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冷笑:“方才不是說了嗎?去看看陳家老二的傷口到底如何,若不然你們又怎麼知曉他不是自己弄的呢?”
“這——”
眾人傻眼,著實是這血糊糊的一片很是嚇人,叫他們很是轉不過彎兒來。
陳家嬸子早就傻了,她再潑再狠那也是不會見血的,這會兒看溫染發起狠勁來,她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村長一張臉都黑了,看了看溫染,又看了看陳家嬸子,為難道:“嬸子你看這——”
別弄出人命來啊!
“我不管!”陳家嬸子突然梗直了脖子,揮手道:“她就是故意的,做出了這樣不要臉的事情,去死都省得!”
陳家嬸子今天是非要逼死人才得意了。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看陳家嬸子的眼神都不同了。
村長更是尷尬,這死人不是小事兒,若叫官差查了來……
“嬸子、嬸子你聽我說,這事兒不是這樣理論的,咱們慢慢來、慢慢來。”村長滿頭大汗的打圓場。
陳家嬸子原本也是哽著一口氣要爭個贏,這會兒見村長都低聲下氣了,麵上也有了得色起來。
“不是我非要計較,你看看、看看這小蕩婦,她多狠呐她!”
溫染一手捂住手臂,鮮血從指縫間流出來。她這些日子養起些肉來的白皙手指,這會兒和鮮紅的血液成了個鮮明的對稱,越發的觸目驚心。
低頭看了看,溫染忍不住蹙起眉頭。
“撕——”
一根破布條敷上來,林放巍麻利的給她包紮好了。
溫染抬頭去看,他眉目間夾雜著怒氣,擰眉看著她:“還沒止住血,先去找大夫拿些傷藥。”
“不行,走不了。”溫染指指院子裏的一堆人。
陳家嬸子越來越得色了,想來這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完。
溫染頗有些頭疼,鎮定下來看向院子裏的眾人,沉聲道:“各位叔叔伯伯、嬸子,昨晚在村頭路過的大概都知曉些動靜,到底是他們陳家幾兄妹欺負我一個,還是我邀了他們家老二去的。”
“是好多人咧!不知曉在推搡些什麼。”
“隻聽到鬼喊鬼叫的,我可沒過去。”
有村民開始嘀咕,吵吵嚷嚷的,有好事的已經開始細細描述了起來,仿佛親眼見著了一般。
當時確是有幾個人見到一絲絲的,就算不至於了解全部過程,但幾個人還是能說得清的。
陳家嬸子臉上立刻就掛不住了,惡狠狠的喃喃自語:“那怎麼能呢,怎麼能是這樣咧……”
一群人說得正是熱鬧,外麵又是一陣騷亂,有幾個人擠了進來。
當頭的是旁邊的秀嬸子,這會兒做了農活回家來吃早飯的,倒是正巧趕上這熱鬧了。
秀嬸子一進來就見著溫染滿手的血,嚇得臉色都白了一白,趕緊轉身叫了自家兒子去找大夫,才上前扶了溫染在一旁坐下:“這怎麼弄成這樣了咧?”
“沒事的嬸子,就是點小傷,看著嚇人。”溫染覺著心裏一暖,笑著反倒安慰起秀嬸子來。
這血都流成這樣了,咋能還沒事呢?
秀嬸子一臉的擔憂,回頭見村長在,便上前問道:“村長,這到底是咋了?咋還一群人圍在這裏咧?”
村長尷尬的指了指一旁的陳家嬸子:“你嬸子家老二昨晚進山被狼咬了,說是溫丫頭給害的,叫我來給評評理。”
“這評理就評理唄,怎麼還弄得渾身是血來了?”秀嬸子不讚同得很。
村長想要辯解一兩句,可以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張了幾回口,最終也隻能甩袖歎了口氣,擺擺手不想理會了。
陳家嬸子一見給自己撐腰的沒了,頓時就慌亂了。
一回頭又見溫染和秀嬸子一臉警惕譴責的看著她,頓時就臉一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號起來:“哎喲喂……我苦命的兒子唉,怎麼就被這小狐狸精給盯上了,這下子是後半輩子都沒保障了唉!”
她哭得難聽,說得也不好聽,猜測到了緣由的人都對她頗為鄙視。
但這潑婦在耍賴的時候,是沒人願意上前的,免得沾惹了一身騷。
秀嬸子急了,就要上前,溫染一把將她拉住了,衝她搖搖頭。
她倒是想看看這陳家嬸子能哭到什麼時候去!
大多數村民見陳家嬸子隻知道耍潑,也覺著沒什麼看頭了,走了好幾個,隻剩下些閑來無事的媳婦嬸子們還在看。
陳家嬸子一邊哭一邊偷偷看著,見溫染無動於衷,自個兒幹嚎了兩句,又利落的站了起來欺上去:“今兒你到底給不給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