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聽了馬關月的話不為所動。
溫染冷眼看著他,麵色平靜:“謀財害命?請你把我謀害馬婆婆的證據拿出來。還有地契,給大夥兒瞧瞧,你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馬關月的怒容一僵,咬牙切齒地盯著她。
溫染卻不懼。
馬寡婦的遺產交到她的手裏,她早上料到馬關月回來鬧事,便帶著地契和昨日給馬寡婦看病的大夫,以騷擾和劫持的名義去告了馬關月,提前讓衙門的人在這兒等著馬關月。
眼下他拿不出地契來,很快被帶去了衙門受罰。
走之前,馬關月極其不甘,撂下了狠話:“死賤丫頭,你竟敢算計我,好生給老子等著!”
溫染依舊不懼,吩咐人給馬寡婦上棺抬去下葬。
經馬關月一鬧,消息很快在村內傳開,人人對於溫染的手段以及馬寡婦遺產得去向大呼不可思議。
下完葬她沒去理會外頭的閑言碎語,回去將亂糟糟的家收拾了一番,再給小黑貓喂了食,便挽了袖下田。
風波持續好幾日,馬關月被衙門放了出來,溫染在田中的付出也一無所獲。
她覺得奇怪,上了市集的人極少,賣菜的嬸兒臉色憂愁,她買菜時便同那大嬸多問了幾句。
這一問她才得知,原來是村裏半年來持續幹旱,村裏出現了蝗災吞食禾田,農物都遭到破壞。
如今村裏的情況,大概是經濟損失嚴重以及糧食短缺,賣糧的少,能買糧的更少。村民們舉薦溫郝明上書給衙門,求官府發放銀兩和糧食。
可糧食到了,銀兩卻少的可憐。隻有糧食無法改善蝗災帶來的慘狀,村民們得知是溫郝明在私下裏貪災難的銀兩,奈何他不得時也記恨起他來。
得知這些,她不齒說自己正是溫郝明的女兒。
“姑娘,你會寫書信嗎?”賣菜的大嬸突然問道。
溫染輕點了點頭。以前她好歹是富戶小姐,自幼念書學富五車,寫字不過是小事一樁。她清聲道:“我會。”
賣菜大嬸愣了一下,很快神色變得激動,連同市集上的其他村民,紛紛上來將她圍住。
她心頭一驚,不明所以遂又聽見那些村民向她祈求的向她開了口。
“姑娘,你家父叫做什麼?可不可以也替我們上書一封?”
“姑娘,求你給我們寫一封書信吧!我們要上書到官府,告溫家那個喪心病狂的秀才貪吃災難銀兩,害苦了我們這些村民。”
溫染這才明白村民的意圖。
她向來清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若寫一封書信幫到村民,自然不會因為溫郝明是她的父親而徇私舞弊。
她欣然將此事應下,當日回家立即磨墨提筆,按照村民想要表達的意思寫了一封書信。
原本和村民約好在市集上將信封交給他們,由他們親自將信上呈去官府,可她剛出家門,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馬關月似乎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帶人將她攔下來,奪走她手裏的信封當麵撕碎。
看著她冷漠的小臉,他張狂地大笑起來:“死丫頭,還敢招惹我?”
他粗糙的手掌輕輕拍著她平靜的笑臉,憎惡著道:“有老子在你以為你還會有好日子過?沒上過書就會寫字?分明是溫家的小賤種還想替村民打抱不平,誰會相信你的鬼話呢?”
他揚掉手中碎紙,笑的猙獰:“那群傻子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要是知道了還會接受你的幫助不成?還有你那愛錢的爹,他知不知道你背著他跟他對著幹?”
溫染目光冰冷與他直視,不懼地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你想做什麼盡管做便是了。憑著你的名聲,在村民麵前,我還能略勝一籌。”
馬關宇的笑聲驟停,眼神吃人似的盯著她。
“臭丫頭,你找死?”他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拽著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就憑你這乳臭未幹的賤丫頭就想和我作對?真不知道那老太婆是怎麼想的,蠢的把遺產都給了你!”
“我看蠢的是你!馬婆婆不把遺產給我還能給誰?”溫染直視著他的暴怒,譏嘲地問。
馬關月被她氣的肺炸,“誰給你的賤膽說這種話?老子是她兒子,遺產就該是我的!誰知道那蠢貨,竟然放任一個外人作踐那些遺產,死老東西。”
溫染被他的咒罵惹得不快,直言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她兒子,可你沒盡到做兒子的孝道,所以婆婆才把遺產留給了我,你沒資格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