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詛咒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現在隻有你能救他。”
維多莉亞看著昏迷的魁梧男人,轉向了但丁:“用你的聖光守護,那是血之詛咒的克星。”
安德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聖光能夠驅逐血之詛咒,隻有你們聖職者能做到這一點。”
“我知道……”
但丁雙眼無神的看著渾身是血的男人,喃喃說道:“但我……可我……”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磨磨嘰嘰的。”
維多莉亞橫了他一眼,說道:“這對你來說不就是舉手之勞的事麼?我記得那天晚上你的聖光守護不是還很強嗎?”
“那是那天晚上……”但丁咬牙。
“好了不要墨跡了,快點。”
安德魯催促道:“他能殺死這麼多偽裝者,一定是個實力強勁的漢子。眼下我們正需要這種人。”
“你們需要他幹什麼?”但丁寒聲問道。
“不關你的事。”維多莉亞回嘴。
“是我救人,我有權知道。”但丁握緊了拳頭。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告訴你你就不救他了?”維多莉亞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但丁沒有說話。
“我記得救死扶傷好像是你們教廷的格言吧。”
安德魯戲謔的看著但丁,說道:“所以你的打算是,如果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即便是違背教廷的格言讓這個人變成偽裝者,你也不準備救他了?”
“嘖嘖,沒看出來啊,小石頭竟然還是個心狠手辣的聖職者呢。”維多莉亞和善的笑道。
“你們都給我閉嘴!!!”
但丁怒吼,他雙目血紅的看著維多莉亞和安德魯,吼道:“願神靈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說罷,他閉上眼睛,勉強集中精神,將手搭在了男人滾燙的額頭上。
一縷聖光從他的指間緩緩流淌,但看著這道聖光,維多莉亞和安德魯露出了一絲疑惑。
這和他們那天晚上看到的聖光守護,貌似要弱了很多。
可是看著周身微微顫抖,明顯已經盡了全力的但丁,維多莉亞和安德魯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他的心出了問題?”
而就在兩人疑惑之時,但丁周身神聖氣息猛然大增,他睜開眼睛,吼道:
“聖光守護!!!”
聖光大熾,將但丁和昏迷的男人包裹在內,但就在這時,昏迷中的男人驟然睜開眼睛,他血紅色的眸子望向但丁,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你太弱了。”男人說道。
但丁的身體一震。
“就你這種實力,還號稱教廷百年以來最強大的天才?遙想當年,曆任第一見習聖職者隻要沒有在戰爭和試煉中夭折,他們每一個人都至少做到了教區主教的位置。而你呢?我看連混個騎士長都懸。布魯內托和貝阿特莉切,他們兩個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比你強。”
說到這裏,他惡毒的看著但丁,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如果沒有布魯內托,你能獲得這個第一見習聖職者的位置嗎?”
是啊……
如果沒有布魯內托,他能成為第一見習聖職者嗎?
答案是否定的。
格蘭之森是阿拉德大陸占地麵積最廣的森林,教廷的五年試煉有一大部分也都發生於此。而最後三個月的終極試煉,也是最危險最不可控試煉。在這場試煉中,他們這些見習聖職者們要跨過森林的禁區,在十名聖騎士、藍拳聖使和驅魔師們的陪同下前往森林最陰暗的角落,在那裏生存三個月,並擊殺至少十三種魔獸。
陸續有人在聖騎士們的監督下受傷退出,最後隻剩下了貝阿特莉切、布魯內托和他三人。而就在考驗即將結束的最後三天時,他們偶然間踏入了一片由植物偽裝者組成的林子,遭到了猛烈的攻擊。
戰況極端慘烈。他從沒想到格蘭之森竟然隱藏著如此多的偽裝者,甚至隨行的聖騎士們都為了保護他們而戰死。而後來當他孤獨一人踏上前往貝爾瑪爾公國的路時,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痛斥著自己為什麼當時不將這件事更加仔細的上報給教宗大人,如果他能報告的更加詳細一些,說不定教廷就不會遭受毀滅的命運了。
隻不過,當時的他的確也無法做出更詳細的報告。因為在最後的三天中,他們三個一直在林子裏東奔西逃,而由於他們走的實在太深,前來支援的聖騎士們在三天內根本無法找到他們。在所有隨行的正統騎士戰死之後,整片叢林中隻剩下了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