色下,從他背光的臉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不能告訴大哥哥嗎?”那個好聽的聲音又說道。

“沒什麼事。”平安不好意思地說。

“如果沒什麼事,那就不會哭了。是別的小朋友欺負你嗎?要不要大哥哥帶你走?”那個人蹲下來溫柔地說。

平安疑惑地說:“大哥哥為什麼要帶平安走?”平安這才看清他的樣子,但她不會形容,隻是覺得長得很好看,但是平安卻覺得有點害怕。那個人雖然笑著,但是平安並不覺得他真的在笑,反而有一種很苦澀的感覺。

“你不是被人欺負嗎?隻要我把你帶走,你就不會再被人再欺負了。跟我走,好不好?”男子擦幹她臉上還殘餘的淚痕說。

平安搖搖頭說:“不好。馬修女說過,不能跟不認識的人走的。”

男子歎了口氣說:“哄小孩果然是件麻煩的事,平安,你先睡一下吧。”他說完,平安覺得手臂被什麼刺了一下,然後就眼皮沉重地昏過去了……

夢中的小女孩睡去了,現實中的平安卻醒來了。

別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是真的。以前她也常常夢到以前的事,但夢到在孤兒院的事,這還是記憶中的第一次。

在夢中,她看不清人們的臉,但她知道,那個帶他走的人就是孟昀。而那個小男孩就是於邵,那個時候他一定很傷心,像隻受傷的刺蝟,向所有想靠近他的人都張開尖銳的刺。那樣的偏激,隻能讓他自己也受傷吧。

“於邵。”平安忍不住在黑暗中對著外麵喊了一句。心想,如果他不回應,那就算了。

但於邵馬上就回答道:“你醒了?”

“嗯。你還睡著嗎?”平安沒頭沒腦地問道。

黑暗中,於邵嗬嗬嗬的經典笑容隱隱地傳了過來,然後帶笑的話語也隔著門縫鑽了進來:“難道我現在在說夢話嗎?”

平安一聽馬上覺得臉上辣辣的,知道自己問了多餘的話。但聽到他這樣開心的笑,心情真的很好。

“你睡不著嗎?”於邵的聲音暖暖地問道,“要不要再聽一下音樂?”

“不用了,我隻是夢醒了而已。於邵,我夢到我們小時候的事了。”平安說。

“哦。”

於邵意味不明的單調了說了個單音字就沒下文了,讓平安也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才好。平安隻好曬笑兩下,匆匆地說:“就這樣,我們還是繼續睡吧。”

“等等。你怎麼開了個頭,就不說結尾呢?那讓我怎麼睡得著啊?”平安聽到於邵急急地說,說完她還聽到了他從長椅子上坐了起來的聲音。

平安也坐起來說:“我以為你不感興趣,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