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關月霎那間暴怒起來,“老子還輪不到你這死丫頭來評頭論足。”
他暴著粗口,拽著她的肩重重摔到牆上。她悶哼了一聲,後背和後腦撞得生疼,捂著肩後退幾步就溜走。
出了小巷,她往人多的街上跑了一陣路,回頭見馬關月沒有再追來,不禁鬆了口氣。
可信沒了,她還得回家重新寫一封。
原本她想著抄近路走小巷去市集,沒想被馬關月逮個正著。翌日她生了警惕心,帶著信封走在人多的大街上往市集去。
可戲碼依舊如此。
連續三日,她人才剛出家門就被逮住。馬關月顧忌著村民,也隻抽走信封對她下不了手。
此事僵化下來,溫染氣極。
第四次她心生一計,寫了兩封信,一封當著馬關月的麵拿去給隔壁陳家,一封自己藏在懷裏。
馬關月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守在巷口,眯著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嗤笑著她的愚蠢和脆弱的頑強。
溫染向陳大叔交代了幾句,瞥了他一眼,遂回家將門給關上。
沒過多久,她聽見隔壁陳家的門一開一關。她打開門縫,看見隔壁陳大叔拿著信封走進小巷,馬關月跨著大爺似的步伐,跟進巷裏攔截。
她心一喜,開了門走出去,繞著另外一條路走。
馬關月從巷子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晃著信封。他原想刺激她一番,卻見門開著一縫,小黑貓從裏麵溜了出來。
他臉色一變,踹開門進去找了一圈沒看到她的人影,臉色鐵青的跟著溫染剛才消失的路追去。
溫染跑的滿頭大汗,到了市集果然看到一幹村民在那裏等著。
她將信封交出去,村民們欣喜地到了幾句謝。她看著村民們離開時,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可接著馬關月衝了上來,拽著她拖到角落,惡狠狠擼起袖子咒罵了起來,“好你個死丫頭,小小年紀心計這麼深,看我今日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
他臉色鐵青,被她玩弄的惱羞成怒。
溫染強作鎮定,一腳踹在他膝蓋上,趁他嗷叫著轉身飛快地逃走。
可沒跑幾步,馬關月狠狠扯住她的頭發,將她按在地上,“臭丫頭,你再跑個給我看看?”
“放開我,你這個畜生!”
她頭皮一炸,疼的淚水在打轉,“啊”的尖叫一聲,朝著他的手臂不管不顧的咬下去。
“嘶!”
馬關月氣紅了眼睛,扯著她的頭發更加用力,兩巴掌暴怒地打在她臉上,“啪啪”聲極響。
溫染被他打的頭暈目眩,無力趴在地上。她勉強抬起眼皮子,看到馬關月揚起巴掌又要打下來,她緊緊閉上眼睛。
可等了半響,卻聽到馬關月響起一聲聲痛苦的慘叫。
她猛地睜開眼,看到馬關月被丟在角落裏,嘴角掛著血,臉上紅腫不堪,連他帶來的幾個狐朋狗友也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慘叫。
她愣了片刻,頭上有黑影壓下,她被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沒事吧?”男人低沉又冷醇的聲音很是熟悉。
溫染晃了晃腦袋,看清來人,原來是那日在山內救了她的林放巍。
他劍眉微蹙,神色冷漠。今日穿著一件緊身黑衣,背著弓箭,陪著獵刀,模樣很是霸氣偉岸。
對上他漆黑的冷眸,她沒來由的鼻子一酸,眼淚賴賴掉了下來,卻輕輕搖頭:“沒事,沒想到又是林大哥救了我。”
她抬袖拭去眼淚,聲音有著哽咽,但很快她緩了緩雜亂的心情平靜下來,臉色稍紅輕聲道:“林大哥,我沒受傷,還可以走路…”
林放巍打量她一圈,確定沒受傷,很平靜地“嗯”了一聲將她放下來。
溫染拍掉身上的灰塵,看向馬關月。
他此時驚恐地看著她和林放巍,以為挨了林放巍一頓揍事情就結束了,可看到兩人目光,又渾身緊繃起來恐懼的問:“你你你,你們還想幹什麼!”
有林放巍在身邊,溫染很是安心。她看到馬關月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模樣,反被逗的嗤笑了一聲,覺得林放巍幫她逃回了公道。
“你有遺言的話,就趕緊一次性說完。”她裝腔作勢起來,神色凶狠地威脅著他。
馬關月聽到“遺言”二字,臉色紅白交織,驚懼的眼神在她和林放巍身上看。盯了半響,他看到林放巍站在她身邊就像保護使一樣巍然不動,不禁心慌了。