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1 / 3)

隨著言暖話音剛落,寢殿的屏風後一抹紅色飄然而出。再熟悉不過的豔麗之色,讓她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天少,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正常點,每次都是悄無聲息,你想嚇……”屏風後的人漸次出來,不但有天少,還有另一個人。言暖埋怨的話被另一個人的出現驚得卡在喉間,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他身著玄色衣衫,眸子一如三年前清冷,隻是當年總是用頭發擋著的半邊臉,此時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覆在麵上的頭發也被披散到了背後。“釋修?”

“是我。”簡短的回答依舊是釋修的風格。

久別重逢後的喜悅讓言暖眉梢都帶著笑意,她急急走上前在釋修麵前站定,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真是你,天啊,真是你。”三年前在北周的冷宮,釋修出去采買東西就再也沒回來,天少說他出事了,卻沒告訴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後來連天少也不見了,她就完全失去了和釋修的聯係。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能見到他,而且他臉上的猙獰的傷疤也消失了。

釋修絕世風華的臉上浮上細微的愉悅,他的表情一直都那麼淡淡的,即使心裏的感情如波濤翻滾,麵上仍舊是波瀾不興。“是我,我回來了。”

“這回不嫌棄我出現的方式了?”天少不滿室內的兩人“深情”對望,他躋身到兩人中間,細長的雙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言暖。

“就是嫌棄你不行嗎?”天少的突然靠近讓言暖不得不後退,其實他每次出現都是毫無征兆的,她也習慣了他的方式,隻是在寧王府他臨走時的那句話讓她很是不安,潛意識裏排斥再和這個人接觸。在天少麵前她就像是個沒有秘密的人,她身邊的事、她認識的人,甚至連她的身世,他都一清二楚,而她對他卻幾乎一無所知。這種被人看透、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她失去了掌控事情走勢的主動權,好似隨時都會處於危險之中。

天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手指繞著垂到肩頭的長發。“行,我哪敢說不行啊。”

“釋修,當年你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言暖不理會天少意有指的眼神,現在她更關心的是釋修,當年在北周的熟人,衛熙、慕雅楓和釋修,前兩個人都是朝廷中人,能或多或少地從風徽寧那裏聽到他們的情況,可是釋修卻是音信全無,讓她無處可查。

釋修緩緩道出了當年的事,當時他離開了冷宮之後遇上了陰陽門的人,原本門中人是各顧各,但是釋修滅了他們整整一個組,讓其他兩組覺得受到了挑釁,而江湖上聽聞此事的人也來找釋修的麻煩。為了報仇的,為了打敗釋修而揚名的,幾股人馬集結在一起誓要殺釋修替天行道。就在他們摸清了釋修的行蹤規律之後,在那天釋修回宮的路上一齊動手了。釋修的武功雖然獨步江湖,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近百人車輪戰地攻擊他。兩刻鍾之後釋修漸漸不敵對方,身上開始不斷出現傷口,最後傷勢過重而倒下,被聞風而至的天少救走。

天少雖然是陰陽門的門主,但救走了門中的公敵,被門中子弟記恨,其門下護法帶頭反天少,不承認他這個門主,並號令江湖黑道見天少和釋修殺無赦,但凡能取下兩人人頭的,陰陽門懸賞千金。兩人不能回陰陽門門下的房子,隻能在天少的私宅修養。

釋修說著得淡然,言暖卻仿佛可以看到當時的驚心動魄,若不是為了她,釋修也不會跟陰陽門對上,天少也不會丟了門主之職,說到底是她欠他們。“這三年來你怎麼過得好嗎?臉上的傷怎麼消失了?”依著釋修的性格傷勢康複之後一定會找她的,可是三年時間過去了,他才姍姍來遲。

“還不是處理家裏的那點破事。”天少不屑地撇撇嘴,釋家是北周的望族,家族上下有幾百人。釋修是釋家長房庶出的兒子,他的母親有著遊牧部族血統的婢女,地位卑微。可是長房隻有他這一個兒子,雖然不喜他出生低微,卻也隻能把他培養為家族未來的家主。直到二房的人查到他的母親與人私通,誣陷他也不是釋家的孩子。他的母親被逼瘋,失手傷了釋修的半麵臉。釋修被趕出釋家,遇到了玄天老頭,這才被救留下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