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聽說你身負教宗大人最後的旨意率領三百聖騎前往貝爾瑪爾公國協助公國抵禦班圖族和帝國的入侵,但你怎麼跑到帝國來了?”
聽著維利亞的問題,但丁沉默了一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獅心和虎嘯這兩個老家夥……”
聽完但丁的敘述,維利亞·德沃托歎了口氣,說道:“他們什麼都好,就是太固執了。你做的對,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折返是找死的行為。死雖然不可怕,但你身負教宗陛下的任務,不能衝動。”
“您後來在教廷陷落後還收到過來自教廷的信息嗎?”但丁問道。
“沒有。”
維利亞說道:“兩個月前我們曾經收到過幾隻從南方飛來的渡鴉,但它們身上卻沒有攜帶任何信息,我想……教宗陛下他們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但丁沉默。
他腦海中貝阿特莉切的麵孔逐漸在黑暗中墜落,漸漸看不見了。
“不過就算如此,你怎麼在路上用了那麼多時間?”
維利亞問道:“從南方騎馬到這裏就算再慢一個半月也能走完,你怎麼用了兩倍的時間?”
維多莉亞、安德魯和巴蒂亞塔斯的臉清晰的闖入了但丁的眼前。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布魯內托怎麼樣了?”
“情況很不好。”
維利亞皺眉說道:“教廷陷落之後,帝國對我們的態度一落千丈,衛兵們不停在教區邊界巡邏,嚴密監控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隨後布魯內托他們進入帝國首都,他們被捕和處決的消息在同一天傳來,我們試圖解救天牢中的布魯內托,但事情敗露,白白折損了十幾名忠誠的教廷騎士。”
說到這裏,維利亞拍了拍但丁的肩膀,說道:“所以別太自責,帝國早就想對我們下手了,這不是你的錯。”
在他身後的騎士們傳來了低沉的讚同聲。
“那他怎麼樣了?”但丁問道。
“我們得不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倒是民間傳言說奧托一世的女兒們看上了他。”
維利亞撇了撇嘴,說道:“不過在我們的營救行動中,我們曾經看到了他,總之他的狀態十分不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我要去救他。”但丁沉聲說道。
“不行。”
不出意外,維利亞瞬間拒絕了他:“你身負教宗陛下的任務,我不能讓你去。”
“沒有布魯內托,教宗陛下的計劃和失敗沒有區別。”
但丁堅定的看著維利亞·德沃托,說道:“隻有人類世界團結起來才能應對這次的血之詛咒。奧托一世已經招致了很多不滿的聲音,他手下的士兵也對他繼續進軍貝爾瑪爾的決策有些質疑,所以我們需要布魯內托,他的出現很可能會終止這場戰爭。”
“那如果你死了呢?”維利亞問道。
“放心,我死不了。”
但丁答道,在維利亞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陰沉的光。
“但丁你聽我說,帝國的局勢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維利亞沉聲說道:“你別忘了數百年前血之詛咒的禍首奧茲瑪。他曾經出身於佩魯斯帝國,雖然他和卡讚一起親手毀滅了當時腐朽墮落的佩魯斯帝國,但德洛斯帝國是佩魯斯帝國的後裔,奧托一世能這樣對大陸南部的偽裝者禍亂充耳不聞,很可能是受到了奧茲瑪的蠱惑。”
“可是奧茲瑪不是已經被第一代教宗陛下放逐了嗎?”但丁問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回來了。”維利亞答道。
但丁的眼中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光芒。
這一路上,他失去的人已經夠多了。教宗陛下,貝阿特莉切,三百聖騎,維多莉亞,安德魯、巴蒂亞塔斯……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也決不允許再失去布魯內托。
早在五年試煉之前他就認識了布魯內托,他的年齡比但丁和貝阿特莉切都要大上一些。雖然最後奪魁的是但丁,但在他心中,布魯內托是一個如同老師一般的存在。曾經無數次的在試煉之中,他為迷茫的自己點亮了指路的明燈,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布魯內托,就不會有現在的但丁。
但就在他陷入回憶的時候,維利亞的聲音再次從他身旁傳來:
“而且我們剛剛得到了消息,奧托一世在一天前發動戰前動員,他將親率帝國大軍,禦駕親征。”
“什麼?”
聽到這句話,但丁目光一凝,冷芒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