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十二章 打聽與借條(1 / 2)

“父母之命固然重要,當也要有媒妁之言,隻你如何與我何幹?你若隻來說這些混賬話,倒不如好生與你父母提一提。”

溫染利落的將桌上的飯菜收拾了,省得放在這裏平白的叫人眼紅。

她雖然得了馬婆婆的庇佑住在這宅子裏麵,除卻馬婆婆留下的一些糧食物什,銀錢地契她是一概不肯動的,其實也算不上富裕,隻是不至於餓死,還能得一口飯吃罷了。

陳燕燕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兀自看著她將飯菜都收拾走,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才是忍下了,卻並不走。

“我可是親眼見了,這寡婦門前是非多,不認得的男人在你門前晃來晃去,誰知道是個什麼呢?”陳燕燕一撇嘴,卻是偷眼看過去。

這陳燕燕說話也是半分不積德的,往日裏這宅子是馬婆婆的,還道是‘寡婦門前’,現下誰不知曉馬婆婆已然走了,這屋子是個大姑娘住著的,她便說了‘寡婦門前’,是在咒溫染嫁人了就死男人呢!

溫染心中惱她,就越發不想與她多說,上前將陳燕燕推著往外走:“你不認得,自是有人認得,關你什麼幹係!”

“你這是惱了,定然是有事兒的!”陳燕燕一口咬定。

她有幾分蠻力,年歲又長於溫染,長得自然與農家女一般壯實的,這會兒身材瘦小的溫染推著她,當真有幾分費力。

況這人還是個打定了主意賴著不肯走的。

溫染推了幾下沒推動,反倒是累得自己有些喘氣,便索性甩了手在一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

往日裏嫡母嫡姐訓話的時候,她們這些做庶女的隻有沉著氣聽的份,半分不敢言。

是以要論沉住氣,她自然是不差的。

陳燕燕卻是個沉不住氣的,等了一會兒不見溫染出聲,她便惡聲道:“喂!我與你說話呢!方才從這裏出去的那個,到底是何許人也?姓氏幾何?家住何方?”

“嗬?怎麼?你倒是一眼就相中了?”溫染覺得有些憋悶。

陳燕燕鬧了個大紅臉,立刻跺腳急道:“我這是在問你呢!你與我編排什麼!”

溫染抬頭看她臉色,分明是惱羞成怒的模樣,卻也還死不承認。罷了,姑娘家這般模樣倒也才像個姑娘家。

她站起來往門邊走去,抓了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出去,我就告訴你。”

“哼!藏了個野男人還稀罕得跟什麼似的。”

陳燕燕不滿的小聲嘟嚷,卻還是拿了竹籃往外走去。

她才垮過門檻,溫染就利落的將門關了,拿門閂子拴了個結實。

陳燕燕立刻發現自己上當了,轉身拍門叫嚷:“溫染你這個賤丫頭竟敢騙我?快開門、快開門!看我今日不好生收拾收拾你!”

溫染一人背靠著門偷笑。

傻麼?都說了要收拾她,怎麼可能還給開門。

陳燕燕叫嚷了一陣,見裏麵全無動靜了,嘴裏罵罵咧咧的在外頭等了一會兒,竟是將籃子一丟,擄起衣袖準備爬牆。

溫染將耳朵放在門上聽了會兒,外麵動靜不大。

正舒了口氣準備回屋,偏頭便見一人高的牆頭冒出一個人頭來,隨即便是陳燕燕整個上半身掛了上去,不由嚇得一聲驚叫。

“啊!”

這聲卻是陳燕燕發出的,隨之伴著的還有一聲悶響。

陳燕燕有那本事爬牆,卻被一聲驚叫給嚇得摔了下去。

索性這牆也不高,陳燕燕皮子敦實,摔一下也斷不了手腳。

隻得哀嚎幾聲,給些痛受罷了。

溫染聽了幾聲動靜,心裏頓覺舒坦,拍了拍手笑著回屋了。

還想著爬人牆頭呢,摔了活該!

這村裏也不太平得很,黑了心的一個個都是顧不得別人的死活,跟螞蟥蟲一般恨不得吸幹別人的血。

那賠償的銀子怕是等不到五日之後再給了,若不然其他人不知還要尋多少由頭來搗亂。

別到時候銀子照樣要賠償,還平白的賠進許多別的東西。

溫染進到裏屋,將門栓上,躬著腰在床底下摸索了一陣,半晌拿出一個老舊的木盒子來。

拂去了木盒子上的泥土,又在脖子上摸索了一回,拿出一把小巧的鑰匙。

低頭將上頭的鎖開了,打開木盒。

裏麵都是些老舊的布頭物什,隻見她一雙素手將之翻開,從裏麵翻出了個老舊的荷包。

藏青的顏色,上麵的刺繡是規規矩矩的荷花,線頭已經有些鬆散了,隻依稀瞧得出點形狀。

溫染猶豫了一會兒,從荷包裏麵倒出幾個銀粿子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