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再與釋家無關,可是三年前釋家經營不善,家裏又奢華慣了,寅吃卯糧竟欠下大量債。不知是誰探知到了釋修和皇上衛紹崢關係很好,家族便派出人找到他,給他平反了當年的冤屈,讓他重入釋家,並接手釋家生意。釋修豈肯讓他們如意,可是麵對瘋了的母親居然跪在他麵前日夜哀求,他終是忍不下心,抑製著心中的厭惡接手了釋家。
“真是惡心的家族。”天少嫌惡地蹙起眉頭,“釋木頭,以後別那麼好說話了,那群人就是吸血鬼,不把你的能力榨幹不算完。”一想到釋修三年間都為釋家拚命,他就鬱悶得抓狂。當年爭奪權力家產就把他趕走,現在需要有人賣命,就又把他找回去,真是利益熏心。
釋修頜首,他回釋家為的不是釋家人,而是他的母親。母親雖然瘋了失手傷了他,但是瘋了之前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二十多年來最快樂的日子都是母親安好時的那段時光。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畢竟是他的母親,他不能不管她。當年離開的時候他沒有能力帶走母親,現在他終於可以還了釋家在他年幼時的養育之恩,然後帶著母親跟那個地方徹底訣別。見言暖盯著他的臉看,釋修有些不自在。“在釋家的時候治好的。”並不是很難治的傷,隻是之前一直覺得得臉上有傷疤也不影響什麼,遇到了她之後,他才覺得似乎把傷疤去掉也沒什麼不好。
“早該治好,你的臉雖然不如本少好看,但好歹也算上乘,何必非留著傷疤做紀念。”天少手執宮扇,有一下每一下地搖著。
言暖不經意地瞟了天少一眼,卻在他搖扇的那隻手上看到了一樣不屬於他的東西。“手鏈怎麼在你這裏,你跟茶離什麼關係?”現在所有的器物都在天少手上,難道說從一開始他就在謀劃奪她的鏈子,見拿不下來才找的茶離?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天少停止了搖扇的動作,摘下了腕上的手鏈。“是耳飾和宮扇對手鏈有感應,我發現它不在你身上了才去找的,找回來了是我幸運,也是你幸運。”
“我幸運?”言暖不解,“你要還給我?”
天少略顯詫異,“你真的不知道手鏈的秘密?”在她茫然的神情下,天少終於相信眼前的人一無所知。“你被樓蘭國的汜蘭族下了咒,這種以血下的咒本來也沒什麼,下咒者一般是要自己的安全,掌控被下咒的人。可是你身上偏偏帶著上古的神器,而且你的靈魂還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汜蘭族的血加上上古神器,詛咒會讓你這個侵入的靈魂飛灰湮滅。現在手鏈終於被拿下來的,你的靈魂也安全了,當然是幸運了。”
言暖如被雷擊,僵在那裏一動不動。難怪她覺得衛紹崢那樣在意她的手鏈,他一定是知道了手鏈的秘密,知道她被下了咒,知道她不是原來的言暖。半個月前在巷道裏的那段對話突然在這個時候在腦中閃過,那時衛紹崢說“你還沒看過北周的雪吧,以後有機會去瞧瞧。冬天北周雪下得很大,厚厚的雪踩在上麵‘咯吱咯吱’響。下了雪之後天地間都是一片銀白,那景色漂亮極了。”言暖是在北周長大的,怎麼可能沒見過北周的雪,雪後的景色每年都看,怎麼可能不熟悉?他這樣隨意地脫口而出,顯然是早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言暖,甚至猜到她是在言暖逃婚被抓之後到的北周,那時距她離開北周不足一年,當然沒見過北周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